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o Deus 人類大命運｜簡史三部曲(二)

幾千年來，不管是中國人、印度人或是埃及人，都面臨著三大問題：

饑荒、瘟疫、戰爭

這三個問題永遠都是人們的心頭大患。但在過去幾十年間，我們竟然已經成功遏制了饑荒、瘟疫和戰爭！當然這些問題還遠遠算不上解決，但已經從過去「不可理解、無法控制的自然力量」轉化為「可應付的挑戰」了。
我們不再需要去祈求某位神祇或聖人來解救人類，而且我們已經相當瞭解，該怎樣做就能預防饑荒、瘟疫和戰爭，而且通常都能成功。
如今，人類面臨的是三大新議題：

1.「死亡」將帶領人類逐步走向末日，但當長生不老之夢可能實現時，人們該如何面對？
2.當幸福快樂成為天賦人權，個人主義凌駕國族主義，社會將如何變遷？
3.當生物醫學工程、半機械人工程、無機生命工程等尖端科技持續進步，人類將從「智人」的位階躍升成為「神人」（Homo Deus），形同握有上帝的權力，那麼人類的終極命運將會如何？

沿續上一本人類大歷史中的脈絡，哈拉瑞在本書明白的指出智人因為科技的發展，已經逐漸有了克服「死亡」、擁有「快樂」、甚至掌握「神性」的跡象。

從醫學說起，醫學的進步，已讓世界上某些病毒絕跡。而對於身體老化這項無解難題，更有人提出了更換新器官以延續生命的想法。抽象的快樂也許難以定義，但透過藥物刺激大腦，一樣可以得到生理上的快樂。能改造環境、甚至能藉由改造自己的身體以達到長生不死，這聽起來比較像是神的行為（因此哈拉瑞在書中稱為其為「神性」），若有人能達到那樣的境界，那「它們」會如何看待什麼也無法改變的智人呢？

想要嘗試回答這個問題，哈拉瑞首先用簡短的篇幅回顧了人類大歷史中的內容，接著才談到了人類與其他動物的關係。在智人尚未脫穎而出的古代，智人認為自己是與萬物平等的。然而隨著「農業革命」後，智人開始定居、訓養動物，隔絕與大自然的連結之後，某一代智人開始，智人就開始認為自己高人一等。許多人會主張，就算生理方面人類與動物是一樣的，但我們擁有動物沒有的靈魂與自由意識。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至今為止，檢查過人體結構的科學家，從未找到能被稱為靈魂的東西。也就是以現在的發現來說，靈魂是不存在的，是我們想像裡的東西，有點像人類大歷史中所說的「集體想像」，但又只限於個體之中。

至於意識，從狗能夠感受人類的情緒這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看來，許多動物是有意識的。目前科學界一致的看法為，哺乳類、鳥類，以及少數的爬蟲類、魚類，都是有意識的動物。然而，目前我們對意識所知甚少，甚至連它是怎麼產生的也不知道。

但智人這種弱小的猿人類能夠稱霸地球一定有原因的。哈拉瑞回顧了智人的歷史，並嘗試描繪清楚智人所創造的世界（除了科技發展外，還有生態破壞、全球暖化），接著哈拉瑞指出是「人文主義」讓人類擺脫了存在沒有意義的困境，進而形塑了我們的思考。

人文主義經過了長時間的發展，逐漸形成了三個分支「自由人文主義」、「社會人文主義」、「進化人文主義」，並因此開啟一系列思想上的戰爭。這場戰爭的序幕是由「進化人文主義」所拉開，它以法西斯主義的形象出現，在二次世界大戰時首先敗陣。剩下的兩個主義，最明顯的衝突是在冷戰時期。當時「社會人文主義」藉著共產思想，在俄羅斯、東歐、中國、東南亞橫行，看似敗陣下來的「自由人文主義」，最後卻證明了市場比集中營更為強大、也更吸引人。

自由人文主義相信每個人都是特別又平等的，它鼓勵大家去追求自我以及幸福快樂，近代智人追求的目標：不死、快樂和神性，其實就是呼應自由人文主義而生。有趣的是，我們用來追求目標的手段：生物科技、資訊科技，正是自由人文主義崩解的元兇。

崩解之後，失去控制的智人？

哈拉瑞在此開始探討我們用生物與資訊科技做了什麼、又能做到什麼，而未來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智人藉由生物科技探索了人類大腦的演算模式，而這套演算法也被資訊科技採用。當世界的環境一再惡化，人文主義即將崩壞之時......

「數據主義」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剛開始它只是一小眾科學家的研究對象，但慢慢地各個科學領域都採用了數據主義的思想。演算法、AI都是資訊科技和數據主義的產物。

AI可以替人類達成許多事情，原本只是為了減輕人類負擔的工具，但隨著發展，AI開始取代越來越多的人力，有越來越多人失去自己的價值。或許典型的自由人文主義者會說：

「人的價值不只是工作而已，還有個人內心裡獨一無二的思想。」

但數據演算法表明了，只要它掌握了足夠的數據，它就能推算出你是怎麼樣的人，它將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再也不用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了，因為演算法就是你內心的聲音，個人想法在演算法下降級成了一堆數據。

更令人不安的是，如今的演算法越來越複雜，而且人類甚至給了它自主學習的能力。如此下去，人類會開始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到徹底失去控制權。哈拉瑞在本書末描繪了一幅令人有些不安的遠景，也順帶提出了三個問題為本書畫下了句點，又或著說是一個問號。

１.科學正逐漸聚合在一項無所不包的教條下，也就是認為所有生物都是演算法、而生命則是在進行資料處理。如果為真，那我們所認識的世界，是模擬出來的嗎？

２.智能正與意識脫鉤，人類的價值正逐漸模糊，對未來的人類來說，是意識更為重要，還是智能更有價值？

３.無意識但具備高度智能的演算法，可能很快就會比我們更了解我們。
一旦演算法掌握了一切的資訊，未來的社會、政治、甚至是日常生活會發生什麼變化？

延伸閱讀：

科技崇拜、信仰數據、人類如何成為神? | 人類大命運 Homo Deus | 啾讀。
知名Youtuber啾啾鞋，針對本書的簡短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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