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自己的過程:世界上最爛的人和在車上

Miss 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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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
Mar 20, 2022

很幸運地在三月得空看了好些電影,在休假結束之前記錄下一些對於這些電影的雜感。

世界上最爛的人

看《世界上最爛的人》的時候,我對茱莉有著一種無以名狀的認同感。從眾人稱羨的醫學系,轉向心理系,再轉向攝影,然後對自己戀愛所處的狀態感到不滿足。那不就是我嗎?

進入台大以後,我念的會計系是一個實際而又穩定的科系,相較於其他虛無飄渺的管院科系,如國企系或工管系,會計系有很明確的出路,而會計系提供的學習從大一的初會,到大三的審計和高會,都是扎實的學問。我必須坦承,我是因為爸媽說這是一個這麼實際的科系,所以填了他。然而大學期間我無數次感到痛苦,不是我的能力無法做到,而是我不想讀。然後在大三的時候我去上了國企系林俊昇老師的服務業行銷,並且對個案中的新加坡航空及企業進行行銷的方式產生了極大的好感。我覺得我的天命不是數字,不是孜孜矻矻的查帳,我覺得我想要透過我的想法,讓顧客能有更好的管道接收資訊、更好的去體驗一個品牌。於是我在研究所的時候,選擇去讀了行銷。

讀了行銷以後,做了一陣子以後發現,我喜歡的不只是品牌、不只是玩文字遊戲,甚至做社群小編做得很膩。那段時間我的寄託,是NYU 政治所的課程。我愛極了Political Campaign課教授要我們寫的每一則Radio Pitch Story、對社會議題做探討、了解情緒如何影響選民情緒、以及金錢又是如何左右著選舉,我乖乖地讀完所有文本,並且為當年的美國總統大選慷慨激昂。我漸漸偏離了正統的行銷,我想要做的是更有意義的政治傳播及行銷——我甚至在碩士二下的時候,去修了演講稿寫作課,並在最後交作業的時候陳述為何聯合國應該讓台灣入聯。

我也沒有選擇走一個正規的路去做傳統意義的真行銷。相反的,我走了一條艱困的路,我跑去議員辦公室坐無給薪的實習生,打給選民,參與街訪、電訪、每天從布魯克林通勤兩小時去曼哈頓中城實習,然後路上要聽NPR的Podcast,因為這樣才能隨時了解美國的政治動向。做完這個實習,也很幸運的獲得紐約最大的政治公關顧問公司的面試,但是最終因為身份原因未果。

雖然在美國的政治夢未果,我回到台灣繼續努力,但是終究走得坑坑疤疤一路傷痛。最後還是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去會計師事務所做反洗錢的顧問,畢竟這是我最靠近公共政策的一個工作了。然而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想回美國,除了白天工作,晚上讀法學院入學考,真的好想回美國。

在2019年的時候人生進入了一個分歧點,我卡在一個極不健康的關係,然後沒能好好完成法學院入學考,但是又討厭我的工作討厭到一個極限。我每天投一份履歷,硬巴巴地啃著Case In Point,一步步的拿到一些大公司的面試。最輝煌最幸運的2020年年初,我手上有三個大公司的面試在等著我:麥肯錫、臉書、Google。我選擇了最為人稱羨的麥肯錫。然而我還是不快樂。

《世界上最爛的人》的茱莉若是每半年崩潰一次,那我大概是在每年的春天時刻會崩潰一次,對我的工作失去信念。兜兜轉了這麼些年,我只能很明確的瞭解我自己討厭什麼,但我還是不知道我自己能做什麼。面對感情,我也總是選擇,那些會讓我遍體鱗傷的人,用一種孤勇去拼搏,然而其實真相是,愛情不是努力就會結果。

在車上

(以下有大雷慎入)

選了我最愛的岡田將生劇照之一

老實說,作為一個輕熟文青,我並沒有特別喜歡村上春樹。但是濱口龍介的在車上卻讓我感動得無法自拔。

我最喜歡的橋段是岡田將生所飾演的高槻在車上與家福針對家福太太的故事結尾的對話。

我們不能完全的理解另外一個人,但是如果我們努力,還是可以了解自己

我們所經歷過的傷最終還是要跟自己和解,還是要去了解自己,去面對自己的恐懼、以及對自己坦白。我們無法做到完全的了解別人,但是可以試著去接受及擁抱這些我們不知的未知。

《在車上》的劇中劇《凡尼亞舅舅》與劇中情節互文,我們都有一些相信的東西,但有可能事實的真相就是不那麼美好,但是即使生命有這麼多有遺憾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去努力活一遭,試著去接受這些不如意,即使幸福有時,遇到挫折,逃避雖可恥,但是直面這些傷痛,才會有真正與自己和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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