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el Lu
Mom's Murmurs
Published in
6 min readSep 26,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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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園

無字繪本
Author:Jeannie Baker

無字繪本・中文
中文ISBN13:9789867942869
美版ISBN13:9780066239354
英版ISBN13:9780744592276

家園對你來說,該是什麼模樣?僅是一個遮風避雨的落腳處,還是生意盎然、舒心愜意的地方?現代人大多生活在大樓裡,水泥牆隔絕了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也隔絕了人與自然之間的接觸。更多的公設比例並沒有提升社區意識,所謂的「發展」與「進步」也讓人覺得諷刺。除了便利性的追求和物質的滿足之外,我們可以做什麼提升精神上的生活品質?

這本出版於2004年的無字繪本,英版名為《Belonging》,美版則是《Home》。封面不同,內容則無二致。中文版採用的是英版封面、美版書名?無論是「歸屬」還是「家園」,都反映了作者想傳達的精神。

一對準父母搬進新居,等候著他們的會是怎樣的生活呢?

第一頁,孩子已經出世擁在懷裡。人物臉龐雖小,仍是很確實地填上幸福的微笑表情。院子還是有些龜裂的水泥地,圍牆也相當不牢靠。可以看出周邊的環境不甚理想,天色也灰濛濛的。但隔壁熱衷於園藝的阿公,彷彿是這個社區的一道清流。

2歲和6歲

每一頁的場景位置都是固定的,就像新宮晉的《小鳥》,讓畫面的演變直接具象化歲月的流動。我們從這相隔4年的兩頁間看到窗前風景的些微改變。主角家先是鋪上了草地,然後修繕了新的圍欄,也開通了一條貫穿院子的小路。本來甚至有搶案的街道、總躺著人的對面空地,都平靜了不少。隔壁的爺爺將植栽遞給小女孩,這份對自然的渴求與愛能不能蔓生?

雖然一字不說,牆上的身高紀錄線顯示了小女孩的年紀、塗鴉透露了她的芳名。窗邊的吊飾與卡片、仙子服裝,還有熊玩偶的行頭,小Tracy的少女心俯拾即是。

被感冒纏身的10歲生日

作者用相當精緻的實物拼貼,組合出一幕幕永恆的瞬間。構圖之美、工藝之巧,讓人不忍太快移開視線,非要細細檢視不可。翻到次頁還要回頭兩邊比較,來回流連。這些細膩豐富的圖像一頁頁轉變,如月相更迭牽引著潮汐,在我內心擺盪不止。

從畫面的小細節判斷,每次的定格都以2年為間隔,且都是Tracy的生日。隨著她長大,屋內牆面也重新粉刷過。

除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Tracy,門前庭院也愈發賞心悅目。居民們也開始重視生活環境,除了空地開始種樹並美化,人們也開始爭取路權:隔壁的阿公身先士卒,他在Tracy的成長過程中,發揮了尊重自然的教育意義。愈來愈多人加入行列,就像愈來愈多人在空地周邊群聚玩耍、交流。

14歲的青春期

社區與家園的模樣,和剛搬進來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遠方可口可樂的廣告牌下正在進行拆除工程。妝點自己的Tracy準備要去哪裡呢?

18歲的戀愛

唯一以夜晚為擷取點的一頁。那本藍色的大學入學指南,暗示了她人生的另一個階段。朦朧的月色籠罩,Tracy與男朋友相擁在18歲的星空下。有沒有勾起你的青春回憶?

這個紅髮男孩似乎從小就在她身邊打轉。若你手邊有書,不妨仔細瞧瞧她4歲時的那一頁吧!

22歲的生日與婚禮

22歲的Tracy成立自己的小家庭了,婚禮就辦在對面的空地。廣告牌已經被繁生高聳的樹木所掩蓋,馬路彼端的河流也不再被建築遮蔽。人的成長與老化、環境的依舊與更新,在這一扇窗景前,翻頁的幾分鐘裡,我們窺見人生的縮影。

這扇窗被改建成一個小陽台,Tracy帶著孩子回娘家,這裡已經完全變身為欣欣向榮、風光旖旎的美麗社區,一個與自然親近、關懷人文與生態,更適合人生活的環境。過去殘破不堪的建築被各種原生植物披覆,最直接的反應:昆蟲野鳥都回來了。最令我感動的不是環境最終變得如此心曠神怡,而是這樣的結果是透過大家的重視和努力才獲得的。這些點滴,還有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羈絆才正是使這片土地產生「歸屬感」的理由。不要以為這裡就是結局,後面還有可愛的彩蛋,一定要翻到最後。

看完這本書,不得不提作者在1991年發表的《Window》,其實是成雙成對的作品。《Window》與本書是完全的對比,同樣透過一扇窗經歷一個小男孩24年間的成長。但相反地,本來生活在被大自然環繞的環境,卻隨著時間演進、社區發展愈來愈現代,而被更多的房子與車子取代了。成家立業的小男孩最後移居到另一個充滿綠意、未受城市開發感染的家園。但在此書中,作者試圖告訴我們,當你不滿意一個環境的時候,不一定只有離開一條路,可以從自身做起,慢慢改變身處之地,慢慢奪回被過度開發所帶走的東西。

這兩本書不僅有獨特的藝術價值,也相當發人省思。對了,Tracy早在當年就出現在前作《Window》裡,她的紅髮先生,正是《Window》的小男孩Sam!

最後,封面與封底的連續與對比,也相當精采。你可以找出Tracy從小生長的家嗎?還有呼應內頁的彩蛋?

無字繪本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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