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萬觀看數 紅遍國外的定點陀螺

shih chang
張適、又瑜、毅龍的測試頁面
6 min readMay 9, 2017

三峽老街的興隆宮廟前,人潮如織,但氣氛卻不同於人們印象中的寺廟。大家嘴裡喊的不是經文,而是一句句驚嘆;手裡拿的不是線香,而是一台台相機;眼裡印著的不是神像,而是一顆顆陀螺。

打陀螺是興趣 一打就是20年

陀螺,從一雙粗糙,長滿繭的雙手擲出,橫躺著旋出去,最後卻四平八穩地直直落在狹小的瓶底上,好似一尊從天而降的神像。觀眾驚呼聲連連,但這雙手的主人卻只是淡定地走到陀螺旁,撿起、纏線、瞄準,準備擲出。他是三峽定點陀螺隊的團長–曾國華,他將打陀螺視為興趣,一打就是20年。

「他的興趣已經有20幾年了,持續、一直20幾年了。」曾國華的太太說,先生原本從事一般的工作,但在30多歲時,某天無意間看到路上有人表演陀螺,這一看勾起了他的兒時回憶,接著開始拜師學打陀螺,轉眼已醉心於陀螺多年。

成員來自老中青三個世代,但都為陀螺而著迷

道具、陀螺釘不假他人 事前準備不得馬虎

在一般人的印象裡,陀螺往往只是一項再普通不過的童玩,頂多有大小之分,但對於三峽定點陀螺隊而言,陀螺卻是變化萬千,不但有多種類型甚至能跟不同道具相互搭配,交織出一場場炫麗的表演。道具不假他人,全出自曾國華的一雙手,曾太太自豪地說:「所有的道具都是他(曾國華)做出來的。」她也說:「我們家有斗笠陀螺,棒球、壘球形狀的陀螺,還有燈罩。」這些陀螺跟不同的道具搭配還能產生不同的表演項目,如五福臨門、六六大順、步步高升、八字塔等。

一場陀螺表演要吸引人,除了道具外,陀螺本身更是重要,曾太太表示,一顆陀螺的組成,包括陀螺的本體與底部的「陀螺釘」,雖然陀螺本體是用買的,但陀螺釘卻是曾國華工作之餘研發出來的。俗話說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曾太太表示,每次表演前都得注意許多事情及準備。她舉例,如檢查前次表演的道具是否有壞掉、評估表演的時間來選擇該帶幾位師父、道具過去等,她笑說:「總之有很多雜七雜八的事。」。

這些陀螺都經過改良,讓繩子可以綁的牢,出手更穩
隊長示範繩子的纏繞技巧

表演陀螺給外賓看 「那就是一種榮譽感」

在遊客眼裡,三峽定點陀螺隊在興隆宮廟前的打螺陀是「表演」,但曾太太透露,其實對他們而言,這只是在「團練」而已,不過「團練」一練也有7、8年了。除了廟前的「團練」外,他們出團表演的經驗也十分豐富,曾太太回憶,在表演的歲月裡,最令他們印象深刻與感到榮幸的表演是一場在板橋「榮星花園」的表演。她說,那天是雙十國慶,他們被安排表演給外賓欣賞,「雖然我已經忘了是哪一國的外賓了,但那就是一種榮譽感,感覺自己好像替國家做了一份事情,這也不錯!」。

從「打」變「表演」陀螺 夫妻兩各發揮專長

曾國華從普通的「打」陀螺演變成到各地「表演」陀螺,這樣的轉變源自於一位熱心的國小主任。以前三峽的中原國小有一名主任,常看到曾國華在打陀螺,因此想拉他一把。曾太太表示,當時主任覺得:「曾國華怎麼那麼好玩?那麼醉心在陀螺世界裡。」之後,這位主任開始教導曾國華,應該去考街頭藝人及替自己訂一個團名,如此才能方便去表演,並在表演中不斷地提升自己。

陀螺準備好了、打陀螺的功夫也有了,就連團名也想好了,但三峽定點陀螺隊就還缺一個能帶動表演氣氛的主持人,曾太太笑說,「那就是我跳下去幫他們主持了啊!」。一個能靜,一個能動,兩者相輔相成,一路走到今日,曾太太表示,曾國華個性比較安靜,而自己比較會說話,所以每次由她親自上場主持。在曾太太眼裡,曾國華是個「勾意」的人,每次打陀螺都打到忘我,「他一個單調的動作可以練五百下。」縱使別人笑他暴牙,他也不放在心上,曾太太笑說:「所以我都笑他是陀螺癡啦!」

定點陀螺功夫,可以把陀螺甩到任何一個指定物品上
六個陀螺也可以同時出手!

教打陀螺就像「灑種子」一樣 期盼種子哪天能發芽

收起了陀螺與麥克風,離開舞台回到家裡,家中的女兒與兒子,總是默默給予他們支持。曾太太驕傲地介紹陀螺隊的新制服,她說:「你看,這件新制服後面有個陀螺的Logo,這就是我女兒幫忙設計的,這是她對她爸爸的一種支持。」曾太太表示,這件制服在設計期間,剛好碰到女兒要考大學,女兒平常很忙,但當她知道這件事後,她還是花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幫忙爸爸設計制服。

民俗技藝常會因為不易學或市場規模較小,給人一種「賺不了大錢」的刻板印象,間接導致願意傳承這份技藝的年輕人卻步。關於陀螺的傳承,曾太太語重心長地說:「我真的是心有戚戚焉啊!」她表示,自己原本的心態與大多數的台灣父母一樣,認為比起花時間學打陀螺,還不如希望孩子把時間花在補習上。但當她開始跟著陀螺隊到世界各地表演後,她慢慢發覺這種心態不妥。

「我們台灣,為了功課,實在太制式了。」她表示,台灣有很多小朋友看到不懂的東西時,完全不會想動手接觸,但國外卻相反,國外的小朋友會想去嘗試,「他們(外國人)態度上就是不一樣。」她再舉例,雖然許多學校有陀螺隊,但說穿了,「它就只是一個陀螺社團而已,就只是玩一玩而已,它能做什麼?它考學測的時候能加分嗎?不行,這就是一個那麼現實的問題。」雖然陀螺的傳承在當前台灣的社會下實屬不易,但曾國華與曾太太仍抱持希望,曾太太表示,教小朋友打陀螺就像「灑種子」一樣,「也許你跟我在這個緣分上只有學十分鐘,但是我們把這種子種在你身上,搞不好十年、二十年後,你就會想起來了。」曾太太表示,這就是為何他們會一直想要傳承陀螺給小朋友。

隊長的兒子從小崇拜父親的陀螺表演,也加入傳承推廣的行列
「甘樂」取自陀螺的台語,同時也意味著人生甘樂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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