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 Rosen’s Sad Book

Noel Lu
Mom's Murmurs
Published in
Jul 12, 2022

英文繪本
Author:Michael Rosen
Illustrator:Quentin Blake

繪本・2004・英文
平裝ISBN13:9781406317848
精裝ISBN13:9780763625979

這是我讀過最沈重的繪本之一。一名失去愛子的父親,傾訴他痛失愛子的心路歷程,從身處靜謐深沈的黑暗、宣洩克制未果的惡意,到試圖排解與應對的練習,簡潔的詩句細數他真實的反應。繪者的勾勒不僅止於傳神,是近乎感同身受的理解。作者將他的內心誠實攤開,讓讀者捕捉將作品翻開,分享他情緒的波動與哀悼的經驗。

相信也會有家長對共讀此書抱持疑慮,適讀年齡因人而異,但某天您認為可以討論的時候,別忘了將這本書排入候選。我一直認為閱讀是與作者交換靈魂的機會,有類似遭遇的人在共鳴中獲得滿足或安慰,從未身臨其境的人尋求思考與感官的全新體驗。我想告訴孩子的是,感受不僅有各種滋味,還有不同層次,同理心的培養必須先經過認識。若你準備翻書一探究竟,我會建議一包衛生紙因應不時之需。

名為傷心書,翻開第一頁看到的卻是一張迎人的笑臉。直到我的視線移往下方的文字,才受到預料外的衝擊。

這是悲傷的我。
也許你會認為我看起來很開心。
其實我很悲傷,開心的模樣只是假裝。
我這麼做,是因為我認為人們不會喜歡看起來悲傷的我。

繪者曾說,這幅「悲傷但努力表現出開心表情」的圖是他畫過最難的一幅。這張圖讓我想起作者朗讀《We’re Going on a Bear Hunt》的模樣,那渾然天成又不計形象的詮釋方式,只要看過一次就會深植腦海。唱作俱佳又帶來許多歡笑的麥可·羅森,心碎不已的麥可·羅森,都是他。

有時悲傷很巨大,無所不在,將我覆蓋。

然後我就會看起來像這樣,而且無能為力。
讓我最傷心的是當我想起我的兒子艾迪。他死了。我非常、非常地愛他但他還是離開我了。

如果在什麼背景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閱讀至此,應該很難不震驚;在童書裡出現孩子過世的情節,會不會讓你想揉一下眼睛?更殘酷者,這是作者真實的經歷!他的次子在18歲的時候,因腦膜炎在睡夢中辭世,在交織的圖文裡,我彷彿看到他的心被打出一個大洞,同時填滿了傷痛。

有時候,這件事讓我真的很生氣。
我對自己說:「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走就走?他怎麼可以讓我如此傷心!」

他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他再也不存在了。

有艾迪的回憶依然清楚,但必然隨著時間流逝而淡出。曾有的感受卻會保有明晰的輪廓,進入永恆的狀態,就像那一格再也無法填滿的空白⋯⋯

有時我很悲傷,但卻不知道為什麼。
就只是一朵雲飄來,籠罩了我。
並不是因為艾迪的不在了,也不是因為我媽不在了,就只是因為。

地球依然轉動,世界卻再也不同。被留下的人也產生了變化,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他走在街道上,背負之物愈發沈重、生息愈發稀薄、天氣愈來愈糟。書裡的陰鬱被框在格子裡,但悄悄越界。

悲傷在哪裡?悲傷俯拾即是,它會出現並找到你;
悲傷幾時有?悲傷總有時,它會出現並找到你;
悲傷是誰?悲傷是任何人,它會出現並找到你。

他試著去處理這些情緒,每天做一件讓自己自豪的事情,睡前專注、認真地回想;每天做一件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只要不對他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他會回想過去,母親走在雨中的身影、艾迪的表演與父子間的遊戲。他也會凝望現在,樓房窗邊的人們、載滿乘客的列車。

有時他會找人傾吐,有時他只想自己消化,因為到頭來這是自己的事。

最後作者話鋒一轉,談論起他很喜歡的「生日」,回憶起自己的、親人的、友人的生日場合。蛋糕上數量不一的燭光染黃了團聚的每一張臉龐,提示了生命前行的正面力量。但當記憶退場,作者將我們拉回他的現實世界,這幅沒有言語的畫面卻有龐大的訊息量,強烈的感染力。

「失去」是不會結束的,只能與其共處。就算有燭光點亮,至少還有燭光點亮,總會有燭光點亮。

Michael Rosen’s Sad Book
ISBN:9781406317848
https://www.cavesbooks.com.tw/EC/Books_Prod_Content.aspx?SHOPID=WSP20170920092051LGU&GID=GDS201512071147272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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