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el Lu
Mom's Murmurs
Published in
Sep 29, 2023

Eyes That Kiss in the Corners

英文繪本
Author:Joanna Ho
Illustrator:Dung Ho

繪本.2021.英文
ISBN13:9780062915627

我就像故事裡的女性角色們那樣,有一雙不擅於流轉也稱不上醒目、眼角上揚的鳳眼,從小媽媽就在我腦中深植「鳳眼不會老」的觀念,但到了愛漂亮的年紀,也曾羨慕有著烏亮大眼的女孩。作者 Joanna Ho 是華裔移民第二代,雙親分別來自中國與台灣,在西方環境長大,面對更顯著的外貌差異,她也歷經一番心路轉變。那是直到快三十歲來到台灣旅行時,她無意間在便利商店拿起一本雜誌,發現照片中的模特兒有著跟她相仿的特徵,依然展現出不同的美麗,她才意識到美不只有一種定義,因而想將當下感受到的力量透過創作傳遞給更多人。「在眼角親吻的雙眼」,僅是書名就將鳳眼描繪得好動人。

我對自己曾有的不滿還不只是眼睛,近乎於無的鼻樑似乎都發育到下巴去了,導致我對側臉線條很抗拒;過人的身高易顯粗壯,也曾困擾過我。幸與不幸,這些特徵無一不傳給了蛋黃。仔細回想,雖然透過生活方式和興趣的培養都讓我學會自我肯定,但全然接受並喜歡自己的容貌,好像是蛋黃出生以後的事了。我數十年的存在,透過血脈繼續延續,在他身上看見一部份自己,經過愛的視角跟濾鏡作用後,似乎也能看出自己的美麗。

繪者 Dung Ho 出身越南並以胡志明市為工作據點,很巧地與作者有相同拼音的姓氏。作者的文字宛如詩歌,但繪者的插圖也相當精彩,不只是賞心悅目而已。每一幅溫馨畫面散發的光芒,是對文化、親情和自我的肯定;畫中隱藏的細節,也掌握到作者想傳達的意義。

女孩發現自己跟同學有著不同形狀的雙眼,但也注意到這個特質跟家人有多相似。她從與親人視線的交流感受到彼此血濃於水的親情,遺傳決定了她們的輪廓與樣貌,也牽起斷不開的羈絆。

在眼角親吻的雙眼,發出像熱茶般的光暈,彎成一道道新月。

「Amah 不會老,她的雙眼就像 Mei-Mei。」這說法跟我母親從小灌輸我的一樣啊!書中出現的女性家族成員「Mama」、「Mei-Mei」其實都是中文講法。也許因為作者的母親是台灣人,當女孩提到外婆時是以「Amah(阿嬤)」稱呼,讓我感到格外地親切。從阿嬤手裡的茶蒸散的水霧,彷彿拉成一條歷史長河,乘載著數不盡的的傳說,無論花木蘭、奔月嫦娥、觀音或孫悟空,都能讓女孩看見。自老至幼,女孩描述出不同年齡層所展現的美。

她的眼睛充滿了許多故事;我可以掉落其中漫泳直到時間停止。

那麼,她如何形容自己的雙眼呢?
彎成新月的眼,圈起烏龍茶色澤的湖泊,閃耀著繁星般的金斑,過去的傳奇與未來的希冀,都迴旋其中。能在他人闔眼時,仰望高聳的山脈;穿過像戰士封刀的捲曲睫毛,看見雲上的王國。

在眼角親吻,發出像熱茶般的光暈,我的雙眼是一場革命。

反抗什麼的革命?反抗種族歧視、反抗世俗審美觀,拒絕對美好事物的狹隘定義。受到大眾媒體影響,社會潛存著針對美醜的評斷,一個人的外表、氣質、性格或思想觀念,都是塑形出個人魅力值的要素,後面幾項甚至有更大影響力。如果有什麼東西已經寫死在基因裡,那是來自我們的歷史、文化與血親,倘若自己都無法接納,又如何教育孩子自我肯定呢?認識自己,進而發揮優勢,不需要套用任何標準,將自己活出自認為最美的樣子。

Eyes That Kiss in the Corners (精裝版)
(ISBN:978006291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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