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劇場】書寫,是因為還有話想說詹傑

AQ廣藝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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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 readNov 29, 2018

採訪、撰寫/廖祐慶
圖/廣藝基金會、創作社劇團、狂想劇場

在劇場這個浪漫的領域,每個人又是如何看待30歲的自己呢?當初懷抱的理想在經過現實的洗禮後,是否有了改變?什麼樣的原因,讓他選擇依然站在這裡?未來又會希望怎麼走下去?

劇場人的故事,有時比劇場上的故事還精彩,Qbo藝文頻道探訪不同的劇場人,除了台前的演員、導演,還有幕後的編劇、執行製作、技術人員、行政行銷,透過他們的眼睛與故事觀看不同角度的劇場,一起在人生的中場,回顧上半場,思考下半場。

以書寫做為一種表達的方式,詹傑從國高中開始,就開始寫小說和散文。即便當時年輕,作品並不成熟,但寫作的基礎就在文字創作和閱讀小說的過程中開始建立起來。

大學期間,在成大中文系就讀的詹傑,因為系上的「鳳凰劇展」以及戲劇相關必修課程,讓他開始接觸劇場。不想當老師或是公務員的他,在大學四年間初入劇場的大門,期間寫過劇本、也擔任過演員,劇場藝術的種子就在此時開始發芽,為未來提供另一條可能的方向。

2011年,詹傑以《逆旅》拿下了台灣文學獎劇本創作金典獎。這樣的機運並不是偶然,而是詹傑長期將自己與文字和角色相處的結果。

《逆旅》是詹傑在北藝大劇本創作所畢業前的最後一個作品。這個作品對他的意義並不在於獲獎與否,而是他第一次用這麼長的時間創作一個劇本。一年的時間,從蒐集、研究資料到寫作,詹傑花了很多時間跟這個劇本相處,期間甚至長達半年的時間沒跟什麼人接觸。

沒有人會期待你畢業,沒有人在乎你會寫出什麼,寫作的過程如此漫長且孤獨,詹傑當時心想,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個劇本。帶著這樣的心情,他就這麼跟它慢慢相處、慢慢地耗。這中間,歷經兩個月每天坐在電腦前四小時卻一無所獲的撞牆期,以及半年時間的反覆修改,他總算完成了這個關於謝雪紅傳奇一生的故事。

創作社劇團《逆旅》劇照
創作社劇團《逆旅》劇照

《逆旅》的獲獎對詹傑而言是個意外,在隔年,作品《寄居》拿下台北文學獎劇本首獎也是意料之外的結果。2012年底,《逆旅》由創作社劇團於中央大學黑盒子劇場搬演,紙面上的文字和對話躍上舞台,成為一個個有血肉、有靈魂的角色,這是詹傑第一次讓自己的紙上作品呈現於舞台的三度空間之中。

狂想劇場《寄居》劇照
狂想劇場《寄居》劇照

書寫,是因為還有話想說

面對每個劇本的創作,他都會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我能給觀眾什麼?為什麼觀眾要花錢進劇場看我的戲?如果這個問題連我都無法回答,我要如何說服別人來劇場看演出?

對於詹傑而言,每次劇本的創作都標示了某個時刻生命裡關注的議題。每個劇本都在引導他認識自己多一點,或是引領他去面對人生某個階段所疑惑的問題。

即將在年底演出的《愛滋味》,是詹傑花了兩年的時間創作的故事。他在這過程中,試著去面對自己對於「愛」的困惑,並且試著去回答這些問題。愛是什麼?愛為什麼這麼複雜?愛好像不是這麼單純?

兩年的時間,他不僅僅只是在電腦前寫作,還訪問了愛滋篩檢員、感染者朋友、醫院機構等等,他去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做遍所有能做的調查。這些努力,除了寫作上的需要外,也是他透過別人去面對自己、面對問題的方式。

詹傑(站立者左)於誠品分享《愛滋味》田調與創作過程(創作社劇團提供)

劇場的無限可能

某些東西要由劇場表達才有力量。在劇場內,那不可見的想像空間是什麼?當現在電視電影這麼發達、卡司這麼強大、劇情如此曲折離奇,是什麼東西讓劇場存在至今沒有消失?

在寫一個劇本前,詹傑需要做很多的準備,而這些準備的功夫是他寫作歷程累積下來的能力。無法憑空寫出故事,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成長。來到現在這個階段,他知道自己大概具備了某些寫作上的能力。然而,他還是持續在思考,對於舞台劇文本的寫法,或是做為一名編劇,自己還能夠有什麼突破?

所以我應該跟編舞家合作、跟科技藝術合作看看。劇本應該要有更多好玩的東西被挖掘出來。

對於詹傑而言,他並沒有設定自己一輩子要「寫到底」,然而現階段來說,他藉由劇場作為說故事的媒介,便更想探尋劇場文本的各種可能。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跟這個世界接觸以及表達思想的方式。有些人炒菜、有些人攝影、有些人當老師。而詹傑透過寫故事,尤其是舞台劇本的寫作,讓他有跟人接觸的可能。藉由文字實體化跟再詮釋,讓他得以在劇場與人溝通。

只要自己還有話想要說、對自己還存有疑問,那麼他就會繼續寫下去,持續思考生命和寫作的各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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