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 ‘Thirteen Reasons Why’ 的一些想法
記得兩三年前看了Thirteen Reasons Why的第一季,每一集都是一個大謎團的揭發。看的過程中充滿緊張、好奇、不安,可說是戰戰兢兢。那時,角色們在聽錄音帶時的心情大概跟一無所知的觀眾們很像,完全不知道漢娜的自殺是如何發生的,而事出必有因,他們不知道這些小小的「因」都跟他們每一個人有著強烈關聯。
到了第四季,角色們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在上一季所有人都被捲入Bryce謀殺案,從相互猜忌、懷疑並且害怕彼此,蛻變到最後同在一艘船上互相扶持。然而最終的一季,籠罩在大家心頭上的恐懼就是新的「反派角色」Winston, Monty生前的戀人。他們所隱瞞的事實一觸即發,究竟紙包得著火嗎?
看這一季我一直有一個盤旋腦中的「驚嘆」:這一季根本是當恐怖片在拍吧!每一集都好驚悚,彷彿被一個不知名的神秘反派角色追殺、壓迫。
旁白的角色,我們進入到了Clay的內心,但他口述真的都可信嗎?在我看來,精神狀態不佳的Clay該算是一個unreliable narrator (維基翻譯:不可靠的敘事者)。他常常記不得自己到底做過了些什麼,在幻覺與現實中掙扎,飽受心理折磨。一直到了劇末,他才隱約地感覺到很多毛骨悚然事件都跟自己強烈有關,最後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幕後黑手」。
這一季的最後一集有好多個讓我落淚的瞬間。讓我最難過的是Justin的病況已將他帶領至生命的尾聲,他拿掉呼吸器,費力地喘著氣,與他所愛的人對話一幕。
走進病房裡,Jessica的微笑在說完一聲「嗨」以後立即瓦解。病榻上面色蒼白的少年是她的愛人,眼窩凹陷,面色青紫,汗濕的髮貼著頭皮。他望向她的眼神摻雜各種衝突的情緒:關心、擔憂、愛、悲傷、安慰、絕望⋯⋯
Don’t cry.
I’m so sorry. I though I could be strong. I…
Justin拍拍他在床上理出的一小塊空位,呼喚停不住哭泣的Jessica來坐到他身旁。
You’re so strong.
You’re the best thing that veer happened to me.
You’re out of your mind…I ruined your fucking life.
No. You taught me what love is.
Yeah?
Yeah.
Yeah?
Yes!
兩人破涕為笑。在死亡面前人們無力反擊,但在共享的生命時光裡曾留下的痕跡卻是可以保留下來的。Justin高中的後半段的負面情緒中,有很大一部分包含著對Jessica的虧欠與懊悔,但在臨終之際,Jessica不僅真誠原諒了他,更反過來感謝他對她人生所帶來的力量。
OK…You always have that…OK?
懸掛心頭的悔恨終於放下,他的五官放鬆,閉上眼,享受最後一次擁抱。
回頭再看這篇草稿的時候,大約是寫下後的一年多,依稀記得當初看完這部影集在心中久久揮之不去的感覺,有些沈重,也有很多感到不平的橋段,終究我會說這是一部值得推薦的影集,它用不加掩飾的方式探討校園(青少年)暴力的問題,用很多視角呈現不同的人眼中的事件面貌,也至始至終在劇中與劇末提供尋求協助的管道,希望有更多這樣關心社會、想做出改變的影集能夠受到重視,或許更多人的在乎真的有辦法讓一些在受苦的人得到幫助,也讓影視產業超越單一的娛樂價值,做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