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凌晨乜乜乜

記於學運領袖被判入獄的星期四

Yellow Candle
甘草檸檬的百子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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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留在辦公室處理雜務,最後要搭通宵巴士回家。深夜的巴士大多是寧靜的,乘客都拖著疲累的身軀上車,大家很有默契地讓車廂保持安靜──因為寧靜是這城的奢侈品。

到了下一站,有一位阿叔上了車。他用頸繩戴著自己的手提電話,電話正播放一首國語老歌,用最大的音量

在一般的情況下,我是會 polite but firm 地叫他收……細音量的。但反正還有兩個站便下車,就算了吧。

下車以後,我不禁在想:「坐到終點站的人好慘呀!要忍受那種噪音!」

但他們要留在車上,直到終點。

我不知道最後有沒有人開聲請他收聲,但以香港人的冷漠,機會甚微。

我只是剛好可以早一些下車而已。但早下車與遲下車其實沒有分別,一樣需要面對那位不顧他人的大叔——只是沒有人敢/想出聲處理吧。

你或許不必做首先出聲的那個人,但有人代你出聲的時候,請你感激他。

不是在他受到拒絕時落井下石。

不是在他出聲時說「算啦」、「乜你咁多事嫁」。

不是只顧戴起自己的耳機食花生。

因為我們知道,放任這種人不顧,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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