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大壽: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長文慎入)

Ivan Li 李聲揚 - 金融肉骨茶
職場胃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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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in readJul 26,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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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篇講多啲自己嘢,但重要都係心靈西湯。

我曾幾何時有個夢想,就係四十歲搵夠一億退休。而家欣然宣佈,已經達成一半 — 因為我已經四十歲了。

人生有幾多個十年?人大咗當然唔會細個咁好期待生日,特別係男人,往往係好普通咁過。咁但有冇諗過點解要慶祝生日?因為呢個係一個屬於自己嘅節日,亦可能係唯一一個,唯一一日會有啲嘢係圍住你轉。只要唔係同你天大仇口,你受咩委屈,講一句「今日我生日」(女仔加多幾滴眼淚更佳),大家都會就住,或者第日先屌 。亦都除非血海深仇,否則多數都唔會揀人哋生日分手。再厭世嘅人,一日未死,都係會有啲感覺嘅。何況本人今年四十大壽?

一兩年前已經諗定,到底呢個四十生日會點。結果平淡過唔平淡,就只係同囡囡食餐cheap飯。原本以為會點都有啲嘢,點都搵啲嘢搞,例如買層樓咁(咩啫?買唔起咩?咁買層日本樓都得掛)。結果冇,乜都冇。

而甚至乎,根本連三十歲生日做咗乜,我都唔係好記得。三十歲理應比四十歲多感覺。女仔固然係,其實男仔都會。因為三十之後就往往唔記得自己幾多歲,成日都要諗。多得Facebook同埋朋友,先話返我知生日搬屋撞穿頭。

不過今年生日呢,都諗咗好多嘢。第一樣就係多次講過嘅(亦係我Twitter置頂嘅推)

類似嘅嘢在上一篇《兄弟班》都有講過。總之唔一定心諗乜就講乜(好快畀人斬死),但我講得出嘅,一定係真心嘅先講。

第二樣想講,想講好耐嘅,就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一路都想寫,結果拖咗差不多一個月今日見到《信報》篇訪問,先觸發到我去寫。篇訪問好睇,但要科水,你自己搵。陳曉明講波,講真我完全唔鍾意。訪問有講佢為教波去到幾盡。咁都真係幾盡,但我其實唔鍾意聽呢啲故事 — 呢啲故事只會訪問啲成功咗或有啲成績嘅人,一大堆衰到趴街嘅唔會有人理 — 變相你會過份高估自己成功嘅機會。呢樣嘢,《思考的藝術》《行為的藝術》有講過。

觸動我嘅係呢句:你把足球當成事業,入行10年都沒有議價能力,意味着你應該一早轉行

過去一年,各方面都唔太順利(除咗層樓升咗唔少,嘻,但一日未賣一日只係紙上富貴 — 當然好過冇)。當然比上不足比下有好多餘,但快樂係主觀嘅感覺,咁肯定過去一年唔算太開心。但唯一自傲嘅係,過去一年,大膽講句,我個「人情戶口」凈流入,獲得史上最大進帳。直接因為我轉到工升到職加到人工,呃到蝦條嫁得出嘅人,真係有十個八個。施恩莫望報,但他日山窮水盡希望有人關照下。

同時間,呢期其實不少年青人(三十歲以下嗰啲)都在各方面搵我,叫我比下意見。甚至有人叫我去做Life Coach ,去調教下啲年青人。想呢位小友其實冇乜睇我Facebook,唔知我成日怒插新一代。

有相為證,唔係南宮夫人信箱—雖然人哋都會貼啲信出嚟證明唔係做媒

但無論如何,有好多人係真心聽我意見,之後似乎都幾受用,都真心感激我(咁總唔係以身相許嘅)。明顯哋,佢哋搵我嘅原因唔係因為我叻,而係因為我夠老,變成智慧老人,或者自慰老人。又係喎,都話有次同個新仔記者A傾計,講開另一記者B.A稱B為「資深」,我打個突 — B先三十歲咋喎。然後諗下,又係喎,三十歲都做咗七八年,梗係資深。而我呢啲已經係歷史文物了(再老啲嘅,同佢哋係溝通唔到的)。

人生在世,不外乎名利權色。你見我咁窮(請睇本文開頭)就知唔會叫我教佢發達。色嘅嘢,我亦唔興做南宮夫人(不過鍾意怒插港女)。咁名同權(有時利都係,其實色都可以係),即係職場胃眼啦,求職擇業,或者前途唔知點算好。

有位小友話其實問我意見前好驚,一方面覺得我勁(邊方面?),但又怕比我X。因為佢覺得我成日恥笑啲廢青追夢不自量力。其實當然唔係咁簡單。以前篇文都提過,我好鼓勵小友去闖。另一小友話想劈炮旅居寫書之類,雖則我唔係好明佢寫乜書要劈炮先寫到,但都鼓勵佢去做。雖則小友話其實公司待佢不薄,佢過幾年都買到樓(頂丫,平時扮廢青,佢話居屋都係樓。咁而家居屋都成千萬喎!),返到嚟實搵唔返,但我都係鼓勵佢去做。

我雖然都唔係好知佢有咩鴻圖大計,但都係鼓勵佢去做。因為我只係問咗佢兩樣嘢,第一,屋企係咪靠佢開飯,咁一如所料唔係。第二,問佢幾多歲。原來未夠三十,咁就去啦。

舊文提過,三十歲前,想做乜咪做乜咯。唔好拗話點解唔係廿九或者三十一,但三十歲前不妨去做,亦即係話,三十歲後就好認定方向了。同事仆街公司垃圾自己唔好彩懷才不遇人人針對你,係會有的。但你三十歲前應該夠你轉行轉工甚至裸辭反省,如果三十歲都仲係人人對你,人人唔欣賞你嘅,多數都係你問題,或者入錯行

我想講嘅,始終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我嘅演繹係:如果你係行啱路,個「天」係會話你知,係會有感應的。我唔係神婆上身,但試過你就知。具體啲去解,你行啱路,未必即時成功,可能有排搞,甚至最後都唔係好成功,但你會感覺到的。相反,你行錯路,都係自己知道唔對路的。

即係點?再科學啲。我最初做銀行,做Dealer(係讀D拿,但由於我叫阿聲,朋友都叫刁拿聲)。第一日自己真係落場做,嚇到標屎。完全自己落左乜價又唔知,到價有人叫又唔知,要老細提(梗係在側邊啦)。其實唔係提,係屌(老細好火爆,真係會講粗口,當時仲要係成間房都男人 — 正確黎講得我同佢,因為之前條女走咗我先坐正 — 唔屌你屌邊個),去到最尾甚至搶埋個電話自己講 — 即係好似你學車,師傅要搶你軚咁。我嘅第一日落場,上午就係咁。中午我閂埋自己在廁所,冇喊,不過都幾乎想。下午同老細講,拿我會再試下(不過我冇講「今日做得唔好,唔要」),如果真係搞唔掂我會辭職架啦。

結果,下午呢,其實都唔係好大改善,但總叫咗屌住傍住完成一日。收市(銀行同業拆借都有收市,外匯都有,不贅),我就成個卡利奧斯咁款。然後老細開口:「點呀肥仔,仲頂得順呀?」,笑笑口咁就拍左我膊頭。之後當然係越做越順,唔敢話好叻,但後期直頭玩住ICQ捉住圍棋咁都得.

講呢個故事嘅目的係,我個頭開得夠晒差,但至少證明我唔係完全入錯行(做銀行之前我係教書的)。你用心,而又唔係太冇天份,慢慢就會越做越好。進展因人而言,亦睇運氣,又睇天資。可以去到咩水平亦都唔係自己控制度。

但總之,在呢個過程中,你係見到自己進步,其他人都見到你進步嘅。咁你咪冇行錯路。相反,如果我果時想做郭富城或者C朗拿度,就肯定會發現自己入錯行 — 你可以話,都唔係丫,你日日去練波,都應該有進步,由0.0000001進到0.000001 — 但我幾肯定當中我會放棄,嫌辛苦,嫌畀人笑 — 咁亦都即係,你一係未夠天份,一係未夠想 — 結果都係一樣,你入錯行

所以,想做,咪去做咯。但你付出得十年八年,應該點都有啲成績。陳曉明話頭,你追夢,靠足球做事業,但十年都冇議價能力嘅 — 即係你一早應該轉行啦。

我覺得放落任何一行都啱。你有夢想,肯低人工唔收錢倒貼入行,OK.想旅居想搞app想寫作咩都好,去做咯。但每一日嘅進展,個天都話畀你知,你係咪啱嘅方向。如果你搞幾年都係冇寸進,都仲係「香港人冇視野」「香港人短視」,咁就請你收檔了。

我以前在香港01寫稿,係有稿費收的。聽聞都算唔錯。但講真同可以靠寫文為生仲有好大好大段距離,麗晶大賓館同麗晶酒店嘅距離。咁做乜仲寫?係愛呀,DLKH

我正式非正式寫咗咁多年文,有畀讀者屌,有屌返讀者。甚至朋友都屌。我老母更加唔明做乜我日日在網上胡言亂語,我舊老細一樣唔明做乜冇錢收我都寫。咪就係愛咯,DLKH。你話錢?冇架。係愛咯。但至少一路以黎,我都覺得寫文令我become a better person.因為寫文我就要睇書睇文,因為睇書睇文再寫文我就開心。人哋問我覺得寫得最好嘅係邊篇文,我仲可以好自豪咁講:係下一篇

唔止行業,其實對人,對朋友,對親戚,溝仔溝女都係一樣。大家都應該知道最好就有錢,冇錢就靚仔,唔靚仔就要夠無恥。至於咩「上進心」「心地好」呢啲係賣倫敦金先用嘅。我成功溝過不少女,失敗嘅更多,做過好多好低能嘅事,後來就真係發現 — 如果係啱channel嘅,總會有啲反應。唔擔保你最後可以修成正果,可能聽日就有個富二代截你糊,或者臨結婚先有個初戀情人返黎橫刀奪愛。但至少,個過程中你應該見到係有進步嘅。如果人哋都完全唔理你,或者勉為其難同你出一次街然後十問九唔應嘅。唔該,唔好信咩「誠意」打到對方。得你一個有誠意?女神個個想上,大把毒撚有誠意又得閒,你肯定你最有誠意?

所以,根本唔好自己呃自己,踢落去,三幾十分鐘,對路唔對路,自己知的。咁當然愛慾嘅嘢,就唔係咁理性。有啲人根本就係享受呢種得不到嘅感覺,有啲女根本就係享受畀人遭蹋。呢啲係佢哋建構自我形象嘅一部份,你幫唔到佢的。容祖兒首《痛愛》唱到變金曲,唔係偶然。唔係肯畀條仔打畀條仔中出開房錢自己比落仔錢自己比,點顯出愛情嘅偉大?咁價值觀嘅嘢,就好難話對錯。我嘅金句:有人鍾意食屎,有人鍾意睇人食屎,都係品味嚟啫。

不過就真係唔該唔好怨個天,一開始你都知道係唔work架啦。你只係享受行錯路然後話畀人知你好肯付出嘅感覺啫。

所以呢,其實唔難。想追夢?追咯。想寫文?寫咯。不過去到咁上下,就真係要知道自己係咪行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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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念琛,張小嫻,勞蘇,小企鵝,東歐。主要都係鍾意錢。去過下切爾諾貝爾同瓦努阿圖,教過下書,撈過下投行,最愛始終係寫文。相信香港人好醜陋,相信社會需要不受歡迎的言論。相信人生如現場睇波,買平飛嘅人噓得最大聲。 Facebook page/Patreon/IG : ivanlirese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