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zzy bac:生命的切口

聽寫簿
sohereitr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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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 readJan 23, 2018

一個開始,獻給死亡。

Oh,can I dream your dream?
Can I have your pilght?
Can I not be rebelled?
And I will lay by side
Spread all my spirit
If you wanna tread on

看到哲毓去世的消息時,腦中響起的旋律是這一段。不曉得為何。

我的第一張Tizzy bac.

2012年,1976和re:public發表了概念專輯「17」。當時的一篇採訪問到關於17,Tizzy bac的發想是什麼:

「是想起17歲,但不是無憂無慮、陽光朝氣的那種,應該是很多人一生中,遇到的第一個切口、第一次有個人生階段的結束。我反而覺得這之中有種沈重在裡頭。」

17歲是人生的第一個破口。

當時看見這句話的21歲的我,應該是在公車上,一個靠窗的位置;心裡那道在17歲被切開的口,發出了唧唧喳喳的聲響。
當時應該也哭了,那個21歲的我,跟過去17歲、未來26歲今天的我一樣,總是哭哭啼啼的。

想到Tizzy bac,腦中的畫面總是在公車上,靠窗的位置,或是擺放著一顆顆年輕頭顱的閱覽室,熱氣蒸騰的。沒錯,一切總是會回到十六七歲的自己,現在做為成人的膠著、困難、勇氣與脆弱,要追溯甚麼,總是回到十六七歲的、穿著紅色運動服的自己身上。

我加入了熱音社,認識了Tizzy bac,學了bass, 我現在還僥倖留住的愛人、友人、熟人,有很多都是從那裡開始的。
我聽了一千萬次的摩登少年、耳機裡的新浪潮、環島旅行、簡單⋯⋯還有另外一千萬次每一件事都叫我分心、You’ll See、瘋狂的再次依戀上昨天。

想要的得不到,他們說這是你成長必經的苦惱。

於是17歲的我,變成了22歲的我,某次在團室,坐在keyboard前隨便壓了一小段和弦。
「根本超級Tizzy bac嘛!」
一個不太熟的樂團朋友吐嘈,我完全欣然接受,因為的確是這樣。

25歲的我,畢業論文以音樂祭為題,還記得把惠婷的論文放進參考文獻,心裡充滿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26歲的我,有的時候會想責怪那個17歲的自己,為什麼把未來的我弄得這麼扭曲,也許當時毫無節制地聽著〈呵,愛〉、〈七年〉、〈美麗 喔 憂傷〉一首一首喜怒哀樂、快樂、惆悵、想要把每一種情感都竭力塞滿的歌,長成了現在我現在的樣子,時常令自己困擾痛苦的樣子。

但是這樣悲觀,自我圍困的自己,在偶爾覺得四面都是盡頭時,即使已經用優雅的姿態穿梭在不完美的世界上,還是能體會因為感到疼痛,才能保護自己的夢。

這些在生命中切下一刀又一刀的歌聲、歌名、歌詞,夜晚中某個翻身突然敲進腦袋裡面的一個間奏,總是讓我覺得「但是多好啊,我曾聽過這些聲音」。偶爾我會覺得自己也許碰觸到了一個時代最精華的音符們也說不定。

我也喜歡法蘭黛,但是Tizzy bac,曾經一刀一刀刻出我、我們的Tizzy bac,是切開心口,又拼湊成靈魂的一塊碎片。

謝謝。

「那美好的仗你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你已經跑盡了,該守住的美好你也已經守住了」,在音樂的天堂裡,哲毓,永遠年輕。

我也好想,好想在打一場美好的仗。

(幾分鐘後被抓到錯字不甘心的雅群:再啦x!再打一場美好的仗啦!)

只好從此時此刻竟然在路易莎哭哭啼啼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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