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顧遠:AI 促使我們反思 「何為人」,教育幫助我們 「成為人」

2019 世界教育創新峰會 WISE 「歸零與重構:究竟何以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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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授權轉載於Aha社會創新學院

Photo credit: @askkell

2019年11月20日對資深科幻迷是一個特別的日子。科幻史上的經典作品之一《銀翼殺手》所描述的故事便發生在這一天。

故事講述了在未來的世界裡,人類已經可以大規模製造仿生人。這些仿生人在外形上與人類完全一樣,智能和體力也與人類相仿。 「它們」像奴隸一樣為人類從事各種危險的工作。直到有一天,這些仿生人開始了對人類的反叛,而人類也開始追殺這些仿生人。由於仿生人在各方面和人類都很像,所以人類對抓捕的嫌疑犯們要進行一種問答測試,通過測試嫌犯們在各種情境下是否能夠表現出同情心和同理心來判斷他們是否屬於人類。

全片的高潮毫無疑問是仿生人的反叛領袖臨死前的一幕。白鴿飛起,大雨滂沱,仿生人的領袖說出瞭如下一段不朽的台詞:

「我曾見過人類無法想像的美,我曾見太空戰艦在獵戶星座旁熊熊燃燒,注視萬丈光芒在天國之門的黑暗裡閃耀,而所有過往都將消失於時間,如同淚水消失在雨中… …死亡的時間,到了。」

這一刻,不僅作為追捕者的 「銀翼殺手」變得迷茫困惑,觀眾也不禁要問:有著這樣深刻體悟的仿生人,和血腥屠殺仿生人的人類,哪一個更像人呢?

(圖為《銀翼殺手》中已經具備人性的仿生人,在臨死前吟誦詩歌的一幕)

2019年11月20日已經過去了。這意味著《銀翼殺手》的故事已經不是未來,而成為過去。對比曾經的想像,在今天現實的世界裡,我們還沒有能力製造出各方面都近似人類的仿生人,但以人工智能(AI)為代表的技術發展對人類社會方方面面的衝擊卻已經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世界教育創新峰會(WISE)是由卡塔爾基金會舉辦的兩年一度的教育盛會,今年是它的十週年。在為 WISE 錄製的慶生視頻上,我提到 WISE 最令我欽佩的一點在於它每一屆的主題都非常精準,既因應現實,又引領未來。今年是我第三次受邀參加 WISE 。這屆大會巧得很,開幕正好是在11月20日這一天,而大會的主題是 “UnLearn ReLearn: What it means to be Human”

大會官方給出的中文翻譯是 「歸零與重構:學習人類新的可能」。

我對主標題的翻譯很滿意,因為英文的表達很簡潔,但要找到意思準確而又同樣簡潔的中文卻往往很難。

UnLearn 翻譯成 「歸零」 ,看似有些決絕了,難道我們以往學習的知識技能全都不做數、不管用了嗎?如果我們能夠意識到 UnLearn 的其實是人類的底層認知和思考範式,那麼 「歸零」不僅是精準的,而且是在這個巨變的時代裡生存和發展所必需的能力。

同樣的,ReLearn 不僅是指人類因應新的變化要不斷學習新的知識技能,更重要的是指 「重新構建」新的認知和範式來理解世界、理解社會、理解我們自己。

對副標題的翻譯我就不是很滿意了,不僅中文表達不通順,而且意思也與原文有差異。什麼叫 「人類新的可能」 ,原文明明是在反思關於人的本質問題,是在變動的世界里人性不變的部分。我猜想這樣的翻譯多多少少體現出了一種比較普遍的下意識:「在一個AI普及的時代,一個人類在很多領域都要被機器替代的時代,人類要如何適應,教育要如何變化來幫助人類適應。」

的確,教育創新和教育變革這幾年得到了來自各個方面的越來越多的關注,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 AI 普及這一大的時代背景以及對於個人失業和國家失去競爭力的恐慌。然而,對主流學校教育的反思和批判,以及對於教育本質的探尋和教育改革的各種努力,並非始於這幾年,也不是因為某種功利主義的考量,而是早已有之,自現代教育體系誕生的百年以來,伴隨始終。我在一篇題為《好的教育使我們「踏入生活之河,毫無懼色」》的演講中曾表達過這樣的觀點:

「在我看來,人工智能對人類最大的意義在於幫助我們反思『何為人』;而教育的意義正在於幫助我們『成為人』。」

這樣看來,副標題 what is means to be human 不如老老實實地翻譯成 「究竟何以為人」。

究竟何以為人?

在WISE開幕式上播放了一個短片,回答了這個問題:「創造力和協作能力使我們成為人(Creativity and collaboration makes us human)」。接下來的幾位主旨演講者也從不同方面表達和論證了各自的觀點。

來自耶魯大學「人類天性實驗室」的教授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Nicholas Christakis)做的研究很有趣。他分別研究了「無心為之的社群」(比如由失事船隻的船員們在荒島上建立的社群)和「有意為之的社群」(比如南極上的科考站),發現無論是哪種情況,能夠生存下來並可持續發展的社群都具有相同的特質 — — 他稱作「the Social Suite」 ,包括:身份認同、合作、愛、友誼、網絡、教學等要素。

另一位主旨演講者是亞美尼亞現任總統 Armen Sarkisdian。這位前牛津大學的物理學家強調了從「量子世界」 的視角去看待如今的社會及教育,指出教育的作用是發現和發展每一個個體的潛力,而這樣的教育一定是伴隨著文化、道德和價值觀的,因為只有這樣,學習者才會通過學習找尋到生活的意義。

這位學者風度十足的總統說道:「沒有價值觀的教育帶來的只能是道德的荒漠。(Education without values creates a moral desert.)」這句話讓我想到了理查德·J·帕斯托斯基(英國教育改革者,社區大學的積極倡議者)在一篇文章裡寫道:「在1942年1月20日的萬湖會議上,納粹的高層們謀劃了『猶太人問題的最終解決方案』,即對歐洲猶太人的屠殺。當時超過半數的會議參與者都有博士學位。」這些納粹的博士們算是受過教育的人嗎?或者,算是人嗎?

這樣看來,《銀翼殺手》裡的那個關於同情心與同理心的測試真是一種天才的洞見。曾經,人類把自身和動物相比,反思何以為人。在體力上,人比不過很多動物;但是我們在智能上遠超動物們,更何況人類還有道德;所以人是萬物之靈。

現在,人們把自身和機器相比,再次反思何以為人。在體力上,人比不過機器。在智能上,如果只是處理簡單的(simple)問題,人類通常比不過機器;如果處理的是複雜(complicated)問題,人類經常也比不過機器;如果是處理錯綜複雜的(complex)問題,那麼人類目前還是比機器勝出很多,而這類問題往往蘊含著價值判斷和情緒情感等因素。

最終能區分人和機器的,正是人類所具有的的這些情緒、情感、道德,和價值觀。教育理應在這些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不僅是因為這些方面對人的認知發展有好處,也不僅是因為這些方面已經被廣泛地證明是一個人取得職業成就的關鍵因素;從本質而言,教育只有通過在這些方面發力,才能真正幫助我們「成為人」 。

本屆 WISE 為期兩天,一共有70多場各種類型的活動。所有的活動內容可以分為六個主題板塊:終身學習型教師、腦科學、身心健康、技能與品格、教育資源的優化與整合、應用技術提高學習效果。每一個板塊都可以看作是從一個特定的角度,回應著教育應該如何幫助我們 「成為人」。因為時間有限,我只能從眾多的活動中挑選幾個自己最感興趣的參加。

圍繞社會情感(Social Emotional)的討論是其中之一。通常人的全面發展包括三個維度:身體的、認知的、社會情感的(還有人會加上靈性的,但還不能算是主流)。主流學校教育里長期以來最重視的是學習者在認知方面的發展,而最忽視的則是社會情感方面的發展。隨著對人何以為人的反思,「社會情感的發展」理應在教育裡得到更多的重視。

現實裡,確實有越來越多的學校和教育機構開始把SEL(Social Emotional Learning)納入到教學之中。但是有必要指出的是,支持學習者在社會和情感方面得到發展,需要的不僅是課程,還需要對物理環境進行重新設計,以及教育者在心智上的轉變。如果僅僅把SEL當做是一門課程,認為在課表裡排進了幾節SEL課程就算是重視了,那麼這種行為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 「反SEL」 的。

事實上,如果真的重視SEL,甚至不一定需要專門開設相關的課程,而是在任何的教學活動和教學場景中都能體現出SEL的元素,幫助學生在這些方面取得發展。從設置專門的「情緒空間」 ,到由學生自行商議規則參與管理學校事務;從學科教學中加入文化多元性和價值觀的審辨性思考,到項目式教學中小組活動的設計和反思;這些都會有助於學習者在社會和情感方面的發展。

或許最簡單易行的一條建議是:在和學習者的對話中,在詢問 「你怎麼認為(what do you think)」之前,先問一句 「你的感受如何(how do you feel)」。 (更多的日常教學實踐案例可以參見Aha學院翻譯出版的《青色學校:進化型組織在教育領域的應用》一書。)

同時,這讓我想起另一個相關的例子。很多學校都希望孩子們愛上閱讀,然而他們的做法卻是讓孩子們在規定的閱讀課上在規定的圖書室裡集中閱讀。這種時間空間上 「雙規」 的閱讀方式,本身就是和希望倡導的行為相悖的。相反,在另一些學校裡,我們會看到圖書散落在學校的不同空間,孩子們隨時隨地可以用自己舒服的方式隨意地取閱。並在這個沉浸和自主的過程中,真正的愛上閱讀。

另一個我感興趣的話題是 「如何把神經科學的研究成果應用於整合式學習(holistic learning)」。我感興趣的不是 「神經科學」,甚至不是如何應用,而是 「整合式學習」這個詞本身。對「青色」理念熟悉的人一定對「整合式的(holistic)」 這個詞不陌生,它體現出的是一種系統觀,一種整體和局部之間的權力責任關係,以及過程和結果的整全狀態。這些恰恰是主流學校教育裡嚴重缺失的;準確的說,主流學校教育裡所發生的正是 「反整合式的」 。

我曾在去年的教育創新交流會上做過一場題為 《教育的三個割裂與進化的三個方向》的主旨演講。所謂 「教育的三個割裂」指的是:教育中 「角色(role)和全人(soul)」的割裂、學習和成長的割裂、目標和手段的割裂。以上面SEL教學為例,當一所學校以為開設了一門SEL課就等於重視了SEL的時候,割裂(或者說 「反整合」 )就發生了。這種做法讓SEL僅僅發生在了那堂課上,而非融入日常教學活動、教學場景,乃至潤物無聲的點滴之中。

反過來,整合式的學習首先是基於學習者的興趣、熱情,和好奇心;過程中是學科統整的,身體、認知、社會情感等各方面都參與並且都能夠得到發展;學習的結果和目的是幫助學習者成為一個整全的人的(a whole person)。這種類型的學習在現實中還遠未普及,也還有更多的實踐需要探索和總結。

在那場論壇上,幾位嘉賓關於 「神經科學如何應用於整合式學習」的回答居然驚人的一致又簡單:PLAY!

我們當然不應該把這個回答當作是標準答案,而更像是幾位嘉賓在有限的時間裡給出的最現實最容易上手又最被忽視的行動建議。的確,玩耍在教育中的作用大大被低估了,並且隨著學習者年齡的增加,玩耍在日常生活中 — — 更不用說教育中 — — 的比重逐漸減少。神經科學的研究則表明,當真正意義的玩耍發生時,大腦負責情感情緒的那部分神經系統非常活躍。玩耍帶來的是對人的信任、安全感,是在建構內在的力量;而學習的關鍵方面正在於關係的構建,這種關係的體現便是學習者相互的信任和支持。

還有一個話題在不同的活動上都被反复提及,那就是教育變革中教師的作用。在名為 “How can we unlearn how teachers learn” 的論壇上,分享者一致呼籲教師也應該被當作 「全人」 來對待,而不是作為實現某種目標的手段。

用不丹前教育部長的話來說:「教師不僅是教他們知道的知識,還教他們展現出來的樣子。」 如果教師不能夠成為「全人」 ,又如何指望他們教的出「全人」的學生?教師的成長需要自主性,需要教師之間協作式的學習,完全可以用自組織的形式進行。這就意味著學校的管理者在如何支持教師成長的問題上,不是直接給答案,而是要問教師們 「你打算如何做?」、「你需要我如何支持?」

類似這樣的問題對於群島裡的各位創業小島們一定不陌生。在群島,很多的學習正是以學習者自組織的方式進行的。當這些教育創業者們想要學習什麼內容的時候,並不會期待有誰會立刻提供一個標準答案,而是會首先思考:「我打算為這次學習做些什麼?我需要從誰那裡獲得怎樣的支持?」鼓勵學生成為能夠自主學習的學習者,教育者首先也要能用同樣的方式成長。

在各種發言裡,學生在教育變革中的作用也被反复提及。

有嘉賓在被問及 「你自己最需要unlearn 和relearn 的是什麼」時,不假思索地回答:「做回一次孩子」。本屆WISE Prize 得主HTH 學校的創始人Larry Rosenstock 在發表獲獎感言時播放了一段短片,視頻裡是不同的孩子給老師們的建議,告訴老師們自己喜歡的學習是什麼樣的,以及老師們對孩子們有怎樣的誤解。

這讓我想起了英國管理學家查爾斯·漢迪曾提到過的一件事。有一次漢迪去一所學校考察,他問校長「我可以從哪些人那裡了解貴校?」校長回答說「我們學校的30位教職員工。」 漢迪正色回應道:「應該是130位。您忘了那些學生。」

WISE 沒有忘記那些學生。本屆WISE 有來自110個國家的超過3000名參會者,其中有900位是來自全球各地的學生們。

我最早知道 “unlearn” 和 “relearn” 這個說法是從未來學家、《第三次浪潮》的作者艾爾溫·托夫勒那裡。托夫勒說過一句名言:「21世紀的文盲將不再是不會讀寫的人,而是那些不知道如何 learn、unlearn,和 relearn 的人」。

這句話對個體的學習者是個富於洞見的提醒,而從社會整體的角度,如何幫助學習者們具備learn、unlearn,和relearn 的能力,則需要教育創業者、政策制定者、學校領導者、教育投資人、教育技術開發者、教師、家長、社區等整個生態系統方方面面地支持。

這些利益相關方也同樣需要 unlearn 和 relearn。在本屆WISE上,有許多的案例和研討正是圍繞著這些方面展開,我參加的就包括:

  • 如何為教育創新提供資金支持:在那場論壇上,一家名為Educate Girls的機構應用「社會效應債券」進行融資的案例令人印象深刻。 Social Impact Bond 在社會創新和社會投資領域裡誕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之前主要應用在無家可歸者救助、服刑人員回歸社會、保障性住房等領域。這次是我第一次知道這種創新的融資模式被應用在教育領域並被證明成功,希望可以為國內的類似項目帶去一些啟發。
  • PPP關係:在解決教育問題時,政府和私人領域之間的關係重構,比如由民間組織先在某個局部做出示範,證明模式的有效性,然後由政府進行大規模普及。最經典的案例莫過於哥倫比亞的「新學校」,其創始人Vicky女士是2013年WISE Prize的得主,這次大會上也幾次見到她的身影。
  • 草根教育機構如何實現規模化:這個話題出現在全體大會上,幾位分享者的共識是規模化不等於照搬式的複制和組織規模的擴大。這一點我深以為然。規模化的問題是這幾年社會領域裡最熱門又最爭論不休的話題之一。教育領域也常常有人反對規模化這種說法,認為教育不是流水線,所以不能談規模化。上述共識正好回應了這種觀點。

當我們談規模化時,我們首先要明白自己在談 「規模化什麼」 ,以及 「如何規模化」 。事實上,規模化的內容從復制標準操作到秉持相同理念價值觀,有不同的層級和精細度;規模化的方式,按照耶魯大學已故教授、社會創業家精神領域的大家Greg Dees的研究,有十幾種之多。我自己也從各種實踐案例中總結過超過二十種的規模化方式。

  • 重整社區關係:這個話題對於熟悉Aha的 「社會化學習」理念的讀者一定不會陌生。學習在窗外,他人即老師,世界是教材。盤活社區資源,充分發揮在地優勢和特色,讓社區的成員深度參與到教學之中,把社區本身變成學習的場域和素材…… 在每年的WISE Awards獲獎項目裡都能看到這一理念的體現。

本屆WISE Prize(WISE教育大獎,被BBC稱作「教育領域裡的諾貝爾獎」)頒給了美國人Larry Rosenstock。因為一部名為Most Likely to Succeed的紀錄片,Larry和他創辦的HTH中學在中國的教育領域廣為人知,連帶著也讓這所學校採用的「項目式教學(PBL)」模式在中國成為一股持續的熱潮。

延伸閱讀:讓比爾蓋茲及歐普拉都讚嘆的學校 — High Tech High

然而,Larry獲獎並非是因為他開創了PBL教學法,而是他用HTH這所學校十餘年的教學實踐證明了創新的教育不是只有少數人才能享有,完全可以是普惠的,是適用於廣大學生的,同時在標準化考試中的成績也很好。更進一步的,通過自己的示範,Larry 和 HTH 影響了更多的學校去嘗試類似的教育創新,從而構建起了一個生機勃勃的教育生態系統。教育的進步和人類的發展需要更多這樣的生態系統,更多的人們因此而能夠獲得支持去 unlearn 和 relearn 。

行文至此,我想最後說兩點 WISE 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

其一,WISE 的女性參與者比例非常高,而且不僅僅是作為聽眾。大會兩天的兩位主持人都是女性,WISE Awards 的得主中一半是女性,很多論壇分享者全部是女性。這種情況在海灣地區相當難得,在整個伊斯蘭世界大概也不算多見。卡塔爾這個國家的世俗化程度,以及 WISE 對性別議題(Gender issue)的重視可見一斑。

其二,WISE 是從社會問題的視角來理解和解決教育問題的,以我參加過的三屆WISE 來看,儘管主題各異,但總歸是圍繞著「教育應該如何促進人的發展」以及「教育應該如何更加公平」兩個維度展開。

每一年的WISE Awards 獲獎項目,如果單純從教學方法或者技術上來看,可能並沒有多麼「新」 ;而真正的創新並不體現在新舊的對比上,而體現在如何更好地更有效地解決某個根深蒂固的問題上。從這個角度,很多的獲獎項目都通過自己的實踐為廣大的人群帶去了生活上實質性的改變,也通過把自己變成示範,去影響更多人參與到社會問題和教育問題的解決之中。

這樣看來,WISE本身也是有溫度的,有情感的,有創造力的,並持續吸引著人們聚集在一起協作去解決共同的問題。在這樣的大會上探討 「何以為人」的教育豈不恰如其分?

延展閱讀:
2017年的Aha-WISE分享《 Aha| 來自多哈的聲音:打破教育變革中的 “槓鈴” 問題》。讀者們可以兩相對照,感受時間和變革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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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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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力於成為學習生態系統催化者,正在研究、設計和實踐教育創新、集體智慧、複雜/ 學習生態系統。http://fb.me/ToBeEDUcataly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