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應該是我在曼谷最喜歡的區域,有教堂、有廟、有老屋、有展覽館,隨便一間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吃店可能都經營五、六十年以上,牆壁上默默貼滿必比登推薦標章。小巷子裡會遇見帶著相機散步的遊客,和SIAM地區逛百貨公司的觀光客是完全不同風情。
有時候我會把google maps放大再放大,看這個區域有沒有什麼好店,地圖上早就存滿密密麻麻的地標。石龍軍路靠近CHINA TOWN一帶,有一條開滿五金零件和貿易公司的街道,有點赤峰街的既視感,但商業氣息更淡。
王子戲院肉粥是石龍軍路上的名店之一,總是在中午前完售,我撲空了兩次後才終於吃到。粥的米粒已經燉煮到幾乎化成米漿,帶有淡淡的碳燒香味,配上肉丸和皮蛋,為了這碗粥早上七點起床,真的心甘情願。
Jek Pui Curry位在唐人街附近的民宅巷弄裡,是一間只有板凳、沒有桌子的路邊攤。找到椅子坐下後,老闆就會走過來幫你點餐,可以選擇紅、綠、黃咖哩,和筍子滷蛋等配菜。味道普通,但一群人坐路邊扒飯的奇觀,還是吸引不少觀光客來體驗。
HeiJi黑雞應該是我在曼谷數一數二喜歡的咖啡廳(跑咖日記請看這篇),平日下午只有一兩組安靜的客人,和做完咖啡就跑到屋外曬太陽的店員。招牌的陰陽咖啡是拿鐵撒上黑可可粉,店員端上桌的時候還必須戰戰兢兢,只要晃動太大,太極圖案就會溶在咖啡裡。蛋糕盤底部被鋪上一疊繁體中文報紙,讓我想到小時候在阿嬤家吃飯,都會用過期報紙或日曆墊在餐桌上。
沒有課的時候,我喜歡抱著相機到老城區裡招牌散步。看到繁體字和泰文並列懷舊招牌,有種熟悉又陌生的衝突感。泰文字型大致分為保留圓圈(如下圖的潮州飯店、福記餐室招牌)和省略圓圈(如下圖的關紹記酒家),曾經問過泰國學生,他們說保留圓圈的正體字給人感覺比較傳統,大概就類似台灣人心目中的新細明體吧,而省略圓圈的字型除了方便書寫,現代感也比較強烈。省略掉圓圈的泰文對初學者來說很難辨識,變成我認字的一大障礙。
老城區大概是我離開泰國以後會最想念的地方!這裡沒有太多熱門景點,卻是一個能讓我在40度的大太陽下一走再走的區域,老一代居民的生活痕跡被妥善留存,年輕人在此加入華裔後代的獨特生命經驗,在歷史底蘊和創新之間的取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