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生
永夜手札
Published in
Oct 26, 2023

「有生之年,能長這麼大算不錯了。」 — — 高嘉岳

在這年頭,能好好活著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有的時候你可能因為金錢過不去;有時是身體過不去,也有時候,是「心」過不去,大概就跟S一樣吧?

雖然當初跟我說都會定期跟我報平安,S終究還是選擇了結束人生,直到現在她的家人仍無法走出傷痛。

她不怕死,對自殺這個選項能高興的對我侃侃而談,而我自知無法對她回應些什麼,像是那些什麼自以為是又多餘的話。儘管我總是遇到憂鬱症的朋友,但這並不代表我有資格從一個垃圾桶晉升成為心理醫師。我不是神,我也沒能力去所謂救什麼人。

雖然跟S認識很多年,她也是我寫作以來第一個粉絲,但包含中間失聯那幾年直到她離世的那天,我們從未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面。儘管也曾在同一個城市住過。而她最後對好友告別的限時動態,仍讓我難以忘懷,雖然當下有預感,但當我得知後來的事後,其實很後悔為什麼當初沒做點什麼。

但真的做了什麼,就能改變什麼嗎?

活著真的從來都不是件簡單的事。看似理所當然的,總會有讓你力不從心的時候。

如果你有多想改變逆局,那你就該有多痛恨自己才行。就當作是對人生的漫長的復仇啊!每天每天都要提醒自己,你想要的目標就是「全都要」,在未來沒有所謂「就這樣也好」,沒有。

我想就算最後失敗了,至少不會感到後悔吧?

我還是因為那本書名而想說那句:「人生就像該死的茶葉蛋,但如果可以,我他媽一點裂痕都不想要,我真的後悔年輕時發願了。」

你可能會說,沒有過去的經驗就沒有今天的你啦,還是什麼要有磨練才能有所進步什麼的。但你仔細想想,人生就這麼一次,如果能有順風順水無風無雨的人生,那才是最幸福的好嗎!真的不用這麼自虐,沒事找事……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作為交換,你失去了什麼,就一定會得到什麼。我舉個例子,你感冒,讓病毒反覆承受藥物的藥性,卻又不殺死它,就會產生抗藥性;同樣的讓人反覆承受來自各種壓力,「只要殺不死你的必使你強大」,麻痺之後這就是抗壓性。

因此,所謂抗壓性好壞與否,並非來自天生,而是經歷事件累積出來的、換來的。

我經歷過的那些,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認識的人或者後輩能不要遇到就不要遇到,但願你們永遠都別碰到。但如果你經歷到了,或者正在經歷著的,我只能說:

“Welcome to my world.”

長越大,其實生日願望就越簡單,卻又越不簡單。

「希望能好好活著就好了。」

真的,能「好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