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量子催眠Carol(下)

赫夫帕夫小剪刀
剪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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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min readAug 10, 2021

在一開始的介紹環節,催眠師便告訴我,今天的旅程就是「高我」與我的互動。(有些人也將高我稱為潛意識或指導靈。)一開始在催眠師的引領下,高我給我看了許多世的畫面,接著在下半場,催眠師會替我詢問畫面背後的含義,以及提出我事前準備好的問題清單。

高我並非只是「我的」高我。催眠師表示,在問答的環節,催眠師的高我、周遭願意過來的高我,都會一起來和我對話。

觀看前世時,我其實沒有想太多,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但在接下來的階段,我的確經歷了一個奇特的體驗。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容器,或者一個發聲筒,我的頭腦裡面,像有人進行著長老會議,並借用我的嘴巴說出來。

我很難具體形容那種感覺。簡單來說,我的舌頭並沒有被控制,我仍然是想到什麼,就講出來。但以下的對話過程,我有時聽得到自己講話的聲音,但完全不知道那些話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且多數時間莫名使用第三人稱。

以下摘錄部份對話(或稱犀利打臉記)。

下半場

催眠師:「在一開始的洞穴中,你們選擇讓她看到那隻蜥蜴,原因是什麼?蜥蜴的背上還有火焰符號,是什麼涵義?」

高我:「代表一種自由,火焰象徵狂野的狀態。她可以再往那個方向前進一點。」

催眠師:「她現在活得不夠敞開嗎?」

高我:「對。她應該像火在燒一樣,自然、隨心所欲的。火在燒的時候,被風吹就大起來,補炭時就燒得穩定,沒炭時就燒得小一點。遵循這樣的狀態。」

催眠師:「她為什麼之前沒辦法這樣做?」

高我:「她想得很多。她害怕自己燒起來的時候不美,也害怕影響到別人。」

催眠師:「樹洞中還有許多礦石,那些礦石的含義又是什麼呢?」

高我:「那是她的成就與才華,是她擁有的東西,並沒有離她很遠。」

催眠師:「就如同她剛剛能摘除一些嗎?」

高我:「對。就握在她的手上,她完全掌握著。」

催眠師:「給她看是因為,她現在對自己的才華非常不確定嗎?」

高我:「是的,但其實那就在她的身體裡面。」

值得一提的是,躺在床上的我,剛聽到高我關於才華的第一句回答,就莫名流淚了。毫無預兆、也還來不及感受到情緒,只是聽到「那是她的成就與才華」,我便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滑落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句話,我的聲音是顫抖哽咽地,講出那些我不知道從何而來,卻堅定如實的字句。

我是一個非常懷疑自己有沒有才華的人,說這件事是當時折磨我的最大煩惱也不為過。「我到底有沒有才華?」甚至就列在我的問題清單第一題,但一開始看到礦石時,我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也甚至還沒進入到私人提問的階段,就忽然得到這樣的回覆。

— — —

催眠師:「第一世的畫面是想告訴她什麼呢?」

高我:「她覺得她好像曾經太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有時候好像沒讓她愛的人知道她愛他們,因此她這輩子非常在意別人的想法,她非常害怕來不及說出來。」

(沈默)

高我:「要做適當的情緒表達,不能壓抑在心裡面。就做出來。」

催眠師:「擔心會做錯,或者擔心人際關係的衝突怎麼辦呢?」

高我:「其實她也沒那麼喜歡那些人,他們不喜歡她也沒什麼所謂。她只要考慮她喜歡的那些人們就可以了,但其實那些人不論怎麼樣都會喜歡她。」

(各位,這不該列入百大人生金句嗎。)

催眠師:「還有什麼其他原因,使她那麼在意別人眼中的形象嗎?」

高我:「她覺得爸爸媽媽好像不愛她,她想要得到別人的愛。小時候她花很多時間尋求父母的目光,但她覺得父母看到的比較是外在的東西,比如成績。她希望父母看到真正的她,今天在想什麼,處於哪一個成長的狀態,可能還不成熟也沒有關係,而不是今天發生了一件事就來討論是非對錯。」

催眠師:「但父母這樣做是不愛她嗎?」

高我:「不是。他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而且他們的成長階段,也沒有人這樣問過他們的內心,所以他們沒有概念怎麼去做這件事,只能在表面的交流給予建議。」

催眠師:「所以父母是可能沒有交流到她真正的內心?」

高我:「對。」

催眠師:「但是父母是非常愛她的,對吧?」

高我:「對的,非常愛她。(躺在床上的我再次流淚)」

— — —

催眠師:「第二世的目的?」

高我:「她非常害怕不嚴格要求自己、不去在意別人的話,她會變成像鯊魚先生那樣自暴自棄的人。」

催眠師:「所以她是這一生不想再重來一次了?」

高我:「應該說她其實常被各種事情困擾,但她又不想放棄。因為她覺得如果放棄的話,可能自己會成為自私的人。其實正是她在意別人,能體察別人的情緒和狀態,才多了這麼多煩惱。」

催眠師:「那該怎麼辦呢?」

高我:「可以在意和關心別人。但先照顧好自己,再去關心別人。」

催眠師:「不對自己那麼嚴厲,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高我:「其實後果應該不會太嚴重,因為她是一個滿有責任感的人,她不會允許自己到多墮落的狀態,不用太擔心。」

— — —

催眠師:「第一世、第二世都大概聊過了,那第三世呢?」

高我:「她現在的生活有這樣的煩惱。她嚮往藝術的自由和美好,但又沒辦法放棄物質的物慾。其實這兩件事不衝突。藝術沒有比較高尚,物慾也沒比較庸俗。」

催眠師:「那她現在的工作(剪輯師),你們覺得如何?」

高我:「繼續做,可以做,但如果有其他有興趣的事,她也可以去做。」

催眠師:「她的問題清單有提到曾經想嘗試教職,去教書你們覺得如何?」

高我:「沒有很好。」

催眠師:「文字工作者呢?」

高我:「可以。」

催眠師:「那她到底最適合做什麼呢?」

高我:「應該說她可以再找找,如果她將來真的想從事教職也可以,但不用急。她現在的工作還沒有做到要結束的狀態,她可以邊做邊想,有興趣的領域就試試看。如果失敗了頂多就是做回原本的事而已,不會怎麼樣。另外累了的時候可以多靠近自然。」

催眠師:「可是在目前的工作中,她覺得自己是才華不足的人。」

高我:「其實才華這件事,也許藝術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才華,或者應該說每一件工作都需要才華,不是只有藝術需要。藝術工作者就和社會的其他工作一樣,越做就是會越有靈感、越有啟發,也因此能越做越好。有些人也許好像天生有比較多靈感,但那可能也是每個人的社會歷練不一樣,導致創作的境界不一樣。你能趕上他的社會歷練,他也能趕上你的。也許本來就沒有一個狀態是,只有這個人才做得到這件事。也許藝術也需要靠模仿和學習,和其他的工作沒有差別。」

催眠師:「所以她能勝任她目前的工作?」

高我:「可以勝任,但是當然會遇到瓶頸,遇到瓶頸不代表沒有才華。」

催眠師:「可以說得更清楚嗎?遇到瓶頸怎麼辦呢?」

高我:「要進修、也要挑工作。不要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無意義的、過於消耗和不合理的,都盡量避免。真正最靠近藝術本質的,不是剪接這件事本身,還是在於她剪接的內容。如果那個內容連她自己都不喜歡,不能說服自己的話,那就是離藝術很遠的事情。因為她騙不了自己,也無法假裝,那時候工作就會卡,於是就感覺停滯。她把這個停滯定義成沒有才華,因為她想像中有才華的人應該是源源不絕地在快樂產出的。但其實如果她做的是自己喜歡的內容,她可以做得很好,並且很快樂,也有熱情一直進修,那就是有才華的、最好的狀態。」

題外話:前面的對話好像都沒有和高我提到我的工作是剪輯師。

— — —

催眠師:「那繼續談談她的工作。當計劃被打亂,甚至有時是朋友好意來拜訪,她也還是會常常不舒服,進而影響到工作狀態,這是為什麼呢?」

高我:「那沒辦法,要適應。」

催眠師:「她有點懷疑是不是她抗壓性太低?」

高我:「和抗壓性沒什麼關係。有些人喜歡人,有些人不喜歡人。她就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

催眠師:「所以就只能去適應是吧?」

高我:「放輕鬆一點,工作當工作。你不要想著是來交朋友的,你就是來工作,然後來領取你的酬勞。工作本來就沒有隨時隨地都是高興的,你不要覺得有這麼理想。那如果你就想著這是一份工作,趕快做完,趕快結束,趕快回家,就不會這麼難受。」

— — —

催眠師:「我們再談談她自卑的狀況吧。已經有提到她過於在乎別人想法,有沒有其他建議?前面我和她單獨聊天時講到非常多這塊的事情。」

高我:「做事的時候,不要想著要做多好給人看,以後專心想著自己多喜歡做這件事。比方說她喜歡寫字,那是她一直有興趣但沒有勇氣去做的事。不要想著你寫出來的東西能不能打到別人,你就想你寫出來的東西有沒有打到自己。」

催眠師:「這是方法,有沒有追根究底能幫忙她的部份?」

高我:「可是她就是很好啊。她不管哪個方面,就都沒有很差。」

催眠師:「但是這麼自卑怎麼辦?」

(沈默)

高我:「其實她沒有真的覺得自己有那麼差啦……她想要別人說她很好。」

催眠師:「(驚)哦?!所以當她在跟我說,她自己多不好的時候,她其實是???」

高我:「嗯,她沒有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很糟,但她不確定,所以需要講出來聽聽看別人怎麼講。」

催眠師哈哈大笑,我本人聽得十分尷尬。

— — —

催眠師:「我聽她說,有一個念想,想要和女生交往看看?對女生有迷戀,怎麼造成的?跟累世有關係嗎?」

高我:「就是沒試過,所以好奇。她想要保護別人,她覺得在女性身上可以做到這件事情。因為目前做別人女友比較像被保護的角色。她想要有力量,可以去保護她愛的人。所以她對女性容易升起一股保護的慾望。」

催眠師:「所以保護慾變成一種像是愛情的東西?」

高我:「是的。」

催眠師:「她覺得很困擾,你們會建議她怎麼做呢?」

高我:「她現在調適的比較好了,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

催眠師:「所以她其實迷戀也不到太嚴重?」

高我:「對。很多人都有保護的慾望,比方有些人看到小狗小貓,很可愛就會想保護,這件事就是一樣程度的事情而已。」

高我:「而且她之所以會迷戀,是因為那些女性身上,有她羨慕的東西。魅力、自信,或是某種她所以為的漂亮,但其實她自己也有的。當她開始把那些東西展現出來的時候,她對女性迷戀的抵抗力就會越來越高。」

— — —

催眠師:「她跟現在的男友論及婚嫁,在一起很久了,但嚴格來說兩人都沒有和其他人交往過,這樣子適合嗎?」

高我:「應該有更適合她的人,但這個也沒有不行,已經夠好了。」

催眠師:「所以她可以結婚嗎?」

高我:「可以,想清楚就可以。」

催眠師:「她現在沒想清楚嗎?」

高我:「有點順其自然。想清楚結婚所帶來的、生活方式的改變,這些想清楚了,後面的問題就不會這麼多。」

催眠師:「男友有潔癖,為什麼呢?」

高我:「她的男友某部份是和她很像的人,就是對自己要求很高,也很敏感自律。當時她的男友去當兵,覺得很不舒服和不自在,於是當兵的床鋪變成他安全的所在,至少睡覺時間他可以躲在裡面。長久下來他就覺得床鋪是一個乾淨的空間,他想要保護這裡,不知不覺養成潔癖。」

催眠師:「有辦法治好嗎?」

高我:「那需要非常長的時間。要卸下這個人的心防,讓他知道這裡沒有危險,旁邊的人也沒有惡意,現在是安全的狀態,他可以展露自己,不用靠保持乾淨製造安心的環境。」

催眠師:「所以要看醫生嗎?」

高我:「可以看醫生。但比起醫學治療更有效的是,她可以更常去體察男友的情緒,他可能不會講出來,但觀察他什麼時候變得焦慮或緊張,去做出安撫,才是最好的方法。」

請問高我真的不去從事一些臨床治療的行業?簡直可以直接寫診斷書了。

— — —

催眠師:「她和男友最近在看房,有看到一間不錯的,這間可以買嗎?」

(你各位看看我連這麼世俗的事都寫在清單了。)

高我:「可以多看看啦,但是買了就不要後悔,沒有完美的選項。」

催眠師:「(逼人)有完美的選項吧?意思是說這間不完美囉?」

高我:「(沈默)我們覺得沒有完美的選項啦。」

催眠師:「(笑)好,可不可以麻煩你們用地球的維度看一下?因為他們是年輕人,一定會緊張,就地球的維度,這間房子到底該不該買?」

高我:「不要買。可以再多看看。」

催眠師:「那這間房子的問題出在哪裡?因為他們覺得滿好的。」

高我:「周圍有高架橋。她是一個非常需要安定環境的人,高架橋比較壓迫,和她最適合的平穩狀態是有落差的。她自己可能沒有發現。」

題外話:我必須要說,我真的是驚呆了。那間房子我和男友看了幾次,也考慮很久,幾乎是做了決定,我只是想說加減問問看而已。我們知道有高架橋,但已經是兩條街之外了,這距離非常正常且ok,一點也不覺得是缺點。第一次去的時候,我們甚至快樂地在高架橋下吃牛肉麵。催眠結束後的那週,我告知男友這件事,又一起重新過去一次,安靜地在那邊待一陣子,忽然完全理解高我所說的壓迫感是怎麼回事。但我真的完全不知道高架橋這三個字,為什麼當時會從我嘴裡蹦出來。而沒想到在放棄過後不久,也真的看到更好的選項。

— — —

催眠師:「有時候她有憂鬱的狀況,是什麼原因?」

高我:「她可能有輕微的憂鬱症。」

催眠師:「那怎麼辦呢?」

高我:「有時候這也沒什麼原因,就是腦子裡面的激素,或是和媽媽以前有憂鬱症有關,也許有遺傳的原因。但是不用把憂鬱症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真的是憂鬱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催眠師:「你們能幫她清除這些激素嗎?」

高我:「我們會試著在她憂鬱的時候,提醒她這不嚴重。也許沒辦法停止整個憂鬱,但有憂鬱症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概念,如果能一直在她的腦子裡,對她當下的狀況都會舒緩。因為她其實多數嚴重的狀況,都是她在覺得自己怎麼會如此、不可以這樣。」

催眠師:「但是當然是這樣,你們當然講得很輕鬆自在。沒有人希望自己處在憂鬱的狀態,那她也列在清單裡頭了。所以你們能做到比你們現在做到的更多嗎?看一下她的腦中,是不是真的有一些激素?」

高我:「嗯……我們會清除一些。」

催眠師:「你們答應?」

高我:「我們會試試看。」

催眠師:「不,你們不能試試看,你們必須幫她清除,可以嗎?」

(沈默)

催眠師:「可以嗎?」

高我:「可以。」

催眠師:「你們現在正在做清除的動作嗎?」

高我:「對。」

催眠師:「我可以繼續問問題嗎?」

高我:「再等一下。」

非常難以形容的是,在這邊我忽然看到了畫面。我看見自己的頭腦,有時是剖面圖,有時又看到了立體的大量血管。我進入到一些單獨的管子,看到非常多粘膩的物質塞住了管道,我試圖挖除,但非常難清理。

高我:「(忽然開口)她要讓它過去,情緒會累積的,她壓抑住,就是一直積在她自己的腦袋裡,我們現在也很難清。就算我們清掉了一些,她如果不讓情緒過去又累積出來,我們沒辦法一直清。」

我可以感覺到我講話的語氣非常不悅。

催眠師:「(耐心)明白,但我請你們清理的目的是,等她回來這個維度後,她會感覺不那麼憂鬱了。她會感覺到你們的存在,所以今天講的話,她比較容易做得到,好嗎?」

高我:「可以。」

語氣平靜了一點。

催眠師:「我是希望有辦法協助她真的做出改變。」

高我:「可以。可以。」

催眠師:「現在可以問問題了嗎?」

高我:「再三十秒。」

繼續看到努力挖除的畫面。有些附著物實在太根深柢固,清除時不得已會撕開原始的表面。

高我:「可以了。」

高我:「等等請跟她說,她今晚會很累,要好好睡覺。有些地方被破壞太久了,需要復原。」

當晚結束後,催眠師有特別轉告我,但我沒聽話,約了男友吃晚餐,興奮地跟他分享前世。結果話說一說,整個人毫無預警地在路邊shut down,直接嚇壞男友,匆忙帶我回家爆睡一波。

— — —

一開始催眠師除了請我列出我的人生煩惱,也有詢問我身體的狀況。我寫下了眼睛不好、心臟瓣膜閉合不全,以及偶爾腸胃不適。當時我並不曉得為何需要這些資訊,但在憂鬱激素的這個治療過程結束,又過了幾個問題之後,催眠師另外開啟了這個話題。

催眠師:「她身體有什麼其他該注意的嗎?」

高我:「眼睛,使用過度。這件事會影響到她的情緒。」

催眠師:「什麼?眼睛使用過度會影響到情緒?」

高我:「因為眼睛是拿來接收外在的,她其實是一個需要自己空間的人,她一直在接收外在的話,對她來說不是很舒服的事。她有時候情緒不好,是因為她看太多東西了,她的內心其實還沒有消化完畢這些感受,新的東西又一直進來。」

接著高我用同樣的方式治療了我眼睛,過程中我也有看到我的血管和堵塞的物質,但那和剛剛激素的材質不太一樣。挖除的難易度也有不同。

高我:「她的胸口也有狀況。」

催眠師:「是瓣膜嗎?她有提到她有輕微瓣膜閉合不全。」

高我:「還好,瓣膜不是大問題,是情緒都塞在那裡。」

又花了一點時間清除情緒。

催眠師:「還有哪裡有問題嗎?」

高我:「泌尿系統,不要憋尿。」

催眠師:「她會憋尿嗎?怎麼會這樣?」

高我:「是的,她的膀胱現在有點脹大。她小時候曾經討厭上廁所,她覺得廁所很髒,所以她會盡可能地減緩使用廁所的次數,也因此讓她的膀胱忍耐力比較好。但她現在已經不怕廁所了,她想廁所就該去上廁所,不要再忍,不然長久下來會不好。」

這次我看到一個袋狀的剖面圖,我感受到有人正試圖把整個碗狀的袋子左右壓縮的小一點。

高我:「好了。」

催眠師:「她的腸胃有問題嗎?她有寫在清單上。」

高我:「還好,那沒什麼大問題。」

補充說明:我小時候確實有這件事,但早就毫無印象,是小學前的往事了。

— — —

催眠師:「整個過程即將結束,再送回潛意識你們之前,有沒有最後要再對她給什麼忠告?」

高我:「不要怕。她現在在怕。她覺得以後如果我們不能再出來說話,她會忘記或不知道要怎麼辦。要相信自己。」

催眠師:「未來在害怕的時候要怎麼連結?」

高我:「我們一直都在,不用連結。」

催眠師:「對,但她平常就是感受不到你們。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她感受到你們?」

高我:「她一個人去冥想的時候其實能感受到我們。」

催眠師:「哦所以她平常有在冥想是嗎?」

高我:「沒有,她有點停留在做白日夢的狀態,那叫發呆。她要努力一點轉化成冥想。」

……不可能要這樣嘴吧QQ

催眠師:「好。除了不要怕,還有什麼叮嚀嗎?」

高我:「要愛自己。」

催眠師:「就這樣了是嗎?」

高我:「可以結婚啦,不要擔心東擔心西。」

催眠師:「房子多看看是嗎?」

高我:「嗯。只要是跟這個男的在一起,不用太害怕沒問題的。」

催眠師:「這個男的很OK是嗎?」

高我:「對,很多事情可以一起解決的。」

催眠師:「就這樣了?」

高我:「嗯。」

結束催眠

到了晚上八點多,我正式結束了催眠。包含前置的聊天,整個過程長達七個小時以上。

就我自己而言,我認為科學與否都能對這些現象有所解釋。科學上來說,也許我就是在一個放鬆的環境,更能直覺地說出我真正想說的話。這些言語平常都是被社會化或理智擋住的,因此不會太深刻地去想。但我本人是相信高我的存在的,尤其親身經歷了以後,有太多奇妙的感受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的確感覺到自己有不一樣的變化。

在物理上,原本以為是因為有把身體症狀寫在清單上,潛意識才會講出來。但有些寫在清單上的沒有提到,反而沒寫的竟然被說了出來。非常詭異的是,結束催眠的當下,我真的感覺眼睛無比清明、胸口舒坦,視線甚至都清晰了很多,且忽然非常想上廁所。

事後的一兩個月,我還進入了一個極致的狀態,幾乎是喝下水幾分鐘後就會有尿意。和朋友約聚會,以前我可以一個下午都不在外如廁,也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但催眠完之後,我大約每半小時都要跑一次廁所。

在心情上,我覺得非常溫暖和沈穩,見到我的朋友甚至說我進入了一個非常「喜樂」的境界。長久以來折磨自己的懷疑,好像都得到了解答。除了很平靜之外,也覺得充滿愛與力氣,不知怎的,也竟然能確信「自己是一個很好的人」這件事。

對於外界的眼光,好像也不那麼在乎了。如果世界是一個銀河系,人類是一個一個小星球,以前是橫衝直撞,試圖想靠近其他星球一點,但又繞來繞去不知方向,或者因為太靠近而嚇到自己,最終又退了回來。現在則是回到我自己本該運行的軌道,反而發現每天順其過下去,本來就會有自然和其他星球交會到的時間。於是交會時好好相處,分開後我能有自己的空間,是非常舒服的狀態。

說得比較直接一點。我此刻的心情是,不可能我花了大半輩子懷疑自己有沒有才華,真的是在哈囉,請問哪個人類看不出來我很有才華。現在站出來,我……我沒差。

不過也想特別提出,以上的紀錄都是我個人感受。後來我也曾推薦幾位好友去嘗試催眠,不論是看到的內容、導引的方式、畫面的角度、說話的人稱、治療的細節、時間的長短,所有人都不一樣。甚至有朋友完全不記得任何看到的東西或對話,事後必須聽錄音檔回憶。希望如果有朋友有興趣,務必不要預設任何立場或收穫。就當去睡一個午覺,看看會發生什麼事。請不要過多期待你所有的人生麻煩都能被解決。

我在出發之前,曾問了做過的朋友許多問題,在當下自己經歷時,常常會想著,怎麼和對方說的不一樣,我是不是哪裡做錯了?反而會一直從潛意識裡面出來,比方一邊說話,一邊在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唬爛?根本不是高我在說話,只是我自己在講話?後來與朋友討論,都一致認同好好享受那個當下就好。催眠本來就有可能是會進去、再出來的過程,完全不用去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也因此我的紀錄其實也有經過修飾,並非真實的狀況,不用當作如實參考的資料。

催眠的費用並不便宜,當初猶豫了半年才預約,但我覺得非常值得,是一個非常美好的體驗,也是更認識自己的過程。當然這樣的感覺會隨著時間消退,因此才特別想記錄下來。

如果有下次見面的機會,希望我的表現能讓我的高我少嘴我兩句。感恩的心,愛你,我的指導靈。另外,超羨幕我上輩子是管圖書館的,根本是我的夢幻職業。讚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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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小剪刀
剪刀日記

影像工作者。逐漸接受自己的學院,還在努力引此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