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 | Nymphomaniac 性愛成癮的女人

Lars von Trier 抑鬱三部曲 — 關於性愛、疾病與道德

Even Xie
Even Xie’ post
6 min readFeb 2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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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這部長達5小時的電影,主軸是「性愛」,講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後來,我開始發現這部電影是在讓我了解一個「疾病」;最後,它談到了假「道德」,用來嘲笑社會上的偽君子們。

性愛成癮的女人 (Nymphomaniac), 2013

這是一部,一開始看非常舒服的電影。Joe講自身故事時的聲音讓人感覺很舒服,Seligman用他博學的知識補充解釋著Joe的故事,又充滿著藝術感。

Vol. II 開始,很多爭議性的議題,包含三人行、SM、墮胎、歲數相差很大的同性戀...,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這些片段(尤其是未刪減版本),有些情節我都不忍再看下去。

關於性愛

用演奏時的高、中、低三部合音來解釋性愛,讓這件事突然變得具有藝術感。年輕的Joe很小就對「性」啟蒙了,她將成為女人的第一次給了Jerome,只是因為她想破處,然而第一次3+5的經驗並不是那麼好,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時類似被「羞辱」的感覺。

當「身經百戰」(但仍舊年輕)的Joe初次嚐到「愛」的滋味時,卻發現自己下體竟然失去了知覺,這也是她走向悲慘人生的開端,是這個疾病為她人生帶來最大難關的起頭。

Vol. I 透過很多意象式的比喻,去美化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包括性愛、父愛...,讓整部電影不只有Joe充滿性愛的人生故事。

情節儘管荒誕(如Joe' Daddy過世時,她竟然有了性反應),也正因為這個疾病是真實存在,讓觀影者不免為這樣的人生感到悲戚又難過。

關於疾病

Vol. II 的觀影過程中,我看到Joe為了這個嚴重影響到人生的病,如此痛苦。她無法克制,她說:I felt shameful, I felt that is a sin.

Joe讓我想到了一個很有才華的公眾人物,他有躁鬱症。

「其實,我們對他瘋狂行為的認識,比對躁鬱症的認識還要多、還要深。」一個疾病所導致的行為,嚴重影響著病患的生活,造成了其他人的「觀感不良」。在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那段期間,好幾次,我也差點因為自己的觀感不舒服,而成為了那些「攻擊者」之一。

我們心裡可以不去贊同一個人的行為,但對於一個患者來說,他們不是刻意讓自己成為一個觀感不佳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我們如果沒辦法幫助,至少可以選擇無視、或走開(不評論、不攻擊)。

從網路的這個大雜燴裡,當人們看見一個精神疾病患者做出的脫序行為後,第一件事情是評論,而不是實際去了解這個病症。多少人會花一些時間搜尋「躁鬱症」原來在發作時,患者會異常興奮,而這種感覺對他們來說很好、精力充沛,對一個藝術工作者來說,或許更是靈感來源。

一個患者,他知道他生病,也可能為自己無法控制的行為感到羞恥;身為一個半攤在陽光下的患者,他不被理解、他被批判,會有多痛苦,如果是我,我可能無法承受。而那些對患者造成傷害的人們,比做出脫序行為的患者本身,更罪大惡極。

關於道德

道德是模糊的。

小時候認為「道德」就是普遍人們認為對或錯的評斷標準;管理學說「道德」是符合當時當地社會標準德對與錯。但我覺得所謂的「道德」應該更細分至個人層級,每個人的道德標準都不同 — 在涉及價值觀後。

一件社會上普遍認可為「不道德」的事情,比如墮胎。若站在一個被強姦又想不開的懷孕女人的立場去思考:這個孩子以後生下來可能會痛苦,媽媽也會痛苦。此時此刻,對她來說,墮胎無疑是一種「道德」的行為。

那到底要用哪一套道德標準,才是「對」的?

這也是為什麼墮胎、死刑都是長久以來爭議性很大議題的原因。

從管理學有關道德的觀念,我們知道大多數人仍是處於遵守社會普遍道德法則的階段,而更高的階段是「儘管違背法律,仍堅守自己認定的道德標準」。究竟需要多少的經驗與思考,才會擁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完全獨立於外界呢?

過去尼采也有類似的觀點:「完全不存在所謂的道德現象,只有對現象的道德性的詮釋而已。」道德並不是社會大眾普遍認知的非黑即白,一切都是我們每個人主觀性給予的解釋。

不只是一部有關 SEX 的電影

這部電影還是給我很多的思想衝擊,包含最後結局的反轉。

最後,就用下面最深刻的一段情節作結尾吧!關於偽善,我們往往都在不自覺的時候犯了這樣的錯誤。

電影情節:Joe & Seligman 談到了「政治正確」

Joe: Each time a word become prohibited, you remove a stone from the Democratic foundation. Society demonstrate is impotence in the face of a concrete problem by removing words from the language.
每次一個字眼被禁止時,你就成為移除民主基礎的一個基石。
社會碰到有形的問題時,就從語言移除字眼來表現它的無能。

Man: I think society would claim that politically correctness is a very precise expression of democratic concern for minorities.
我認為社會會宣揚政治正確,是為少數族群民主著想的確切表述。

Joe: And I say that society is as crowd as the people in it.
Who in my opinion are also too stupid for democracy.
但我認為這種社會的人民很懦弱,在我看來,他們蠢到無法實行民主。

Man: I understand your point, but I totally disagree.
I have no doubt in the human qualities.
我了解你的觀點但我不能認同,我對人性的品質沒有疑問。

Joe: The human qualities can be expressed in one word, hypocrisy.
we elevate those who say “right” but mean “wrong”; and mock those who “wrong” but mean “right.”
人類的品質能以一個字眼來表達,虛偽。
我們讚揚說法正確但意思錯誤的人,卻貶低說法錯誤但意思正確的人。

「我們讚揚說法正確但意思錯誤的人,卻貶低說法錯誤但意思正確的人。」這很有意思,當一個人帶著嘲諷的意味,即便用詞「政治正確」,又有什麼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呢?

— — 寫於 2020. 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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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n 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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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出生,在這裡分享一小部分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