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大概是人生中數一數二混亂的一天,只好獨立出來敘述。
2022/10/21 早上:九合一大選抽籤與跟車
在前一晚,任浩在群組中po出了抽號碼和抽號碼後關鍵少數的三位聯合宣傳的行程,原本就排好當天下午三點的掃里行程,大概早上也是家裡處理資料文獻,不會去研究室,於是我就一半認真、一半開玩笑的詢問可否在街掃時騎機車在後面跟車。
很意外的,這看似變態跟蹤狂的行為被允許了。我成了官方認可的跟蹤狂。重點是志工群只有我一個(有空?有心?)做這種瘋瘋的事。
當天台北所有的抽籤都在信義區公所那棟舉行,騎著機車繞了一圈發現什麼車種的車位都沒有,機車、汽車大概都被SNG車擠到一邊,我只好繞了好多圈,幸運的在不按格子處理的機車停車格當中找到一個剛走的空位,迅速擠進去,然後帶著電腦窩進區公所對面的星巴克做我研究的數據分析。然後意外發現那間星巴克會幫所有顧客的杯子畫畫,五顆星!
說是處理數據,但真的免不了一直打開吳崢FB,看說直播開始了沒、車子到底要走了沒。很怕沒有時間跟到車,我還特意在群組裡面說要出發前五分鐘叫我,但是群組裡面一片混亂,大家都在討論「吳崢」和「15號」要怎麼聯合做宣傳。到現在我還是最喜歡「流麻溝十五號,把票投十五號」,雖然極度政治不正確,但這個號碼的諧音真的是太難想了。
最後接近十一點了,原本預計出發的時間,我便決定先把車騎過去繞圈圈,擔心沒有人(或是大家忙到忘記)看到我的訊息,所以我還是提前去繞圈圈。
果真如我所料,信義區公所前人潮洶湧、人山人海,臨停的警察一直抓一直趕,但我騎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日上號和他前面、那台載著亮君和吳崢的紅色吉普車。
『吳崢、亮君加油啊啊啊』
我和我的機車呼嘯而過,呼嘯而過的還有我的大嗓門(這個應該不斷的被各個團隊和志工認證了)。但喊完了之後我沒機會管他們,因為他們前面不能臨停,所以我得再繞一圈繞到他們後面停下來。
繞了一圈回到原點,我卡在日上號和後面停車場出入口一個微小的黃線區域,這時也順便收到毛毛的消息。
「你到了嗎?」
『我到了,我在日上號後面。』
殊不知我停車熄火回完這句話,車子們就開走了。我這麼大台機車就停在後面不到半公尺,怎麼沒人叫我、給我關東旗!事後想一想我車停在他們視野盲區,所以大家騎車要小心,不要以為駕駛都看得到你。我的追車之旅就此展開,而第一件事情就是被信義路上的紅燈卡住,只能望向遠方吉普上的兩個人,等待紅轉綠然後機車就能加速。
基隆路二段真的是好地方,沒有機車兩段式左轉,終於允許我傻笑著跟上紅色吉普車,成為唯一跟車的…呃…選(變)民(態)。但嘉興街216巷我又再次被兩段式左轉卡住,只能側錄松信區15號和中山大同4號候選人微笑揮手,與日上號消失在我面前。
幸好這次的不用追很久,還成功在小巷弄內(終於)被吳崢發現我真的有來跟車,我也這時才看到原來講話和副駕是阿苗。
然後兜兜轉轉又被兩段式左轉甩掉了,忘了是哪裡但總之記得我在松仁路右轉信義路五段還在努力的飆車,希望往東邊時還有機會趕上。當時心中只有一堆幹話,然後祈求著吳崢要選上道路平權就靠你了(笑)。
一路追趕到永吉路上,我終於成功與車隊再次會合,也順利從吳為手上接過兩面關東旗,貼上左右兩側的後照鏡。永吉松信路口,我成為有被拍下、但第一個把15比反的支持者(右一左五,自拍的話相反喔)。
但這和平美好的景象只維持了500公尺(我真的上Google map測量了):因為我在塔悠八德路口走了塔悠,他們走了八德。
作為機車騎士,要轉回八德是十分困難的。我繞了好一大圈回到塔悠八德路口時早就沒了他們的蹤跡。這時我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我不提早把手機支架裝上,事後後悔我為什麼不打開FB直播、而是打開Line群組內的路線,但人世沒有後會藥可以吃,蠢事也只會越做越多。我成功在再次回到八德路上時,將團隊第一座隨風飄去的小關東旗獻給了松山區,但好像除了內心高喊『淦,吳崢怎麼不見了』(雙關)之外我無能為力。
一次喪失兩個吳崢(?)的我繼續騎著機車朝松山區深處前進,一個可能在馬路上被大車輾壓,但另外一個我總堵得到吧!自以為聰明騎車到了民權東路等他們,殊不知遺失的活生生的那個吳崢其實從來沒打算走這條路,是我眼ㄆㄧㄚˊ看錯路名,把民生看成民權。
車停在民權的機車格等了一段時間,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面(cf. 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 黃品源)(大家跟著唱!)。
但直到他們已經到了亮君選區我才意識到我在錯誤的地方等待正確的人們(我覺得我寫言情小說應該也會熱賣吧),只好先將車子騎回家,在前往小巨蛋那邊吃午餐和等待我的第一次掃里。
2022/10/21 下午:第一次掃里
我原本以為約微風南京就是從微風南京開始掃,殊不知是在那裡把我載上日上號,再前往掃里開始的地方。儘管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車和對的人們,但日上號在我心目中一向是工作車、工具車、皇上的駕車(既然這時候才把故事寫出來,還是順便把這幾天開玩笑的部分一起補進來好了),絕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隨意登乘的。
好的,在被吳為提醒老闆今天很累之後,我被邀請上了日上號。從一早去抽籤,到站在吉普車當人形立牌揮手掃了兩個選區,微笑且迎著風、還不能站三七步,完全可以想像這一切到底有多崩潰。
所以我內心『啊啊啊啊我要上車啦』的激昂情緒有(希望有)被我好好壓抑著,面無表情且小心翼翼地拉開副駕後的滑門,坐上了睽違已久的日上號,然後試圖不吵醒吳崢。但事後知道我大概也是吵不醒,他累成這樣。
第一個念頭就是:原來這就是三十歲男子的車,跟我姐男朋友的車簡直一模一樣(的風格)。堆積如山的手舉牌從後車廂穿出,把後座的位子隔離成兩半;很淡很淡輕微的煙味,搭配上外頭陰暗的天空,車廂內無比安靜。是累得半死的吳崢在副駕睡著了,張煦開著車、吳為看著手機,但我不敢亂瞄、也不敢滑手機。
拜託,我最喜歡自己幫自己尷尬了,此時不待待何時?
難得地向中華傳統女子美德看齊,我雙手放在併攏的雙膝上,坐的直挺挺的,雙眼不敢亂飄,只敢眼珠子轉呀轉,看看路況,看看吳為的臉是亮的還是暗的,看看外面的天氣狀況需不需要帶雨衣。
不過幸好路程不長,看到一可以下車就想趕快衝去後車廂,脫離無謂的尷尬情境。不過直到東西搬了一點下來,看到張煦去叫吳崢下車,世界觀才又再一次受到衝擊。
『是一隻剛睡醒的貓!』我邊處理邊想,之前還真沒看過他露出太多疲態(可能我站早上路口居多),但等到他揉完眼睛、眼睛打開後,我看到的是一個結界師已經施放了他的結界。嗚哇,偷瞄的心思趕快收回來,趕快跟吳為準備東西好了,後車廂這裡意外的安全,應該不會被攻擊 QWQ
因為掃里時間比較長,有點難用前面流水帳式的敘述,所以我就簡單分享幾個心得好了。
首先,這是我第一次參與相對較長時間、但人數很少的志工活動,加上他們都忙一天了,所以有種大家的本性顯露的感覺,或者說看到了人的不同面向。保母吳為和小朋友吳崢的組合真的是反差超大(跟第一印象比),但是在掃里又經常看到的狀態,每次看到都很想笑、但又不敢笑。雖然志工當久了就會看到處理事情無微不至的吳為媽媽,但看他就只拿他哥沒辦法的時候真的除了偷笑不知道還能幹嘛。
第二,掃里比站路口有更多的變數,在做最佳化發面紙策略時是不一樣的,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特別有趣。條件不同、限制不同,原本以為面紙工作一樣、應該不會有太大差別,但結果原來差很多,這有出乎意料。
因為這時發面紙吳崢優先、以他為移動的重心、他又會必須拜訪店家,巷子的兩側都站人變得比較好發,如果他人進店裡時可以移動到不遠的十字路口才會有人潮,而且要注意吳崢遇到的人不要發(竟然還可以看抽菸的人煙剩多少來決定吳崢遇不遇的到,這讓我覺得吳為果然身經百戰!),閒閒沒事不要走他前面(但押後會被吳為催),還要注意團隊是否被拉太遠,是否走到不能選舉宣傳的地方(學校、捷運站等)…比起路口站個幾次就可以機械化地最佳化發面紙,掃里時必須動態調整使得挑戰性變高也變得更有趣。(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請告訴我,不然我會覺得只有我喜歡分析這件事情很怪)
第三,遇到送了十幾本聖經的人。我記得那是個不妥當的情境,對方有著不恰當的行為、講出的話也留下了滿地的尷尬。所以平常作為尬聊專家的我第一次把話題打開後,把現場留給別人善後。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旁邊的人都比我厲害,我還是退居二線就好。十幾本的聖經換十幾包的面紙,不知道是誰賺誰賠?
最後,第一次聽到(看到)吳為和張煦嘴砲以及無奈又疲憊的吳崢。在掃里結束後的日上號中,嘴砲內容為怎麼幫吳崢打廣告,提議是夜市裡面那種打在地板上的燈,然後放吳崢的臉。我不知道他們是多討厭坐在他們旁邊的老闆,淨想著讓大家來踩老闆的臉,不過創意部分給過。之後還有一次是說在天空中放有老闆臉的熱氣球,並仔細討論最低飛行高度和會不會撞到101。這兩個人瞬間讓人親切起來。
2022/10/21 晚上:遺憾地缺席市場
在日上號放我在捷運站後,我開搭捷運前往週三週五晚上的固定行程地點:亞東醫院,心裡仍期待著隔天掃市場的活動。我真的還蠻愛掃市場的,那裡的人很真實,不論是可愛或醜陋的一面都很直接的展現出來。
但可惜意外還是在中途發生了。
在捷運抵達板橋站的時候,我在車上累積已久的不舒服還是爆發了。在捷運板橋站我過度換氣發作,試圖自我處理了四十分鐘後宣告失敗,只好被救護車送往亞東醫院,另一個層面上、我還是抵達了我的目的地。
不用擔心的是我生命徵兆都很正常,在睜不開眼手腳也動不了時還能依稀聽到救護車上的人在聊天。最後檢傷也就四級(五級叫做不緊急),但待了一陣子才從急診室出來。
感謝Jenny 還從樓上跑下來觀察我的狀況,儘管差點被他綁回他家,最後還是折衷了一下,在四肢差不多恢復後從醫院叫計程車回家。
由於被急診室醫生和Jenny 極力勸阻,我在計程車上哭著私訊吳為說臨時有事隔天去不了市場,我甚至沒敢在群組接龍中去掉我的名字。
那是我第一次志工活動未依約到場又沒說明原因。
真的很喜歡掃市場,也真的很喜歡這個團隊,卻不得以選擇放棄還真的挺感慨。不能借酒消愁也不能任性妄為,好像除了乖乖複診之外我依然什麼都不能做。
但是隔天我想了想,不講理由就缺席實在沒禮貌,只好發了一個開頭是『沒什麼重要訊息,不用急著看』和結尾是『知道你忙,可以不用回覆』的訊息,簡單說明前一天晚上的前因後果。
但溫暖的吳崢還是當天回覆了。以他廣發私人line的程度和聽說他人很忙、訊息很多的情況下,看到訊息的我再次爆哭。
下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