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茶茶案之後－想起伊斯蘭世界的貓咪
最近貓奴的世界沸沸揚揚，其中茶茶的虐待致死事件特別引起我的關注，用一般人的角度、甚至無須用愛貓人士的角度來看都覺得殘忍至極。我不禁想起我剛到馬來西亞的第一個文化衝擊，貓咪竟然不怕人！在台灣的時候經常工作到很晚下班，回家的路上常遇到貓咪出來活動覓食，但牠們總是戰戰兢兢、對任何風吹草動都十分敏感，我以為全天下的貓咪都是這樣神經質。
來到馬來西亞之後，某天晚上在戶外用餐，看到貓咪竟然就跳上桌來討食，而且被討食的人不但沒有揮手驅趕，甚至一副這理所當然的樣子隨手抓了一些食物給貓咪吃，這一切竟然如此自然！之後經常有在外用餐的機會，我們很喜歡選戶外的位置，晚風很涼爽、下班後的時光很放鬆，慢慢地開始會有貓咪靠近我們討食。我清楚記得有一間之前經常光顧的越南小吃店，每次我們去用餐都會遇到附近一隻流浪貓前來討食，餵熟了有天他竟然叼了老鼠前來報恩，把整桌人都嚇到離席。
長久以來貓都是熱門的寵物選項，但近幾年養貓人口明顯增加，主要原因是貓咪的個性，不同於狗狗對戶外活動的大量需求，貓咪是在家也很能怡然自得的生物，這樣的個性滿足了現代人忙碌高壓生活的需求。在馬來西亞，貓原本就很受穆斯林的歡迎，這是受到宗教因素的影響。馬來西亞的國教為伊斯蘭教，因先知穆罕默德喜愛貓咪，連帶許多穆斯林也成了貓奴，伊斯蘭教世界算是對貓咪十分友善的國度。在馬來西亞，經常可看到投餵點，有時在加油站的偏僻角落，有時在超市門口附近，不論提供的飼料等級或清潔程度，至少都是人出於善意而做的行為。這裡的貓咪經常會主動靠近人討食，如果你給了他一些食物就會馬上開始磨蹭撒嬌。
相較於貓，狗在馬來西亞的待遇就沒有那麼好了，穆斯林普遍認為狗不潔淨，所以不太會親近，如果附近流浪狗太多的話，還會有人通報政府單位前來捕抓。不過老一輩的華人還是偏愛養狗，他們的想法比較傳統，如：黑貓不吉利、貓咪很陰、狗會看門等等。如今現在有越來越多華人加入愛貓的行列，甚至和許多國家動保人士一樣推行 TNR，但這在一方面有時會出現「馬來人不喜歡幫貓絕育，於是浪貓不斷繁殖延伸更多問題」的衝突。
然而即使在這貓咪友善的國度仍然會有虐貓事件發生，馬來西亞政府在 2015 年時通過了《2015 年動物福利法令》，若有人對受到保護的動物施虐或飼主疏忽照護可處 20,000–100,000 令吉的罰款，最高可三年監禁或兩罰並行。之前有將貓咪放入自助洗衣機虐待致死的案件，最後施虐者被後被判監禁 34 個月加上 40,000 令吉的罰款。
虐待背後的動機及心裡才是最應該深入研究的重點。我飼養過倉鼠、兔子和貓咪，不管在哪個動物版上都會看到動物虐待的事件。施虐者經常是從小動物開始練手、之後逐漸選擇較大的施虐對象，最後可能直接對人施暴，如同《絕歌：日本神戶連續兒童殺傷事件》的殺人犯所述，從傷害小昆蟲、小動物、逐漸到人。一般人看到其他人或動物受苦的時候也會感覺難受，即使是不喜歡的動物或昆蟲也只是驅趕，就算撲殺也不會從虐待過程中獲得滿足。然而這類施虐者的心理扭曲，缺乏同理能力，感受不到其他受虐對象的痛苦，才能繼續犯行，這正是孟子所說的：「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當他們需要更大的刺激才能滿足的時候，極可能犯下更大的惡行。
因此這不僅是動物保護的議題而已，更聯繫到社會安全，單純的加強生命教育，對於這類型犯罪的改善可能有限。因為他們可能並非不懂得尊重生命，而是缺乏同理感受的能力。加重虐待動物的刑責、或是修法不再將寵物視為財產或許能達到一些嚇阻效果，但如同酒駕罰款提高仍有人以身試法一樣。印度聖雄甘地曾說
「一個國家道德進步和偉大程度可用他們對待動物的方式衡量。(The moral progress of a nation and its greatness can be judged by the way it treats its animals.)
你可以不喜歡他，但請不要傷害他，願我們的社會和世界能朝更祥和的方向邁進。
本文刊登於《換日線》：馬來西亞給我的「貓奴」文化衝擊！──從受虐貓茶茶案，反思杜絕虐待動物的關鍵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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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外派太太】在台灣生活了29年後，我隨著先生外派至馬來西亞，五年期間我們從兩個人變四個人。在雞飛狗跳的生活之餘，我透過文字與照片記錄當地的風土民情，內容多為文化觀察、旅遊生活。我想跟你分享我眼中的外派生活。FB: 外派太太的漂流札記IG: 外派太太的漂流札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