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顧遠:好的教育使我們 「踏進生活之河,毫無懼色」

自由自主的學習者才是真正的終身學習者

--

本文授權轉載於Aha社會創新學院

Photo credit: @jack_anstey

我和幾個朋友不定期地組織沙龍聚會,邊喝酒邊聊一些聽起來沒什麼實際意義的話題,但是我們樂在其中。上一次我們聚會,聊到了 「特修斯之船」 。

這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悖論,說的是古希臘人為了紀念英雄特修斯,把他曾經乘坐過的一艘船停泊在碼頭供人瞻仰。時間長了,船體有損壞,古希臘人就陸續地把損壞的部分去掉,換上新的木板。這個悖論說的就是,如果有一天整個舊的船體都被換掉了,那麼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人們還有必要來瞻仰它嗎?如果不是原來的那艘船,那麼是從舊的船體被更換到什麼程度的時候,它開始 「不是」 的呢?

我們一開始聊的其實不是這個悖論,而是在討論面對很多現實壓力的時候,人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妥協而保持其本色,妥協到了什麼程度這個人就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了。聊著聊著我們發現,這個不就是典型的 「特修斯之船」 悖論嘛。

後來,我們又進一步引申出另一個有趣的話題。現在我們應該還都很容易區分人和機器,但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已經可以製造出機械的假肢了。如果你的手臂斷了,可以更換一個新的機械臂,跟阿諾斯瓦辛格演的終結者一樣。我們可以預料到,科技會進一步地發展,以後內臟器官壞了也可以換成機械的,甚至沒壞都有人想換的,因為機械的更耐用更有力量。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我們不可避免地會遇到一個問題:人體器官更換到什麼程度的時候,人就不再是人,而是機器了呢?人和機器的區別到底是什麼?如果我們的大腦也可以更換,或者人機接口變成了所有人的標配,那麼什麼又是我們 「生而為人」 所該保有的特質呢?

最近這兩年,因為一隻叫 「阿爾法」 的狗,我們每個人都或主動或被動地注意到了人工智能。在我看來,人工智能對人類最大的意義就在於,幫助我們反思 「何為人」 ;而教育的意義正在於幫助我們 「成為人」 。

延伸閱讀: ​顧遠:AI 促使我們反思 「何為人」,教育幫助我們 「成為人」

可悲的是,近百年來,教育起到的實際作用卻是讓我們成為機器。

我今年看了一部非常棒的教育紀錄片,叫《Most Likely to Succeed》,中文名字叫做《極有可能成功》。它被很多影評人贊譽為 「有史以來最值得一看的教育紀錄片」 。事實上,由於被製片方授予了這部影片 「變革大使」 的角色,今年我已經在不同的合作夥伴和播放場次裡累計把這部影片看了17遍。今天的演講我原來起的名字叫《把一部紀錄片在七個月裡看過17遍之後,我發現了教育的真相》。活動的主辦方說這個名字太長了,所以我才換的現在這個名字,內容也重新做了調整。

影片開頭是導演的女兒出場,小姑娘一臉厭學的表情,而旁邊的老師還在循循善誘地教導她:「學習就別怕吃苦,這是在塑造你的品格呢。」

接下來,導演帶著觀眾追溯了一遍現代學校教育體系的起源。原來,我們如今習以為常的現代教育制度不過只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這種制度最早誕生在德國,那個時候還叫普魯士,設計這個制度是為了給普魯士培養服從命令、遵守紀律的士兵。到了19世紀晚期,一些美國頂尖的企業家到德國取經,把這個制度複製到了美國,為美國的大工業生產輸出流水線上的產業工人。

瞭解了它的起源,我們就明白為什麼這種教育制度如此地強調統一和標準化:統一的入學年齡、學生要按班級、年級統一劃分;學習要按不同學科統一劃分;學校要使用統一的教材、統一的課表、標準化的考試。

這種制度荒唐到了什麼程度呢?我記得陳丹青講過一個事情,那時候他還是清華美院的教授。他上午教油畫課,下午想去看看學生畫得怎麼樣了,結果去教室發現一個學生都沒有了,因為下午課表上排了別的課,學生放下畫筆跑去上那些課了。陳丹青氣壞了,因為畫油畫是不能這麼中斷的,畫布上的顏料乾了,這畫就沒法再改了。這種課程安排完全不符合學習油畫的實際情況,而在這所藝術院校,在陳丹青之前居然沒有任何人指出來過。

這樣的教育其實不是教育,而是培訓,訓練出來的是聽話的士兵和流水線上的工人,而不是像前任北大校長蔣夢麟說的那樣:教育是要培育出一個個活潑潑的人。

教育和培訓乍一看確實很像,都是在教授每種知識技能。但是本質上它們是完全不同的。著名的教育家Ken Robinson — — 就是那個被觀看次數最多的TED視頻的演講者,舉過一個例子來說明這兩者的區別。他說家長知道子女所在的學校進行青少年性教育時一定會很高興,因為這是在幫助他們孩子成長,更好地和自己和他人相處;但如果他們聽說學校正在給孩子們進行性培訓,大概就高興不起來了。

真正的教育一定是通向自由的教育,是讓人有動力、有權利、有能力去自由地探索未知的教育。

前面我們談到關於 「何為人」 ,不同的人對於這個問題,可能有不同的答案。

比如有人說是愛和情感,讓人區別於機器。但是我們怎麼知道未來人工智能就不會擁有情感呢?

最近一部科幻片不知道大家看沒看過,《銀翼殺手2》。我覺得拍得不如它的前一部,但是它們的主題一以貫之,當人造人也擁有了情感,甚至反過來人類已經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沒有同理心,那麼誰更像是人呢?

( 注:《銀翼殺手》 里的每一個 「人造人」 ,都逐漸具備了人才有的情感、矛盾和人性。問題在於,「要到何種程度」,他們可以被稱之為 「人」 ,並獲得 「人」 的權利和尊重?)

那麼,如果不知道 「何為人」 ,教育該如何幫助人 「成為人」 呢?

現在有很多流行的教育理念和實踐都在說人如果不想被人工智能取代就必須學會這些、學會那些。比如很多人都在談論的 「4C核心素養」 ,說人工智能已經在很多能力上都超過了人,人要想和人工智能競爭,就必須培養:創造與創新的能力 Creativity and Innovation、批判性思維的能力 Critical Thinking、有效溝通的能力 Communication、協同工作的能力 Collaboration。我非常認同這四種核心素養是每個人都應該掌握的,又恰恰是現在教育里非常缺乏的內容,但如果總是在說 「為了以後找工作時不被人工智能替代,所以必須掌握這些能力」 ,我認為這就只是一種狹隘的陳詞濫調

(這樣的說法,現在又變成了一種新的教育 「恐嚇」 )

我們怎麼知道未來人工智能就一定不會擁有這些能力呢?微軟的人工智能叫 「小冰」 ,已經可以寫詩了。雖然很多人會覺得這些詩徒具其型,沒有真情實感,但小冰一直在進化呢。Alpha Zero 和它的同代們,已經開始創造了自己的溝通方式和語言體系,效率可一點都不比人類差。

所以在大的時間尺度上,我對 「何為人」 以及如何 「成為人」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抱有一種不斷進化的觀點。也就是說,在人類的長河裡,我們也許永遠無法知道或者定義一個確定的答案,但是我們可以而且必須一直勇敢的面對未知,並自由的探索下去。

好的教育並不在於在此刻就告訴我們一個確定無疑的答案,而在於幫助每一個個體在面對未知的世界時,去自由地探索,去尋找自己的答案。

被譽為 AlphaGo 之父的科學家哈薩比斯曾經說過:「今天的人工智能就像哈勃望遠鏡一樣,實際上它是在幫助人類共同在某一領域進行極致的探索。」

沒有自由的權利,何來探索的能力;沒有探索的能力,何來個體的成長,又如何應對未來的不確定世界,如何能夠讓人工智能成為我們的哈勃望遠鏡?

我們現在的教育制度最大的問題就是:它既沒有動力去響應未來的變化,也不願意去適應人的發展的需要,而是反過來讓每個個體去適應它。

這種教育制度的設計暗含著一個嚴重錯誤的假設,它把教育當成了施加給學習者的事情,而不是鼓勵和支持學習者為他們自己去做得更好的事情。這種教育制度默認的前提是學習者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要學習、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就算知道也不重要。所以當有學生問 「我們為什麼要學這個」 的時候,老師經常的回答是:「你以後就知道了」 。這個前提會順理成章地得出一條推論:學習是痛苦的,學習者一定是不喜歡學習的,所以教育必然是一種外在的強制力,壓迫學習者去學習,毫無自由可言。

在這樣的制度中,上到教育部,下到每一個老師和家長,都在 「代替」 學生設置學習模式和目標,規定了每一種教材,安排好每一個步驟,設定了唯一的評估標準,不能跳級、不能試錯、不能掉隊;我們從來沒有機會為了自己的學習,自己訂立目標,自己摸索方式,自己尋找夥伴……

我們從來沒有自由地學習過,也從來沒有在學習中學會自由。

有人可能會說,現在我們的學習也是有目標的。現在很多的家長,非常擔憂孩子的未來,所以對於教育的目的性非常明確:好好照著書本學習,好好考試,以後考上一所好的大學,畢業以後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這讓我想起曾經有一段著名的記者和放羊娃的對話。

記者:「你為什麼要放羊啊?」

放羊娃:「掙錢。」

記者:「你掙錢以後要幹什麼呢?」

放羊娃:「娶媳婦。」

記者:「你娶了媳婦以後幹什麼呢?」

放羊娃:「生娃。」

記者:「那你生了娃以後讓他做什麼呢?」

放羊娃:「放羊。」

如果教育就是為了幫人找到工作,那麼我們把這段對話裡的 「放羊」 替換成 「上學」 也完全成立。現場有些觀眾是家長,也許還有一些高中生。如果我們希望教育只是為了幫助自己提高考試成績,幫助自己上一個好的大學,然後找到好的工作,擁有好的生活,那我這裡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來實現這個目的。你推遲一年高考就行了,因為每年參加高考的考生數量都在下降,你晚考一年,成績就能迅速提升十幾萬名。是不是很簡單?

這種功利主義的學習,其目標不是自由的,那麼我們的學習方式 (是否自由)呢?

有人說,現在科技發展了,我們在學習方式上比以前自由多了。這一年來,大家紛紛討論未來人工智能時代該怎麼辦的問題,是不是人類老師就沒用了。很多教育公司也高舉著諸如人工智能老師、自適應學習平台的大旗,號稱技術能夠預判我們每一步的學習需求,為我們提供最適合的學習方法和內容。

與很多人擔心人工智能會搶走飯碗不同,我擔憂的是另外一個維度:

「 技術的應用,應該是幫助我們擴展自由的範圍,而不是縮小」 。

目前許多的教育技術的應用不過是把原來的應試教育包裝地更有趣、更高效,而不是更自主、更靈活。比如有些號稱使用了人工智能的教學平台,和今日頭條的內容分發、各類電商的自動推薦等等沒有區別,本質上是一個傳統填鴨式教學的超級版:技術代替老師,在為你做決策、幫你做判斷、餵給你內容、幫你提分 ….

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將自由意志和自我判斷拱手相送,用得越多,送得越多。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反過來,如果教育首先是幫助學習者發現自己的興趣所在,激發 Ta 的好奇心,鼓勵他去探索不同以往的世界,學習會變成完全自動自發的過程,一個有趣的過程。就像我和我的那幾位朋友做的沙龍活動,話題都是我們感興趣的,好奇想要去瞭解更多的,我們相互探討相互激發,每一次沙龍結束的時候我們都會覺得自己比沙龍開始時候的那個自己要更好一點點。這就是一種學習。我覺得只要我們還有興趣和能力去探討 「特修斯之船」 這樣的問題,那麼在未來較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還是可以很有把握地判斷自己還是一個人,而不是機器。

在《極有可能成功》這部影片裡,重點介紹了一所叫做 High Tech High 的美國學校正在進行的教育創新嘗試。在這所學校裡,教學採用的是 「專題導向式學習」(PBL,project-based learning)的方式。學習不是按照學科來進行的,學生在老師的協助下自己去設計和實施一個個的項目,在完成這些項目的過程中來掌握知識點,並且培養出各種能力。所有的項目成果最後都會向公眾展示,這個展示本身也是考評學生學習成果的一種方式。

延伸閱讀:周賢:為什麼PBL本質上是「關於自由的教育」?

影片中有一個男生,他帶領一個學習小組自己設計了一個項目,他們要設計出一種物理裝置來展示自己對於人類文明進化的理解。儘管花費了很多功夫,小組在項目展示那天做得卻並不成功。這個男生自己做了反思,然後老師鼓勵他繼續去嘗試。這個學生就不斷地完善他的項目,一直做到放暑假都不休息,繼續做。

這個時候,我們會發現,他早已經不是在為了考評或者展示而做了,他堅持做下去就是因為自己喜歡,體會到了心流,就是因為有收穫有成長。最後影片結尾當他設計的那個機械裝置真的轉動起來的時候,我儘管看了很多遍,每次還是會很感動。我相信很多人還沒看過這部影片,但我一點也不擔心劇透,因為我相信就算你知道了這個場景,在看到它的那一刻,仍然會為之感動,因為我們見證了一個自我導向的學習者,他如何自由的探索並獲得成長的過程。

相信我們都能感覺到,世界變得越來越複雜,變化越來越快速。所有的學習,無論是什麼科目或者切角,從本質上來說都是 「應對不確定性的學習」 。

世界上並不存在一個現成的、或者事先可以精准描繪的知識圖譜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只要跟著這個圖譜,通過勤奮地閱讀和研討,按部就班地學習一個個知識點就可以了。恰恰相反,我們所有的人要面對的,是一個個具體的不確定的問題,有些是生活中不得不去面對的,有些是因為自己的興趣、責任和使命而願意主動去探究的,有些是在複雜的世界裡忽然湧現的… 。

世界的不確定性,不會隨著我們的年齡越來越成熟而減少,我們遭遇的問題也不會因為我們有了一張文憑就能統統解決。我們都知道這個時代裡「終身學習」 的意義,而只有一個自由自主的學習者才會是一個真正的終身學習者。

自由不是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

自由首先是一種能被自我感知的動力,我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被什麼而激發;

其次自由是一種權利,一種 「我自己可以去選擇什麼值得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該做 」 的權利;

自由也是一種能力,一種 「分辨、思考和行動」 的能力。

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理查德.費曼在《發現的樂趣》一書中回憶小時候和父親的一次經歷。父子二人在樹林裡看到了一隻鳥,費曼的父親對小費曼說:「看到那只鳥了嗎?它叫XXX。在意大利語裡,它叫XXX;在葡萄牙語裡,它叫XXX;中文裡,它叫XXX;…即便你知道它在世界各地的叫法,可對這種鳥本身還是一無所知。你只是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這些不同地方的人是這麼叫它的而已。所以我們還是來觀察一下這只鳥吧,看看它在做什麼 …… 這才有意義。」

我們的應試教育教給我們的就是用不同的語言叫出這只鳥的名字,而我們仍然對這只鳥一無所知。費曼爸爸的方法卻引發了小費曼自由探索的興趣和動力,同時培養了他真正有效的學習方式,並使其受益終生。

在《極有可能成功》這部影片裡,學生圍繞 「文明的起源和衰敗」 這個主題開展不同的項目式學習。項目如何設計、如何實施、項目團隊如何組成、誰來做項目團隊的領導者,這些都是孩子們自己決定的,老師的作用是搭好 「腳手架(學習鷹架)」 ,在孩子們有需要的時候給予他們支持和鼓勵,而不是讓孩子們按照老師設定好的步驟和規矩去完成項目。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明顯感受到孩子們的變化。

有一位女生,在影片開頭的時候非常羞怯,不自信;在項目團隊裡,她決定挑戰一下自己,主動擔任領導者的角色,老師和同學都提供了信任和支持;隨著項目的開展,我們會看到這個女生的成長變化,她開始變得越來越開朗自信,她在享受學習的自由和成長的快樂。學習結束時,她對老師說:「我一直以為自己永遠只會是一個追隨者,現在我發現自己也可以是一個領導者。」

就是在這樣一次次基於學生自主權利和自由探索的教學實踐中,孩子們學會了制定自己的學習目標,學會了在和他人協作的過程中主動實現自己的學習目標、學會了選擇、學會了負責、學會了終身學習的能力。

愛因斯坦說過:「一切真正偉大和激勵人心的事物都是由能夠自由工作的個體所創造的。」 如果一個人在教育中從未感受過自由,我們又怎麼能指望 他成為一個自由工作的個體呢?

延伸閱讀:如何實踐自主學習?先學會放下對「眼前」的擔憂

想想我們小時候,每天出門上學前,父母最愛說的話是什麼? 「乖了,到學校要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遵守紀律。」 如果我們的教育從來沒有給予學生自由學習的權利和機會,永遠禁止他們在這方面的探索和實踐,那他們永遠不可能學會 「如何成為自己」 ,更不知道如何去尋找學習的意義、制定學習的目標、探索學習的模式、尋找學習的夥伴、迭代學習的內容…… 他們將永遠在別人的安排下,亦步亦趨的完成學習過程 — — 無論這個過程是多麼的有趣多樣,她們將無法建立起 「自我導向學習」 的可能,更不可能成為有內在動力的終身學習者,一個自由的人。

Photo credit: @zacdurant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偉大的思想者、歌手鮑勃迪倫曾經說過一句話:「A man is a success if he gets up in the morning and gets to bed atnight, and in between he does what he wants to do.」 大意是:「如果一個人能夠早上自然醒來,晚上沈沈睡去,而在這兩者之間可以做任何想做之事,他便是一個成功者。」

我仿照這個句式說一句:「如果一個人能夠早上自然醒來,晚上沈沈睡去,而在這兩者之間可以學任何想學之事,以他所想學的方式,他便是一個真正的學習者。」

由此,我們也可以清楚地定義什麼是一個 「受過教育的人」 。

一個受過教育的人,是一個學會學習、自我導向的終身學習者,一個有權利自由學習、同時也有能力自由學習、面對未知勇敢探索的人。

而教育的目的正在於此,或者用泰戈爾富於詩意的語言來表達,我們將透過教育幫助每一個人 「踏進生活之河,毫無懼色」

延伸閱讀:顧遠:我的教育「第一性原理」

Aha社會創新學院

Aha,創新催生公民 教育通向自由

我們的公號文章皆為原創,探討 「社會創新、教育創業、社會投資」等主題。我們希望透過這些文章,呈現Aha在這些領域內思想的深度、視野的廣度,和對行業發展的前瞻。希望讀者們可以從中獲得實踐上的啟發,並享受閱讀和分享時帶來的快樂。

微博:新浪@Aha社會創新學院
微信:AhaSchool
聯繫郵箱:info@ahaschool.cn

歡迎幫我按 5 次免費的綠色拍手,讓我有一點點稿費可以繼續寫東西和轉載好文跟大家分享

--

--

栗子南瓜
魚水教育催化劑 To Be Educational Catalyst

致力於成為學習生態系統催化者,正在研究、設計和實踐教育創新、集體智慧、複雜/ 學習生態系統。http://fb.me/ToBeEDUcataly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