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如果故事結束時有點缺憾

Dora Lin
Dec 1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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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吳崢迷妹一事~決定擔任吳崢志工

第二集:【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開始擔任志工的驚慌失措

第三集:【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零零碎碎的掃街拜票與改變

第四集:【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市議員號碼抽籤日驚魂

第五集:【深談我的2022市議員選舉】車掃可能是汽車機車或是腳踏車

趁故事還沒沈重之前,大力譴責(開玩笑)偷偷看我寫的文章卻不留痕跡的某崢本人。難怪你每次講到我寫的內容時都會很意外,但好啦可以理解,沒事,如果看看覺得有趣或可以稍微療癒一下就好。

投票日

如果從下筆的這個時刻來看,故事的結局好像是一段已經被安排好的劇情。一段帶著過多複雜情緒,卻不是完美的結局。

但如果把時間倒推回2022/11/26的那一天早晨,那時的我還帶著飽滿的情緒前往投開票所投票。不像第一次投票時那麼緊張,但第一次對於很長很長的白色選票有了更深刻的連結,至少15號的那張臉沒有了四年前高高的油頭,我也從那個名字後面看到過去的那些努力在此凝聚,薄薄的這張紙有了夢想的重量。

蓋下印章的那刻有點沒有實感,但好像每次做這個神聖的投票時都很沒有實感。就尋找名字,蓋了一個章,而台灣的自由民主就此展現。

對於早起第一批投票的我來說,等待是令人焦急的,尤其這是我第一次有實際去協助候選人的競選作業,下午四點的到來前又不能公開談論,實在有點久、等得都不耐煩了。所以就算我知道四點才開始開票,那個時刻基本上什麼資訊都得不到,我還是決定早早前往競總,反正應該有人跟我一樣焦慮。但事實是早到的好像不是助選老鳥就是相對起來志工活動比較少遇見的人,所以好像真的把緊張寫在臉上的只有我。

但是看著崢辦(我現在打ㄓㄥ已經自動出現「崢」了)的大家忙進忙出,搞定投影儀、在落地窗貼吳崢海報、在辦公區和後面休息區掛布簾…畢竟要算是這場選戰以來最大活動了吧!在送了飲料、詢問了可不可以幫忙然後又被趕走、又問了吳崢在哪裡被回還在路上,我只好窩上紅色塑膠椅開始刷中選會的網站。

那時候根本什麼都沒有,但還是刷了起來。

伴隨著投影幕上民視的開票新聞,周圍的大家開始邊刷手機邊聊了起來;以會出現在現場的這群人來說,今年的選情實在艱困,抱怨聲和崩潰聲逐漸出現。但另一方面,少數志工待在開票所即時更新市議員開票情形,彷彿是一大片令人崩潰的選情中,唯一看起來讓人樂觀不少的一個項目。

而今年對我來說,非常極端的,我對於縣市長或者大多數的議員席次都十分無感,必須很誠實的說:『除了吳崢(加上阿苗亮君)的選情外,我一概不關心也不想管。』當然一方面是因為台北市長結果蠻明顯的,另外我們這個選區本來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最後我也的確只想關注本土派關鍵席次。

所以看著票匭開的越來越多,現場有人愁、有人歡樂,Ash也開始推銷前排零食,張煦更開始發送啤酒。氣死了我也想喝啤酒但現在不能喝!看了又掙扎了一小段時間,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跑去Fami買無酒精海尼根回來,順便分了一瓶給松山小鮮肉。我真的很抱歉我永遠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但他是一位超級厲害的高中生,這次為18歲公投市場跑透透,期許他未來的從政之路XD

可愛的大家,以及Ash與他的零食桌

看著各個縣市長候選人分別出來宣布勝選或敗選的時候,市議員之戰還在糾纏著。在選前,松信區的預計結果看起來像是國、民兩黨新人與民眾黨候選人與吳崢的對決,由這些人來搶老鳥留下來的最後幾席。然而看著民進黨新人票數被補高,國民黨新人也進入頗安全的票數,民眾黨候選人票數又落後了一截,十分出乎意料地,最後二搶三發生在吳崢和國、民各一位要連任的候選人上。

看著吳崢一開始在七、八位徘徊,但其中幾個大一點的票倉開了之後排名逐漸被追過,我不太確定中間票數到底在哪裡徘徊,但最終差不多就是吳崢和洪健益在爭最後一席。

開票進入白熱化,現場氣氛也逐漸凝結,除了主播繼續分析著我漠不關心的市長選舉結果,大家小小聲的討論著、緊張著、焦慮著,又是只能繼續刷著手機並看著松山信義的票匭已經開了2/3。喝了一杯手搖杯和一罐無酒精啤酒的我還跑去借了一次洗手間。

為了緩解現場沈重的氣氛,吳為挺身而出(?)來難得的大聲喊起聲來,很有效地提升士氣。這樣的波動來回了幾次,上上下下,跟票數一樣。

我不太確定該怎麼形容當時看票數的情緒,但硬要找一個最相似的情況,我會說是:慢性死亡。一切的努力、理想、熱情、寄託、期待都像是泡進了水中,像海綿慢慢地吸收起杯中的水,並在吸水的過程中慢慢的向下沉淪、沉入容器底部。

但我大概還是太理想吧!就算看著在競總櫃檯的崢辦團隊面色已經凝重,吳為也瘋不起來了,坐在第一排的我也感受得到背後的一片死寂,我總覺得票沒開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剛好姊姊也帶來了滷味來,趕緊開始分送好像才能避免這些紅色座位上人們發散出理想殆盡的氣息。

我就和松山小鮮肉(還是想不起名字對不起)兩人開始比起網速,看誰先刷到新票匭的更新,也開始和大家大聲更新我們吳崢要當上市議員還需要幾票。我記得有一百五十幾票的時候,也有八十幾票的時候,但離夢想越近的數字總會伴隨下一個又需要更加努力的數字。

當時其實蠻怕的。蠻怕大家在結果落下之前就已經喪失信心。因為這個時候喪失的可能不只是針對選舉結果的信心,另外還有針對過去我們所努力過的一切感到灰心,對於無法達成理想而感到喪志。這些後續所延伸出的無力感逼著或帶著我在最後努力的喊聲,希望可以不要灰心、希望還能有所冀望,也希望自己不要難過到哭出來。

但隨著票匭一個一個開出,在剩下兩三個票匭的時候,吳崢突然從競總走出來,林昶佐和林亮君也從路邊走向競總。

而看到吳崢走出來說敗選感言時,眼淚也真的忍不住了。

超級令人不捨的現場

說實話,我對於他那天到底講了什麼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他用很平穩、平靜又溫暖的語氣,感謝所有支持者、志工、團隊的大家,然後應該也說了什麼對不起和「只差這一步」。時間過了兩週多,聽到「只差這一步」已經會笑一下了,但當時真的是催淚彈。

當然對於落選的不捨佔了大多數的情緒,但其實真的給我最大刺激的是:剛剛吳崢在裡面!!!

三個驚嘆號真的不嫌少,因為剛剛所有人的情緒變化他都接收著,後面吳為在喊聲時吳崢聽得到、吳為也知道他聽得到,除了自己刷著票數之外、所有人逐漸寧靜或許他也感覺得到,最後我努力撐著喊票數他也都聽得到…我真的難以想像要多麽強壯的心靈才能在後面穩住心情、擬稿,而且在連續兩次落選頭而且票數又更接近!

事後看到左邊照片真的心碎,現場看到右邊也是心碎

百感交集,而剛剛努力撐著、笑得最開心的我突然變成現場哭得最慘的幾個之一(絕對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剛剛原本是我在發衛生紙給別人,到最後我這個大家眼裡的小妹妹大概變成最需要衛生紙的那個人了。

其實我沒有想其他姊姊們想那麼多,我沒有擔心別人看到我哭,只是真的覺得很不捨。不捨的是看著這麼認真努力的團隊花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每天站路口跑市場,把松山和信義區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每週更新Podcast,參與或舉辦各種符合政治理念的活動,做各種選民服務…… 從陸戰和空戰努力在向外傳遞他們信仰的進步價值,但這次還是差了一點。

尤其是宛如小白兔的我之後才知道政黨配票這件事,整個人感到更加無力。應該說,原本都以為配票是鄉野傳奇故事,但是當政治人物光明正大的上節目說他們自己會配票時,突然對兩黨政治及台灣現在的民主感到更加沒有信心。

我理想中的民主大概是所有投票的人都遵循獨立意志,將票投給他認同的候選人。但現在呢?兩大黨依照黨意將支持該政黨的人,將票重新分配,這樣無法淘汰黨中不適切的候選人,只是既得利益者在畫更大的餅吧!因此,我覺得很難過。

可能也是我想很多,但是我覺得我能感受到的痛楚可能不到崢辦大家的十分之一,可能也不及吳崢的百分之一。我也不知道以我的身份可以多做些什麼來給予支持,然後我就變成需要支持的人了(這根本超有問題)。

真的非常感謝許多人溫暖的擁抱和衛生紙,我只記得毛毛把加上吳崢簽名的志工活動組合照片、讓吳崢拿給我的時候,我直接躲到很髒的牆角,然後害我白色衣服直接黑一片。

直接躲起來好像是一種本能,因為看到吳崢的臉一定會哭出來。

最後被拉出角落時也的確又哭了出來。

是不是我哭得太浮誇,我被拍了這麼多哭著抱人的照片?謝謝吳崢、吳為、Tia和其他給我溫暖的大家

光靠開票就寫這麼多,我還是再開第七篇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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