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努力——我妻善逸與《鬼滅之刃》

X.K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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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in readDec 6, 2019
先來個鎮樓用禰豆子——《鬼滅之刃》 ep.14

我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很急於跟上潮流的人。我並不是不關注或是不在乎大家都在欣賞什麼、關注什麼,不如說我其實是個很介意時下環境空氣的人。不過我想也正因為我很容易受空氣影響,所以才更應該在任何作品或是事件處於浪頭高峰的時候先靜下心來、甚至先不要去接觸。等到一陣子後再回過頭來,或許能做出較為正確理性的感想。對於《鬼滅之刃》這部作品也是如此。

要說《鬼滅之刃》是今年一整年來說最大的驚奇與動畫圈的熱點應該也很難有人能持反對的意見。不論你喜歡或是討厭這股風潮、對於《鬼滅》作品本身是認同還是不喜歡,你都很難去否定這個事實。但今天主要並不是要聊我對於《鬼滅》的想法,或許文末寫一點,但主要還是想跟大家聊聊我對於劇中要角之一的我妻善逸的一些想法;或者應該說是,類似於這一年來做過數次的——替某個角色說點什麼吧。

《鬼滅之刃》 ep.13
Posted by Vannzic @ 2019/10/9

寫這篇文章的主要起源動力來自於兩個月前在臉書滑過Vann子的這篇文章,當時略有印象但是並沒有讀,原因是因為當時我還沒有打算要看《鬼滅》這部作品,但確實在記憶中留下了這件事。一直到這個禮拜快速地完食了動畫26集過後,再回頭翻閱它,心頭頓時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觸。

其實我在欣賞《鬼滅》的期間並沒有特別喜歡上哪個角色,並不是它所塑造的角色不好,我只能說《鬼滅》的劇情、角色成長跟心境的描寫都相當公式,是一部相當標準的Jump作品;也可能是觀影途中的刺激大多放在了視覺上,所以心裡並沒有特別去譜出什麼想法。但是回過頭來讀這篇短文卻發現,我心底其實是比較欣賞跟感同善逸的,尤其是在大多數人對他的評價與定義可能是「丑角」,甚至更直白地說他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有戰力與幫助這件事情上,很想替他說些什麼,因此成就了這篇文,也能說是相當簡單地描述一下我的感觸吧。

《鬼滅之刃》 ep.12

「 也許有些人會說,善逸也不過是在入夢狀態才能夠戰鬥,算不上英勇。但是啊,明知前面有惡鬼也沒有逃走,已經是一種勇氣的表現了。」——Vannzic

Vann子提問的是:善逸算不算是一個英雄?他有沒有具備「英雄」的氣質

我的答案是:算不算是一個英雄,可能取決於不同的視角。對普羅大眾、或者更直白地說——欣賞少年漫畫的普通觀眾來說,善逸很可能不是大家眼裡會認定的英雄。他逃避、被自己的慾望驅使所行動,明明作為滅鬼隊的成員確實常在作戰的起初只想著逃跑,衝進蜘蛛山裡作戰的理由居然是想要找到禰豆子,感覺像是為了自己的慾望而行動的小男孩。直到這裡,我都無從替他辯論,我認為這都是事實並沒有錯,但是這足以定義善逸是不是一個英雄嗎?我想答案也沒有這麼肯定跟絕對。

是不是英雄這個提問,對不同的人、與善逸有不同關係的人來說,肯定都會有不一樣的答案的。就如同在第13話中,善逸亟欲保護裝著禰豆子的木箱、直到炭治郎出來之前都不願讓它被伊之助碰到的這個行為,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個相對懦弱害怕的善逸,在炭治郎眼中無疑就是一個全力信任夥伴、十分溫柔且堅強的英雄。英雄可以有很多的形式去展現,不見得是無限的勇敢跟力量才稱得上是英雄,我是這麼想的。

於是見到此狀況的炭治郎如此說了:

「我的鼻子很靈敏,我一開始就知道了 — — 善逸你很善良也很強。」

雖然他口頭上並沒有說出你是保護我妹妹的英雄,但此時此刻他心底所想肯定是如此的。而同一時間善逸甚至不曉得炭治郎帶著鬼一起行動的原因,但他希望能夠親口聽他說出來,這種精神對我來說就是Vann子提到的英雄氣質,毫無疑問地。

《鬼滅之刃》 ep.13

又如同在進入蜘蛛山之前,善逸一個人坐在路中央心底呢喃的:如果一起來說服我,我也是願意去的。這點結合了中後段數次善逸回憶起師傅爺爺訓練他的那些光景,我心中對於善逸的形塑就逐漸完成:他是一個願意努力的孩子、對我來說他只是害怕努力、而不是不願去努力。這兩者我認為是有天壤之別的。

「振作一點!不准哭、不准逃,你的行動毫無意義。」

這是爺爺在訓練善逸的過程中對他說過的話,他不斷地敲著善逸的頭告訴他刀是如何從鋼逐漸被段鑄成一把刀、中間經過了無數次的敲打、磨練,就如同人一樣需要經歷這些努力才能夠偉大。但是善逸心底想的是:我不是鋼啊、我是人啊。沒錯,因為我們都是人、跟沒有意識的鋼不一樣;我們被敲打、被磨練的過程會想逃避、會痛苦、會害怕,有時候因此想要逃跑,我認為這是一種本能,跟只能被敲打的鋼不一樣。

「其實我也很想回應您的期待啊,可是我做不到。我覺得對爺爺很抱歉,別看我這樣,我也瞞著您偷偷的修行、完全都沒睡,可是依然沒有一點成果。」

善逸的這段對白很明確地展現了,他並不是一個不願意努力的孩子:他雖然總是先想到逃跑、放棄,最後卻還是瞞著爺爺自己鍛鍊了、害怕之餘還是努力了,我認為這種精神同樣是英雄的氣質,更是比起一股腦兒向前衝的熱血更像是個人,也更能打動我。於是在我心中,善逸是個明明有多機會可以逃跑,卻還是一路走過來的英雄。你可以否定我的想法,我想這是肯定的,就如同我上面所說的,在每個人眼中,英雄的定義不該相同。

「我…我是最不喜歡自己的人。我一直都知道要好好努力,可是我會害怕、會逃避、會哭。我想要改變、我想成為有用的人……可是啊,我其實已經盡全力努力了。」

《鬼滅之刃》 ep.17

於是爺爺最後對善逸說的話跟一開始不同了——他告訴善逸你可以哭、可以逃跑,但是到最後一定不要放棄、一定要相信這些地獄般訓練的日子會有回報。這一點就像不斷被敲打的鋼一樣,總會呈現在結果上的——於是那個雖然害怕努力卻仍舊努力的孩子,即便只有一招、卻還是有如同雷霆般閃耀的瞬間,我想至少在周遭的人眼中,這就是一個極具英雄氣質的劍士、另類的英雄了。

你依舊能否定他的這些逃避作為,但我認為這處在個人價值觀的範疇,而他最終仍回到戰場上的這個事實卻是無法否定的、鐵錚錚地。就如同眾人在機能訓練時期善逸發現炭治郎總是天亮就出門訓練後,在害怕之餘還是選擇了面對: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藥。看起來很蠢吧?連吃藥都不敢的劍士,但是克服自己害怕的事情,我認為超級帥的

「我做了一個夢、是個幸福的夢。夢裡我很強、比誰都要強,我有能力幫助弱小的人以及遇到困難的人、我隨時都在助人。爺爺教我的事情、他花在我身上的時間,並沒有白費 — — 那是多虧爺爺才變強的我、幫助了許多人的夢。」

《鬼滅之刃》 ep.17
《鬼滅之刃》 ep.17

對於《鬼滅》的熱潮我其實有很多話能說,但總覺得又好像不必說太多。每個人在欣賞作品上的喜好其實大不相同,我也很能理解這股突然竄起、且超乎預期的熱潮可能會帶來許多對於動畫圈不夠熟悉的新觀眾、進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非理性爭吵與討論。但我想說的是:能夠讓更多不同的人接觸到這些作品的優秀之處、讓動漫畫漸漸不再是社會上次文化的某種象徵,也包括這股熱潮帶來的商業效益,總體來說對於這個圈子仍是一件好事。更重要的是觀眾們的理性與素質需要隨著產業的增長而一起進步,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關於作品本身,幽浮桌投入的資金跟實際放映出的作品水準都無庸置疑,所以我認為得到這樣巨大的成功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結果、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肯定。或許《鬼滅》漫畫本身的劇情、分鏡並沒有那麼高的質量,也是一部相當常見的少年熱血漫畫,但是透過動畫這個載體讓它突破到最高的上限,可能同時是一件好事與壞事,只能說我們都期望它能夠回應我們的期待,畢竟好的作品永遠不嫌多。

動畫方面大家一直熱議的第19話、乃至於整體的戰鬥場面,最吸引我的反而不是作品中的動態打戲,而是在打戲中的靜態與定格場景上,是我認為幽浮桌最為讓我驚豔的地方。尤其是善逸的幾場打戲,完美地展現了這個角色在心境上的蛻變、充滿力道的分鏡連同他的情感一起灌輸、被斬斷,可能是這樣的過程讓我很想替他說點什麼。

他是害怕努力的我妻善逸、也是個最後選擇努力的我妻善逸、是個我心目中的英雄。

《鬼滅之刃》 ep.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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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平民、你人生中的一位過客;平常喜歡看看動漫畫、日美劇或電影,非常欣賞這些螢幕後的故事, 喜歡它們帶給人們的能量、情感,因此希望透過文字將這些好故事傳達給其他人, 讓它們能被更多人看見。如果我的文字能勾起一點你對這些作品的興趣,那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https://www.facebook.com/X.K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