10年後⋯雲端情人原聲帶與延伸聆聽

林貓王
音樂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8 min readJun 1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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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情人上架 Netflix,這是十年前拍的電影嗎?還是描述現在進行式呢?

如果你才剛愛上這部科幻預言經典,那麼電影裡出現的音樂,請千萬不要把它當作背景。本篇要詳聊,雲端情人影迷必聽的音樂。

二十年前有【愛情不用翻譯】,同樣講「迷失」,至今講得最好的片我想就是【雲端情人】了。縱然命題不同,一部著重在人生,一部著重在愛情,但巧的是,前者的導演 Sofia Coppola 是後者導演 Spike Jonze 的前妻,更巧的是,兩者都啟用了同一個演員 Scarlett Johansson,都讓她在片中唱歌。

有影迷把兩部片剪在一起,真的是完美的對比

甚至也有人將【愛情不用翻譯】的片尾曲結合進【雲端情人】的畫面

對了,The Jesus and Mary Chain 今年來台灣演出,或許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雲端情人】感覺更加的寂寞,看完的後座力之強,每天都讓我想起不一樣的片段。例如這段對白:「過去只是我們告訴自己的故事罷了」。

The past is just a story we tell ourselves.

例如男主角向好友坦承自己跟 OS 系統交往,好友不但完全理解,說了那段好笑的倒追故事,還安慰他:「我想任何談戀愛的人都是瘋子,這是件很瘋狂的事。談戀愛就像是社會認可的精神失常。」

I think anybody who falls in love is a freak. It’s a crazy thing to do. It’s kind of like a form of socially acceptable insanity.

我還會想起像【愛情不用翻譯】拍攝東京夜景般的,【雲端情人】拍攝的洛杉磯/上海浦東夜景,Joaquin Phoenix 搭乘的投影電梯,他床邊的落地窗,愛罵髒話的電玩角色(卻是如此孤獨)…種種難以著墨的美,好幾個鏡頭都讓我深深著迷。

這會不會是 Spike Jonze 離婚後的心情寫照呢?【雲端情人】最迷人但也最絕望的是,我們知道未來在科技的輔助下,會愈來愈不需要朋友,不會寫信,開始依賴人工智能,變得更寂寞。

看著看著,忍不住眼角微濕,想起導演另一部也是讓我痛哭的短片【I’m Here】,同樣描寫近未來,同樣寂寞無比,是兩個機器人找到彼此的故事,是另外一個版本的「再見機器人」?

(以下可觀賞全片)

雲端情人:原聲帶與延伸聆聽

1. 〈Off You〉播一首憂鬱的歌


「𝙋𝙡𝙖𝙮 𝙖 𝙢𝙚𝙡𝙖𝙣𝙘𝙝𝙤𝙡𝙮 𝙨𝙤𝙣𝙜」當男主角搭乘電梯,請智慧播放系統播歌,對方先是播了有點惡搞的〈When You Know You’re Gonna Die 當你知道你要死了〉(奇妙的這也是阿給火的作品)。後來就播了這首〈Off You〉。

女主唱 Kim Deal 的聲音有點沙啞,卻意外的給人平靜與寂寞的感覺。搭配男主角一人漫步行走,再孤獨地玩起電動。演唱人正是來自怒女搖滾樂隊 The Breeders,導演早期的 MV 作品就是他們的〈Cannonball〉 ,開場一邊唱「阿嗚嗚~~阿嗚嗚~~」,可說是另類搖滾的超級金曲,九零年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2. 〈Avril 14th〉首播預告配樂


出現在首波預告裡的配樂,包括了電台司令也深受影響的 Aphex Twin,這位電子實驗怪才最廣為人知的〈Avril 14th〉,是難得的憂鬱鋼琴小品,透過 Disklavier 這座可以讀 MIDI 電子訊號的鋼琴來彈奏。

有趣的是 Sofia Coppola 的電影《凡爾賽拜金女》同樣有這首歌,用在女主角散步在田野間時。

而另一首配樂則是 Yeah Yeah Yeahs 樂團的〈Skeletons〉,導演使用前女友、也就是樂團主唱 Karen O 的音樂來暗示自己的故事,拍一部電影同時指涉了兩位舊情人,也真是夠絕的了。

3. 〈The Moon Song〉月亮之歌


找自己的前女友一起寫歌?〈月亮之歌 The Moon Song〉就是這麼來的,唱道「我們分享所有的心事,縱然如此遙遠」。

這首歌在電影裡,可是 AI 寫的,我想最近紅遍全球的 Suno,未來或許也有辦法寫這麼好的歌吧?同時此曲入圍了奧斯卡,舞台上邀來吸血鬼週末 Vampire Weekend 的主唱一起共演。最後沒得獎,輸給了冰雪奇緣的主題曲〈Let It Go〉

4. Karen O 分手專輯《Crush Songs》


如果你想更深入雲端情人,推薦你也一定要聽 Karen O 這張分手專輯。裡面的歌都是 27 歲的她傷透了心,跟雲端情人導演結束關係後,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再談戀愛時寫下的。

當年並未發行,直到過了八年,事過境遷後才正式發表,像時光膠囊一般,封存了歌者的痛苦、寂寞、彷徨。就像〈The Moon Song〉,她只用了一把吉他、烏克麗麗,力排眾議不願多作修飾,深怕這些歌失去原始的親密感。

「即便只是聽見他的名字/都把我帶向某個金色海灘/只有他在的海灘。」這句歌詞是否也讓你想起雲端情人的海灘呢?她坦承:「Spike Jonze 有被寫進去,但也許比大家想像得少,還有些其他重要的前男友在裡頭。」

5. 〈Supersymmetry〉超對稱


導演長期合作的加拿大樂隊 Arcade Fire 像是量身打造的〈Supersymmetry〉,用一句「我知道你住在我心底」,隱喻人與電腦的互生共存。電影用的是無人聲配樂版,原曲則收錄在阿給火專輯《Reflektor》裡面,這張是我第二喜愛的阿給火專輯,非常推薦一聽。

「從前我們會寫信,簽上自己的名字…」事實上阿給火的舊歌〈We Used To Wait〉,同樣描述科技帶來的影響,也跟雲端情人男主角的職業「寫信員」有關。電影裡阿給火的〈Dimensions〉,則是作為男主角讀信,最重要的結尾曲。我很難忘記,當片尾字幕出現時,音樂那一響,帶來全身顫動的感受。

與阿給火一起合作整張原聲帶的,是同鄉加拿大奇才 Owen Pallett(他還有個化名叫 Final Fantasy)。我最喜歡的是〈Milk & Honey〉每次聽都會陷入無窮盡的孤獨裡。

也可聽聽這雨天版本的 〈Song on the Beach〉,在海灘淋雨好浪漫。

6. 其他延伸聆聽

電腦愛上人類的故事,其實更早還有1984年的【神通情人夢】,片中電腦也會寫歌,寫的那首是Culture Club的〈Love is Love〉;另外,主題曲由The Human League主腦Philip Oakey與電音教父 Giorgio Moroder合作,叫做「一起在電幻夢中」,百聽不膩!

Spike Jonze 近未來的短片【I’m Here】原聲帶同樣正點到不行,強力推薦之中的 Aska〈There Are Many Of Us〉、Girls〈Hellhole Ratrace〉、Gui Boratto〈Beautiful Life〉等等

Spike Jonze也曾為阿給火執導短片【Scenes From The Suburbs】,這是抽出其中場景推出的〈The Suburbs〉音樂錄影帶。

也是Spike Jonze電影【野獸冒險樂園】裡的歌

Karen O結婚步上紅毯時唱給老公聽的歌

有種電影是,看了,之後整整十年或更久,它都會一直回來找你。

雲端情人就是這樣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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