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are you from 你從哪裡來? ?
在紐約這個外來人口充斥的移民城市,陌生人相見聊天的起手式就是這句「你從哪裡來?」
但這一句簡單的「你從哪裡來?」卻蘊含著各種學問,隨著問者的種族、性別、語氣、態度,可能是一個開啟愉快聊天的話題,但也可能觸犯到別人因此瞬間GG。
希爾維亞身為完美亞裔長相的少數族群,很多時候被問到這個問題時都會有點想翻一個華麗的白眼。很多時候問者還會順道追加猜測「是不是日本、中國」,當然也有不少猜測是往韓國、越南等方向一路猜過去的。估計這幾個常上榜的國家大概就是歐美世界對於亞洲長相的想像。
當然也有完全方向相反的情況,例如昨天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一個見過幾次的美國友人就驚訝地發現希爾維亞來自台灣。
當希爾維亞回問「那不然你以為我哪裡來的?」對方很無辜地說「我一直以為你就是美國出生長大的美國人!」
很多時候當問者提出這句「你從哪裡來?」的時候,是有許多既定的想像的。通常這個想像是來自外表、膚色,所以大部分陌生人(尤其是Uber司機)在問這句話然後追加一句”Are you Chinese?”結果被希爾維亞一個No字堵回去的後,都會瞬間無法克制地露出一副「啊?怎麼可能?」的表情,然後繼續猜其他亞洲國家。當然也有人會問「你從哪裡來?你英文簡直完美!」
有趣的是,這樣的問句也同樣適用於希爾維亞的ABC或者ABT朋友們。這些亞裔美國人出生長大都在美國,但因為亞裔長相也會常常接收到這樣的問題。
即使ABC、ABT、ABJ、ABK們迅速回答Orange County (美國加州的一個郡),有些白目人士還是會繼續追問,「不,我是說你原本從哪裡來?」
這個問題底下隱藏的假設往往是:只有白人、黑人才是美國人,亞裔是外來人種,亞裔人不該以英文為母語。
而有趣的是,高加索人(也就是俗稱白人)並不那麼常被陌生人問到這個問題,因為白種人英語流利彷彿理所當然,也沒有人會認真追問白種人的歐洲祖先來自何處。
因此,有些亞裔美國人們往往對這個問題很感冒。事實上,已經有影片諷刺這件事。
但有趣的是,這句「你從哪裡來?」,其實也常常出現在酒吧對談中,尤其酒後三分即使白種人也會互相問「你從哪裡來?」畢竟在紐約這個本地人只占1/3的城市,幾乎充滿著來自全美國各州、世界各地的人口。
希爾維亞的老公班先生(他是白人)就曾經解釋: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問題,而且也未必帶有種族或國族的特定想像,畢竟很多人確實都是來自外州啊。所以聽到這句話時,大概也不需要覺得太被冒犯。
順道一提,紐約這個外來人口充斥的地方可是誇張到每個州通常有自己州的人常去的酒吧呢!例如芝加哥人就有每逢重要運動賽事就會播放芝加哥球隊轉播、酒吧裡會充斥著穿著芝加哥黑鷹隊服的芝加哥酒吧,平常可是看不出來的,大概要有門道的人才會知道。
所以,這一句簡單的「你從哪裡來?」其實蘊含著許多種族、文化上想像,以及提問者心理對回答者的刻板圖景,有時候是外州、有時候是外國、有時候還跟英語能力交織在一起變成一個更複雜的試探。
不過沒關係,希爾維亞最近從一個餐廳老闆學到以下萬能回應方式,不管哪一種想像都能簡單回應而且不會引戰:
不是本地(Not here)。
畢竟not here的範圍可廣可遠,小至不是紐約州、不是紐約郡、不是這個小區(Neighborhood)、大至不是美國、不是地球人(?)都可以包括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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