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CN Tower下來之後我們走回城底吃飯，八點多快九點，沒有賣酒的地方都要打烊。被帶位到街邊的patio，北緯45度的秋夜很涼，打開菜單第一頁是倫敦酒吧第二頁是香港茶餐廳第三頁是捷運站對面的熱炒店。
原來這就是多倫多。
我很餓。一點的時候我們吃完拉麵（、章魚燒、鐵板牛排）走到水族館才發現要預約進場，只好約了後天的票，再訂了傍晚的CN Tower觀景台。六點半前都是空檔，我們冒雨橫跨整個下城，牽手衝進密密麻麻停滿橋洞的鴿群。在巨大的Eaton Center風乾的時間好像回到兩年前的Rideau，就像下雪的週末全渥太華的人都會出現在Rideau一樣，躲雨的多倫多人也全部來到百貨公司。
六點的時候我們坐地鐵趕回CN Tower，檢查預約時段剪票查驗疫苗證書過安檢拍綠幕照，我們排著一綹一綹的隊，焦慮能不能在七點零九分前搭上直達觀景台的電梯。我們要看太陽在大都會的後方隱沒、橘黃暖光鑲嵌天際線、粉紅色的積雲鋪滿天穹、夕陽輻射的稠金與天藍交織出的那道淺綠環抱整個城市。
後來我們還看了夜景。
回程要搭火車，從Union Station搭Go Train回Mississauga的飯店，我們巡迴車廂尋找中間沒有塑膠隔板的相鄰座位，在車頭說著快樂的幸運。怎麼還沒到？我問對面女生這是向東還是向西的列車，我們在沒有人知道是哪裡的漆黑空蕩小站緊急跳車。
快十二點了，在真正的回程火車上我們吵架。
十二點了。
我們都是灰姑娘，鐘響就要去遠方。現在我在這裡打著你看不懂的字，逃避一些功課也想你一些，待會我們要連線看影集（噢我明天真的會好好寫功課）。在 COVID時代旅行是奢侈的事，見你也是奢侈的事，線下吵架更是靡費到幸福。今天我自己買了鞋，我想要奢侈的在走去見你的路上遇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