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el Lu
Mom's Murmurs
Published in
Aug 2, 2022

The Remember Balloons(記憶氣球)

Author:Jessie Oliveros
Illustrator:Dana Wulfekotte

繪本・2018/2022・英文
英文ISBN13:9781481489157
中文ISBN13:9789864004225

孩子約莫從四歲開始形成記憶,運作正常的情況下,記憶來來去去,但重要的會留下並隨著年紀不斷累積。面對孩子,不用解釋海馬迴或杏仁核的功用,也不必說明記憶形成的機制,這本書的比擬如此貼切、直白且觸動人心。看到譯本要上市,忍不住跟大家分享這個消息,儘管不敢太常閱讀這本書,因為往往弄濕眼睛。

記憶是氣球,填充了感受、經驗或事件,只憑一條細線與我們連繫。儘管飄在頭頂、握在手裡,其實虛無縹緲,稍有不慎就升空遠去,消失在天際。男孩眼睜睜看著患了阿茲海默的爺爺漸漸鞏固不了手裡的氣球,歷經無能為力、生氣到傷心,才領悟到記憶可以傳承並延續,就算爺爺忘記了,他分享過的故事,會被孫兒的記憶形塑成新的氣球,繼續流傳下去。

插圖以灰階呈現,讓唯一具有色彩的氣球更顯繽紛愉悅,也象徵回憶具備妝點生命的重要意義。難以計數的記憶成就了現在的你我,共有的回憶串連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在腦迴路刻下愈來愈深的痕跡。不管氣球消風或飛走,愛的體驗是無法被剝奪的。我們每天睜眼燃燒小宇宙,不就是為了擁有更多綺麗的氣球嗎?那些看了不舒服的就放飛吧!騰出空間抓住那些等著你去創造的、更美好的回憶。

我擁有很多氣球,比弟弟還要多。
我指著我最喜歡的那一顆對弟弟說。
那顆氣球裝了我上一次的生日派對。

當我看著它,我就能看見那匹小馬,就能嚐到巧克力糖霜的味道。

爸爸和媽媽的氣球比我們多很多,但都比不上爺爺擁有的。他活了這麼久,氣球的數量比我們加起來都更多。那些氣球裡的故事,比小馬或巧克力糖霜都還要好。

我問爺爺他的氣球裡裝了什麼。黃色的,裝的是他小時候摘了黑莓回來,沾滿紫紅色汁液的臉把奈兒阿姨的母牛嚇得好幾天都不產牛奶的趣事;藍色的,裝的是他以為愛犬傑克走失,又失而復得的經歷;紫色的,裝的是一場浪漫的婚禮,他和心愛的奶奶在星空下共舞的美麗場景。

有一顆銀色的氣球,是我不需要開口問內容的。因為我也有一顆。我們在碼頭一直待到黃昏,釣線被拉了又拉,我們想必釣了一千隻魚那麼多。爺爺一如往常弄亂我的頭髮:「那是我最喜歡的氣球之一。」我說我也是。

但是爺爺最近不太對勁。有些氣球會卡在樹上,然後爺爺就不斷對我復述同一個故事。「讓我告訴你我去奈兒阿姨的農場過聖誕節的事⋯」他對我說,但他明明才跟我講完這個故事不久。

另一些氣球會從爺爺手中溜走,他都沒有察覺。就算我拼命想幫爺爺追回來,也總是差那麼一點。媽媽告訴我,人老了可能會抓不住氣球。爺爺手上的氣球就這樣愈來愈少,一直到他把銀色的那顆氣球也放掉了⋯⋯一直到他手上再也沒有氣球了⋯⋯

但我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幾顆新的氣球。黃色的、藍色的,和紫色的⋯⋯裝了爺爺故事的氣球。儘管他忘了如何像過去那樣弄亂我的頭髮,忘了那些酸甜苦辣的過往,那些回憶已經變成我的,我還能繼續分享。

我爬上爺爺的大腿,把我新氣球裡裝的事都說給他聽。這個當下,也是一顆新氣球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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