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與六便士|理想與現實之間,心安理得即是最完美狀態

On Angela’s way to MOUNTAIN.
On Angela’s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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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 readMar 27, 2020

「月亮是那崇高而不可企及的夢想,六便士是為了生存不得不賺取的卑微收入,多少人只是膽怯地抬頭看一眼月亮,又繼續低頭追逐賴以溫飽的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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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鴻鴻在序寫下這樣的文字:

『她自殺並非因為我離開她,而是因為她是個愚蠢、精神錯亂的女人』這評語看似無情,卻真切地扣回主題 — 每個人都該為自我的生命負責,不該把自身的成敗寄託在別人身上。

書頁折起來的部分:

  • 「終於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只等著宣布用餐,我陪著一名自己被吩咐要幫忙『招待』的女子聊天,此時我深覺文明人在其短暫的人生中,莫名其妙地精於將生命浪費在各種單調乏味的行為上。」
  • 「無數的夫妻一定都是這樣度過一生,而這樣的人生模式有其樸實之美。這讓人聯想起一條平靜的小溪,安穩地蜿蜒流過青青牧草地,兩岸綠蔭夾道,一直到最後流入廣闊的大海;但那片海是這麼風平浪靜、無聲無息,冥冥之中一股隱約的不安突然令你煩心。」
  • 「我無法確定她希望丈夫回來是因為她愛他,抑或深恐人言可畏;我也疑慮她之所以輕蔑為愛煩憂,其實是因為在她破碎的心裡摻雜了自尊心受損的痛楚,而這一點就我一個年輕人而言著實不堪。我尚未學會人性的矛盾;我也還不了解所謂的真誠包含多少假裝,所謂的高尚當中藏有多少卑劣,或是所謂墮落的人能有多良善。」
  • 「對我而言,愛情裡若摻雜了虛榮,全因你最愛的其實是自己。畢竟一個男人結了婚愛上別人,這是常有的事;他想通了後就會回到妻子身邊,他也會重新接受他,而大家也都覺得這樣再自然不過。為什麼換成女人就不能一樣?」
  • 「愛帶著一種軟弱的意味、一種想要保護對方的願望,還有想要做好事、讓人快樂的渴望 — 這樣若不算無私的話,也是一種隱藏得天衣無縫的自私;它包含著靦腆的成分。」
  • 「這可能是因為要了解生活的浪漫之處,你必須有演員的本能;你必須能置身事外,同時以抽離和投入的心態來看待自己的所作所為。」
  • 「品格?我倒覺得人家沉思了半小時便放棄手邊的事業,這可需要不少的品格,因為你在另外一種生活方式中看到更強烈的意義。驟然踏出這一步而不曾後悔過,這更需要品格才行。」
  • 「我不曉得亞伯拉罕是否真的把自己的人生給搞砸了。從事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生活在讓自己開心的狀態下、自己心安理得,這樣算是把人生給搞砸了嗎?還是成為知名的外科醫師、年收入一萬英鎊、取得美嬌娘,這樣就算成功了嗎。我想這取決於你賦予人生的意義、你對社會要求,以及你個人的要求。不過我還是乖乖閉嘴,畢竟我有什麼資格與勳爵爭辯呢?」

不負責任的murmur

寫下自己的靡靡之音前,想先分享Kristin的文章

「有時候讀到一本投緣的書,甚至直接以愛書稱之,會有一種命中注定之感,讓人覺得前面所讀的書都在為了遇到這本而鋪路而積累,並非我們選擇了書,而是書選擇了我們,經典不出初讀好似重讀的故事,重讀又像初相逢的錯覺,村上春樹不停重讀,吳爾芙讀時覺得像撞上冰山令平庸的生活解體,王安憶則說毛姆讓他忽然像回到了最初開始接觸文學的年代,這就是《月亮與六便士》。」

這本書一直在自己的待讀清單之中,雖然我買的不是精裝版,但剛拿到這本書時,還是覺得好有質感,抑或是本來就對這本書抱著「既期待又怕傷害」的心情,所以還是小心翼翼。

我花了兩天下午看完,才終於了解為何這本書有這麼高的評價,而我也不會在我會珍藏著這本書,不會上架到讀冊的二手書店的:)

在將近三百頁的文字,毛姆創造一個讓平庸生活可以逃離的世界,我們每個人都是史崔蘭的縮影,在平凡的生活裡載浮載沉,甘願為五斗米而庸碌,卻不甘心為庸碌而妥協夢想 — 還是「夢想」已不復在,我們才會羨慕史崔蘭背棄家庭、放棄名碌的毅然決然,卻又嫉妒著就是史崔蘭式的任性,才會凸顯我們庸碌平凡的不堪?

邊看這本書,腦中浮現唐吉軻德與那白色風車的畫面,斷將史崔蘭與唐吉軻德比擬著,也想起大學外文西洋文學概論,老師曾經在課堂上討論「唐吉軻德是勇敢或是愚勇」?以現實來看,當然覺得唐吉軻德的信念是迂腐不合時宜;以文學來看,卻覺得唐吉軻德屬於大膽做夢、努力實踐的夢想家 — 史崔蘭亦是。

毛姆更是用史崔蘭的任性凸顯身邊每個人的「情緒勒索」,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角度。儒家思想在華人社會薰陶下的其中一個惡習,就是我們的不自由往往是來自他人的枷鎖;我們的不開心也是來自他人的所作所為 — 但自己的情緒始終是自己的,自己的生命也是屬於自己的。

所以,就算沒有像史崔蘭有著那樣對夢想的執著,也沒有像唐吉軻德有著對騎士精神的嚮往;也無妨,如作者的於故事尾聲寫下:「從事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生活在讓自己開心的狀態下、自己心安理得,這樣算是把人生給搞砸了嗎?還是成為知名的外科醫師、年收入一萬英鎊、取得美嬌娘,這樣就算成功了嗎。我想這取決於你賦予人生的意義、你對社會要求,以及你個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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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imb the mountain not to plant your flag, but to embrace the challenge, enjoy the air and behold the vie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