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日本著名的退役 AV 女優「蒼井空」出席一項公開活動的時候,和老公一起宣佈已經懷孕 5 個月的消息。原本看起來應該是喜事一樁,結果卻遭到日本網友謾罵,說她很自私。
看到這我第一時間滿頭問號,只是因為曾當過 A 片演員,生小孩就要被罵?
有些人認為這就是所謂的「職業傷害」,這也讓我覺得十分新奇 — — 到底,AV 女優生小孩有什麼好罵、這份工作又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其他的職業傷害?今天就讓我們來討論討論!
日本女生是怎麼成為AV女優的
在開始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在日本,女生是怎麼加入AV產業的吧!
實際上,AV 產業也像是一般公司一樣,現在主要都是透過網路徵才。知名 AV 女優「紗倉真菜」曾經出書説,她小時候無意之間發現有這個職業之後就很嚮往,等到滿 18 歲的隔天就上網搜尋「AV 女優、募集」這幾個字,然後主動投下履歷。
不過,除了像她這樣是因為興趣以外,大部分女生會入行的原因主要還是跟錢有關。日本 AV 產業發展蓬勃,一線女優收入豐厚,就算只是兼差的,這個賺錢的速度跟普通打工相比還是快很多;有些人則是想要靠拍片出名,幫以後跨足演藝圈鋪路。
當然,「街頭星探挖掘」這件事也不完全只是都市傳說而已,在某些熱鬧的大都市,真的有星探會在路邊搭訕漂亮的女生。除了直截了當承認要找人拍片以外,有些會謊稱自己是模特兒或演藝公司,以拍 MV 或平面照片開始,一步一步從露胸部、全裸,最後到床戲,像沿路撒米粒的方式引誘女生掉入陷阱。
AV 女優的職業傷害
因為待遇優渥,所以這行也是競爭激烈,就算天生麗質,還是要非常努力再加上一點運氣才能出人頭地。如果不夠大咖,當然片酬就不會太高,這時候只好靠著大量拍片來累積曝光、多賺錢。
當然,以這種勞力密集的工作來說,長期這樣操下來,身體是很容易出問題的。最常出現的職業病大概有三種:腸胃病、跌打損傷、生殖系統的婦科病。
因為拍攝行程緊湊,劇組人員很難按時好好吃飯,所以腸胃出問題是很常見的事;此外,由於是肉搏戰,有時候姿勢或劇情太激烈、NG 太多次,難免就會閃到腰、瘀青、擦撞傷,更嚴重的,可能還會導致子宮或卵巢受傷、流血、喪失生育能力。
為了不要造成別人麻煩,有時候拍到一半就算有什麼身心不適,他們恐怕還是會咬牙硬撐,這些無形之中長期累積下來的心理壓力,對 AV 女優們的健康影響非常巨大。
看不見的各種壓力
剛剛說到的那些,大部分都是滿直觀的「生理健康問題」,但事實上,在生理之外,看不見的心理壓力對 AV 女優們的影響還更為深遠。平心而論,和其他行業的工作內容比起來,他們的體力勞動可能未必是最辛苦,但是,AV 產業的演員所要承擔的「觀感不佳」的外界壓力,恐怕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了。
根據研究顯示,AV 女優結婚之後的離婚率超過 80%。因為知道大眾的接受度很低,不少 AV 女優從進入這行開始,就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心理準備,不期待被人喜歡,更不敢想像自己可以和人共組家庭。
這個「觀感不佳」的社會壓力,其實也不只是對女優而已,就連 AV 男優也同樣深受困擾。資深的男優劍崎就說:「家人無法接受我的工作,大家有什麼婚喪喜慶都不通知我;貸款買房子,在銀行資料上只要寫我的工作,就會被退件。」
為了避免遭到家人反對,大部分的人都會取藝名、想盡各種辦法隱瞞。但很諷刺的是,當他們在工作上取得成就、闖出名堂之後,自然就不可能還騙得下去。最終還是要轉身面對家人,運氣好的可以獲得諒解,運氣不好的可能要因此斷絕關係。
此外,他們的職涯發展其實也是困難重重。由於女優的青春有限、但青春的女優無限,在「江山代有人才出」之下,AV 女優汰換率很高,但礙於社會觀感不佳的關係,他們要展開第二春其實非常不容易。
失去舞台之後,有不少女優只好被迫轉戰色情風俗產業,成為脫衣舞孃、應召女郎等等。像蒼井空這樣可以順利轉換跑道成為歌手、電影演員的,算是少數中的少數。
AV 女優生小孩就是自私嗎
但即使是非常成功的蒼井空,到了生小孩的這一關,還是遭到許多無情抨擊。有人説,「自己的媽媽就是酒店出身,我從小就體驗過各種霸凌,所以請妳不要自私的生小孩」。也有人告訴她:「妳的想法不重要,別人的想法比較重要!」
這乍聽之下有點道理,但怎麼又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呢?
仔細分析這些留言,他們雖然不一定是在攻擊蒼井空本人,但是都同樣因為「觀感不佳」的緣故,有意無意間就限制到她的人身自由。
究竟什麼樣的「觀感不佳」可以被人限制,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曾稍微討論過,英國哲學家約翰彌爾(John Stuart Mill)曾提出一個標準,如果行為沒有對別人構成傷害,就不應該以「觀感不佳」去限制他人的行為。
從這個標準來看,有些人就主張,蒼井空明明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未來會被霸凌、會遭到苦難,卻還是堅持要懷孕,這樣的行為就是在傷害自己的小孩,所以應該不能生,否則就是自私。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有人又提出另一種看法,他們認為「如果這個傷害是來自於外部他人,那責任歸屬就不應該放在當事人身上」,也就是說,雖然蒼井空可以預期這個小孩以後會被霸凌,但霸凌孩子的並不是蒼井空自己,所以外人就不應該以這個理由阻止她懷孕生子。
我們的觀點
我自己是不認同「因為 AV 女優的身分而不能懷孕生子」的觀點,因為如果知道小孩子以後會受苦就不能生的話,那大家都不應該生小孩了是吧?
就像有人因為髮型就被霸凌,那是不是家長都要幫自己的小孩子剃光頭呢?這邏輯顯然是不太合理,每個人一生中都會遭到各種磨難,但大家都還是生小孩,那為什麼 AV 女優就不能呢?
此外,我覺得,大眾對 AV 產業觀感不佳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對「性」還是有一個道德枷鎖。根據研究顯示,每個人心中的道德模組其實是不一樣的,有些人開放、有些人保守,而且幾乎無法改變。
或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提醒自己要尊重他人的自由、盡可能避免把自己的價值觀或道德標準去脈絡化的直接套用在別人身上吧!
最後,來問問大家,如果有朋友是AV女優,她又想生小孩,你會支持她嗎?
A.會
B.不會
C.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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