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感人格的自白:UX其實是個高情緒勞動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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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blog 設計時代
17 min readJun 12, 2023

淺談UXer的情緒勞動與自我心理照護

前言

談到情緒勞動 — — 我們熟知空服員、專櫃、客服人員等等是高情緒勞動的職業。意指這些從業人員除了提供勞力與心智上的付出,也需要面帶微笑的應對每一個張牙舞爪的客人。

情緒勞動最早是由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學者亞莉·霍奇查爾德於1983年所提出,其將情緒勞動做了以下定義:「管理本身情緒用以創造公眾可見的面部肢體表現」。她並提出員工管理情緒的兩種方式為深層和淺層,淺層扮演指的是員工調節情緒表達,使其與組織的要求相符合;深層扮演則為表達組織期望的情緒而對於本身的真實情感進行整飾,使其一致。

(摘自維基百科)

那麽,UX從業者也需要情緒勞動嗎?

我認為,一個UX從業者如果處在越是需要高度協作的環境,情緒勞動的成分就越多

無論是UX設計師、UX文案寫手、UX研究員、產品經理等等,這些角色在現代科技公司裡,有個共通點,就是必須要高度跨團隊合作

只要有合作,就有人際溝通互動,只要有人際互動,就有情緒勞動。

情緒勞動不限定於服務業從業人員,正在閱讀文章的你,應該也有在學校或職場與人互動的經驗。當團隊裡意見相左時、當師長親友對你的表現指教一番時、當你需要給予身邊親友意見時,這些都是極需要管理情緒表達的時機 — — 從語氣、面部表情、話語內容、肢體語言等等。在團體生活中,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時無刻的,扮演著符合自己社會角色的情緒表達。而當你無法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事時,我認為說好聽是「社會化」,難聽點其實就是情緒勞動,尤其這樣的情緒控管是為了符合職場角色期待的時候。

職場對於UXer的期待是什麼呢?

  • Collaborate with cross-functional teams to ensure a seamless and cohesive customer experience across all digital touch points.
  • Lead and facilitate design brainstorming sessions, design execution, design critiques, and other collaborative discussions to deliver on time and within scope.
  • Collaborate directly with other designers and product stakeholders to figure out how mobile user journeys fit into the entire Vimeo ecosystem
  • Work in close collaboration with the Design leadership team to evolve design processes and foster a culture of inclusion, collaboration and innovation.
  • Enjoy collaborating with cross-functional stakeholders and work transparently to create designs based on findings from research, data, and feedback from your team
  • Seek to understand, and believe that diverse perspectives are the key to successful implementation in a forgiving, fast-paced, learning environment
  • Learning mindset with high curiosity and low ego that allows you to push on ideas but be open to feedback and new information.
  • You are a strong facilitator who enjoys collaborating across lots of different functions

族繁不及備載,以上這些都摘自真實美國就業市場上的工作內容要求。

令人擔憂的是,亞洲教育與文化,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忽略這樣的訓練的。相較於歐美文化,亞洲早期教育的評量考察方式更接近個人的學術追求,團體合作專案仍是少數。那些歐美小孩早早經歷過的團隊合作、意見衝突與協調、團隊領導能力等等,亞洲的學生可能到大學才會漸漸接觸這樣的合作模式。因為早期缺乏學習到這樣合作模式的機會,以及環境社會使然要求個人的頂尖學業表現,也讓我們更汲汲營營於追求完美或頂尖的狀態。

寫這篇文章,就是希望以各種不同的視角,分享我自己從業幾年來對於這份工作情緒勞動上的理解,以及同時身為高敏感人格的體悟。

第一話:病徵

上百個小時了。

過去這上百個小時裡,你看完了所有產品需求文件;找出了過去所有相關研究資料;一版二版三版四版的研究計畫;一改再改三改四改的設計;不厭其煩的尋求了所有人的回饋;想方設法將所有回饋反映在你的設計裡;工作坊也辦了;使用者測好幾遍了;你也黏在專案群組裡隨時隨地接下各種變化球了。

但是,你左思右想生出來的使用者流程、你苦苦討論出來的訪綱、拋出的問題意識、辛苦拉的每一個圖、每一個熬夜後堆砌出來的 pixel,都可以是設計檢討或產品討論時萬劍齊發的對象。

沒關係,這是一個協作至上的環境。

There is no “I” in team.

所以,即便心中鹹鹹苦苦的,你微笑,優雅從容地咬住每一個拋在會議室中、email 裡、Slack 上的荒唐問題,像動物頻道上的狩獵者,總是那麼從容、總是那麼不費吹灰之力地,獵物完美叼到嘴裡,滑翔翼般的離開。

沒人知道,仰望時你優雅地飛翔,俯看 — — 卻能看到一條條血跡斑斑的飛行軌道。

痛嗎?

不知道,反正也沒人問。

你從每次互動中謙虛。謙虛把自信趕到門外,門外的自信死了,變死屍變腐肉,招蠅引蛆,臭味滋生蔓延,而你這隻負傷的老鷹在空中久久盤旋。

俯衝 — —

落地後發現自己傷痕累累,徒剩一具皮囊 — —

沒關係,嘴角笑容還在就好。

你開始追求完美,努力為自己下次的俯衝做準備,對自己的標準拉的比薪資條上的數字還高,你的策略成功了 — — 但心中踏實感不增反減,你漸漸對自己越來越嚴格。你受到讚賞了,卻越來越糾結那一秒鐘的差錯,糾結那理想中完美的結果。

你逐漸學會把自己貼上完美主義者的標籤。

你嚐到了努力付出後的成功果實,對自己更加的嚴苛,任何事情不用看客觀結果,先打自己五十大板再說。

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經不起自己嚴厲的批評,怎麼能夠擔大任?

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忘記是誰說的了,不重要。

嚴以律己。苦其心志。臥薪嘗膽。

嚴以律己。

嚴以律己。

嚴以律己。

糟糕,血流不止了。

Sh*t.

第二話:病理

近幾年似乎不難看到許多設計師終於跳出來大聲斥責「完美主義」對於創意或者設計實踐的傷害。而「高敏感人格」也漸漸越被大眾所知。

如果你也是高敏人格,也多少認為自己有完美主義者的傾向,希望我的故事會多少讓你感到共鳴。

近幾個月前,在主管面前潰堤爆哭後,我才經歷一段從完美主義、情緒勞動與自我批判逃脫的歷程。

身為高敏感人格,「太會同理」似乎就是一個與生俱來的詛咒。我們對於環境、對身邊的人情緒觀察能力實在太細微 — — 一個眼神、一句話,立刻能從一個獨立個體覺察一整個群體的互動關係。也許這樣的能力在UX工作上是種優勢,但卻也造成我們在群體生活中,心比誰都累。

與生俱來的細膩,讓我即便聽一句無心的話,可以放在心裡反覆思考好多天,及將要出口的話,也很容易因為覺察到自己的用字可能的影響,在說出口前一秒吞回去,或是自己稍微覺得有出口太急的時候,也可以掛心好久好久,生怕自己傷了別人的感受。更嚴重時,乾脆把自己與外界隔絕,多說多煩心,少說少煩心,那不說話總行了吧?

而這樣的特質也間接的讓情緒勞動找上我。要處在人群中上班、開會、社交、不小心在茶水間遇到同學同事的尬聊,對我就是極大的情緒勞動。(可想而知遠距上班對我是多麽喜從天降。)

然而,情緒勞動與高敏感並沒有因為遠距上班而消失。只是從茶水間的尬聊,陣地轉移到視訊會議裡的皮笑肉不笑;在桌前偷偷數著自己的訊息有多少回應;以及無數個刪刪改改後才敢送出的 Slack 訊息;還有「過度解讀」同事的訊息而默默掉淚。

而對完美主義的盲目追求也只是火上加油。

「我廢物蠢豬嗎?怎麼連xxx都做不好?」是我腦子裡揮之不去的聲音。大至求學工作相關,小至跟朋友同事的聊天打屁簡訊,我都可以批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說得不好。

而這情況在就業後越來越嚴重。考績表現達標被我視為理所當然。我越來越不快樂,標準越提越高,不斷地只看到不足的地方。同事、主管的稱讚都被我的大腦犬儒主義(cynical)的噤聲。

”Aww thank you! I appreciate it!” 我嘴上說。

「美國人文化就是愛稱讚,我才不相信這些讚美我的鬼話。」我的腦裡想著。

嚴以律己。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好像對自己標準放寬一點,就是墮落的開始。

就這樣我老老實實的走上了自我批評 (self-criticizing) 與自我貶低(self-shaming)的路。有非常長一段時間,我認為自我批評才是讓自己進步最大的動力。我甚至暗自譏笑那些提倡自愛、冥想、注重身心靈平衡的人,覺得提倡善待自己的人只是對自己嚴格不起來。

「真是一群魯蛇,自愛個屁?你們在愛自己的同時,我正在成功的路上鞭打自己走得更遠呢!魯蛇才搞這些自愛自我關懷的鬼東西。」我暗自竊喜的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在心態面已先完勝這些「魯蛇」了。

然而越追求完美,對任何挫折就越不堪一擊,我的高敏感人格和完美主義性格,恰恰在高度協作的工作環境形成了最遭的惡性循環。給自己的標準越高,對任何回饋也越敏感,越不可能肯定自己,越覺得自己是垃圾,於是用自我貶低的方式激勵自己去定更高標準,然後覺得自己更垃圾。

不知不覺,我總是拿著一個想像中,名為完美的尺,來衡量自己的一言一行。

不知不覺,我被自己給的無理要求給壓垮了,陷入負面情緒的漩渦中走出不來。

加入團隊將近一年後,在獨自一人設計師單挑十七個工程師與幾乎不存在的產品經理後,在多次與非常亞斯伯格溝通風格的領導工程師互動後,在每天應接不暇各種(合理與否)的問題與期待後,我終於崩潰了。

為什麼我付出這麼多還是沒辦法讓人人都開心滿意?

「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還是沒辦法將每件事達到完美?」

「這麼高敏感人格、這麼完美主義、永遠自我批評的我,真的適合當設計師嗎?」

我哭著問主管。

主管看著我,很心疼的說:「我好希望你可以看到自己有多棒、團隊成員有多敬重你仰賴你,我好希望你能夠看見自己的成就,不要再批評自己了。」

「我好像看什麼都覺得『半杯水是空的』。如果做到99分了我會更嘔氣自己,為什麼沒有做到100分,而不是給自己一點掌聲說『我好棒,我做到99分!』。好像稍微認可自己的成就就要被天打雷劈。」我說。

「你會不會覺得是文化與教育影響的呢?我記得你常提到求學時期的老師們只會檢討為什麼只有99分而不是100分」她問。

我沉默了。

小時候的師長對考99分的同學說「粗心比不會更不應該!」還有那些幾乎每次考100分的同學們,因為拿了99分或98分,在班上大哭。

我們的媒體文化、瘦身醫美廣告,把所有已經明明美到不像話的人抓來代言,硬說是自己毛孔粗大、脂肪太多。

更別提那些教導我們不可自滿的儒家思想了。

「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

「器滿則益,人滿則喪。」

「天地間,惟謙謹是載福之道,驕則滿,滿則傾矣。」

「惟德動天,無遠弗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連你阿公阿嬤都會跟你說「滿瓶水不會響,半瓶水響叮噹。」

這種謙卑、謙遜、提倡不自滿、厭惡自傲、強調吃苦與自身修為,來自善意出發點的儒家思想,卻靜靜地謀殺我的三觀與心理健康。

不知不覺,別說自滿了,我們連自信都做不到,也看不見自己的優點,只會不斷地放大缺點。好像越是讓自己「臥薪嘗膽」、心理處境越不好、越貶低自己,我們越有機會「成功」。

對於千禧世代,成功兩字像是房裡的大象。我們都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卻打死不承認自己的市儈,佯裝著自己不苟同世俗的框架,卻深深明白著 — —

「成功」是考得比隔壁王媽媽的小孩還高分。

「成功」是成為校排、補習班招牌上的「狂賀」。

「成功」是考入男一中、女一中。

「成功」是去台政清交成。

「成功」是考上世界名校。

「成功」是進入 Google。

「成功」是比同期進來的同事先升官加薪。

「成功」是成為朋友圈裡第一個買房買車結婚生子的人。

「成功」是小孩考得比隔壁王媽媽的小孩還高分。

沒達到目標?沒關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繼續自我鞭策,不如把窗拆了燈砸了,鑿壁取光、臥薪嘗膽。要是對自己越嚴格、越努力,肯定就會成功的,對吧?畢竟人人都聽過:「比你優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努力。」

這樣子的社會風氣,要我們怎麼不走上自我批評與自我貶低的路?

第三話:解藥

主管看著哭得唏哩嘩啦的我,很心疼的說「今天工作先放一邊吧,好好的讓心理休息一下,去買好吃的東西寵愛自己。如果你想寵愛自己時,你都吃什麼呀?」

我又一陣沈默。

「我… 我不知道?我好像沒有毫無由來的寵愛自己過?我有做了什麼值得嘉獎的事嗎?我憑什麼對自己好?

事後回想起這段與主管的對話,是看完 Beef 這齣劇。

女主角 Amy 對著心理諮商師問 “Do you think love can really be unconditional?”

無條件的愛,到底是什麼概念?我邊看著劇邊想。

從小到大,我們接受到的喜愛似乎都是條件交換形成的。

在教育現場,你很會讀書考試所以我們愛你稱讚你;你跑很快所以大隊接力我們突然對你很好幫你加油,不過段考的時候英語歌唱比賽的時候我們就把你看成老鼠屎;突然有班級佈置比賽的時候,哎呀,得趕快把那個平時成績不好但是畫畫很厲害的女同學好好拉攏一番。

這些兒時的記憶,那些師長的嘴臉,在腦海裡皺成了深刻的紋路,熨不平,燙不整。亞洲傳統教育把學童對自己的自我價值與自我肯定,牢牢地捆綁在他們的學校表現上。

難怪我對自己的束縛鬆綁一些時,總覺得「憑什麼?」了。

主管似乎發現我又陷入思考深淵,趕緊說道:「那,如果今天你看你的朋友哭這麼傷心想買點好吃的安慰他,你會買什麼呢?

不出三秒鐘,我立刻回答道:

「嗯… 我應該會買給他剛出爐的甜甜圈跟一杯熱拿鐵吧!」

說完這句下意識反射的回答,我凍結了。

非得等到我用第三人稱看自己的處境時,我才頓悟,原來我的意識長期在虐待我的心靈健康。我的意識永遠在挑惕自己,永遠在當自己的敵人而不是朋友。居然連對於萍水相逢的人可以輕易問出一句「你還好嗎?」我對自己卻完全做不到。

原來從小被訓練出來的世界觀,成為了培養恐怖情人的幫兇。自我批評就像恐怖情人,會不斷地咒罵、凌辱我的心理健康,但還要同時洗腦我,堅稱有他,才會有今天的我,我所有的「成就」都是他帶給我的。

原來我一直處在長期的虐待關係裡而不自知。只是,施虐者和被虐者,都是我自己。

頓悟後,我開始研究自我關懷或自愛的概念。如果你看完我的文章能夠帶走什麼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帶走 Dr. Neff 針對練習自我關懷的三大要素。

自我關懷的三大要素:善待自己、共通人性、靜觀。

「善待自己」

什麼是善待自己呢?以前的我會膚淺的想到給自己洗個泡泡澡、敷面膜等等(多少被保養沐浴商品廣告洗腦了)以為用資本主義去買好東西「犒賞」自己就是善待自己。殊不知這樣的犒賞行為,反而更加深了我對自己「有條件的愛」 — — 我總是得等到「成就解鎖」那刻,才敢「對自己好一點」,犒賞完立刻回到那個自我施虐的監牢,期待在牢房裡解鎖下個成就,就能再次犒賞自己。我依然記得求學時期經常使用這招,限制自己非得背完多少頁GRE單字才准自己放鬆追個劇、非得完成多少論文進度才准自己出去和朋友吃飯。這樣的行為與其說是督促自己,不如說是某種程度的自虐。

真正的善待自己其實不用泡泡浴,不用高級面膜,也不用這種犒賞行為。只是在遇到困境或挫折時,嘗試像對待好朋友一樣對待自己,溫柔地面對眼前的難關,練習給自己擁抱、對自己發揮同理心,關懷安慰自己,而非自我批判或壓抑情緒。

這樣的關係是多麼的樸素而溫柔啊。

「共通人性」

在我們遇到困境時,很容易孤立自己、放大自己的悲傷,好像全世界都很快樂,自己最悲慘。共通人性就是提醒自己,困境是世界上所有人生命中都會經歷的一部分,避免孤立自己的處境與情緒,可以避免更多鑽牛角尖的負面情緒出現,也就是打開心房疼惜自己的第一步。

「靜觀」

在遇到困境時,也許很多人的第一反應跟我一樣 — — 不能怪別人,長輩說那樣是怨天尤人、不上進,那只能怪自己了。我笨、我蠢、我垃圾。要逃脫這樣的思維模式,得靠自我覺察和靜觀。不需要壓抑任何情緒,靜靜的覺察自己的感受與念頭,不需要把那些感受立刻歸類或貼上世俗標籤。

無論你的成績成就如何,只有你可以給自己無條件的愛與關懷。練習跟自己說 ,我知道我的不足,但我欣賞接納這樣有優點有缺點的自己。

後記

如果你也好奇自己自我同情的分數,以及其他心理健康破壞者的分數,可以參考這兩個網站,花點時間測試一下。

Positive intelligence

免費心理與性格評估

也許你的設計在會議中吃鱉了,團隊同仁在會議裡對你的設計說三道四;

也許你熬夜閱讀了上百份相關文件,絞盡腦汁寫出了你畢生以來最好的產品策略,卻被打槍了;

也許你盡其可能的把所有難纏的利害關係人都「喬」一遍了,事情還是沒喬成;

也許你每喬完一個專案,你情緒勞動值就爆表到飆淚了;

也許你做盡了所有努力,卻還是與自己心目中的標準差了一截。

希望你在事後反思時,千萬不要像我以前一樣把自己的價值咒罵的體無完膚,而是拍拍自己的肩膀,給自己一個擁抱,對自己說「我好棒!」

記住我主管教給我的小技巧 — — 如果,換作是你的好朋友達成你完成的這些事情時,你會怎麼反應?難道你會想方設法的雞蛋裡挑骨頭,數落他的不是?還是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跟鼓勵呢?

你也同時是自己的施虐者與受虐者嗎?

希望我的故事,能夠讓你開始練習關懷疼惜自己。

P.S.

在寫文章時又無意間找到更多 Dr. Neff 的研究,早在2008年就有一篇研究,發現比較美國、泰國,與台灣大學生們,台灣人的自我關懷分數墊底(我真的一點都不驚訝)。而多數文化中,女性的自我關懷總比男性低,我相信這樣的分數跟那些扭曲的審美觀與社會對女性的種種要求,並非巧合:)

Self-compassion and self-construal in the United States, Thailand, and Taiwan.

Neff, K. D., Pisitsungkagarn, K., & Hsieh, Y. P. (2008). Self-compassion and self-construal in the United States, Thailand, and Taiwan. Journal of Cross-Cultural Psychology, 39(3), 267–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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