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人大否決2012雙普選後,坊間估計特首將推出無轉彎餘地的政改終極方案。2009年下旬泛民開會商討對策,社民連率先提出五區補選變相公投向北京施壓,隨著民主黨元老司徒華以「五黨名單」回應,本來冷淡的各黨一度越講越大,有主張23泛民辭職,又有提倡解散立法會重選。
新聞透視 總辭風波(2009年10月8日):
余若薇(公民黨黨魁):「跳海、絕食、撐傘、遊行、示威,甚麼都做過了,但透過市民總動員,選舉是其中一個方法,所以我們有此建議。」
特區政府年底公佈政改方案,泛民由7月開始召開「武林大會」,商討爭取普選策略。社民連首先提出五區總辭,起初其他黨派沒表態支持。到9月初,事情出現180度轉變。公民黨提出比五區總辭更徹底的總辭方案:如果特首兩年內不能交出落實普選路線圖,建議23位泛民議員集體辭職。
[2009年9月6日]
余若薇(公民黨黨魁):「到這關鍵時刻,不希望再拖,渾渾噩噩下去。」
吳靄儀(公民黨創黨成員):「是很決絕的抗議,你要人家再糾纏下去陪你玩一個沒誠意的遊戲,我們不繼續上當。」
陳家洛(公民黨秘書長):「表達給當權者知道,到底我們站在民主十字路口,如何向前行。」
泛民上月底開飯盒會,希望收窄對總辭的分歧,各黨派同意成立專責小組繼續跟進。剛剛營造了團結形象,不到一個星期,湯家驊公開反對總辭。
湯家驊(公民黨創黨成員):「我一向以為我們黨的想法與我大同小異,傾向溫和、理性。隨著中央及特區政府將民主派邊緣化,實行親疏有別政策,很多人感到非常不滿,這些情緒自然逼使他們走向較激進路線。總辭這建議根本有輸無贏,總辭方案在中央看來是要脅的方案,若你在要脅我,我為甚麼要坐來跟你談?其實我越來越悲觀,一兩個月前我們站在十字路口,但現時形勢偏向走去街頭鬥爭較偏激的道路上。」
民主黨是議會中最大民主黨派,取態最關鍵。
劉慧卿(民主黨副主席):「五個選區五個代表,可能輸了一個,或者輸兩個,怎麼辦呢?是否輸了一個議席,表示香港市民不再支持雙普選?他日香港發展很不理性,甚麼也像推土機那樣,逼得大家很火爆,這就不排除到時有人很憤怒,拋下工作全體辭職,但這並非在幾年前事先說好。」
泛民不同黨派分歧白熱化,梁耀忠創立的勞工團體,辦事處開支及人手都來自議員薪津。梁耀忠說如果參加總辭,整個政團運作也受影響。
梁耀忠(街坊工友服務處執行幹事):「譬如我們輸了補選又或辭職也好,我們同事一定要被逼解僱,唯一可能是我仍是區議員,利用區議員津助聘請一些同事,但區議員津助只能請一、兩位同事,不可以多。對整體社會不是好事,首先看見原來泛民主派有這麼多不同意見,你們這麼不統一,這麼分歧、一盤散沙,這已經形象不好。」
參與民主運動二十多年,梁耀忠認為現時並非關鍵時刻:「爭取民主到現在,我沒有一次灰心,我一直堅持下去,我希望每個市民也堅持下去,不是我們搞社運的人有堅持,市民不用堅持。」
黃毓民(社民連主席):「我們還爭取甚麼?整個民主派道德地位都沒有了,是嗎?若你介意中央如何看你,討中央歡心,他才會給你多些民主,民主派可以收工了。」
公民黨今次策略採取「先談判、後補選、再總辭」三步曲,蔡子強認為這其實是自揭底牌。
蔡子強(中大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公民黨一開始打了張開口牌,告訴大家一二三止如何走,談判策略上未必太明智,因為留有底牌是很重要的戰略彈性,反而現時打開口牌卻給人家感覺是應付黨內少壯派逼宮壓力,對外更重要是面對社民連的挑戰,所以給人的感覺,那真是談判策略?還是純粹應付壓力的開口牌?泛民本身如意算盤是利用壓力令北京屈服,我想這算盤未必如他們想得樂觀。」
話說2009年7月「武林大會」由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民間策發會牽頭,當時泛民對總辭方案本來反應負面。但其後司徒華在民主黨內部研討會突然提出五人名單,令議題熾熱起來。
《東周刊》(2009年8月12日):
上月十二日,正當泛民各政團仍在商議如何籌備一場有關政制檢討的「武林大會」,以及應由哪一個人或哪一個政黨牽頭,由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為首的民間策發會,已搶閘率先召開第一場的研討會…這場研討會美其名為聯合泛民集思廣益,尋找共識方案,但民間策發會其實早已預設議題及指導思想,要求各政團不要再就二○一二雙普選爭議浪費時間,應以二○一七為目標,在此框架中尋求一個清楚的終極普選方案及時間表。
知情者向本刊透露,民間策發會試圖為泛民定出爭取政改的路線圖,背後還找來有「鬼佬會」之稱的「香港民主促進會」以及「美國全國國際事務民主學會」(NDI)從中協助,透過浸大進行連串的民意研究調查,將整套民間策發會的思維路向系統化,鞏固影響力…
「當日會議由陳太發起,選址亦係遷就她,在十分貴族化的香港會舉行,一向不滿陳太的社民連黨魁黃毓民已事先講明有事不來,擺明不玩陳太台戲。」有出席會議的人士透露,社民連改派另一名議員長毛梁國雄出席。
「社民連早於幾個月前已提出,如果二○一二沒有普選,二十三位泛民議員應齊齊請辭,但冇一個泛民政團理睬他,結果長毛當日再提出新建議,即『五區總辭』方案,他叫泛民每區出一個壯士代表辭職,他自己可以代表社民連在新界東請辭。」
出席會議的泛民人士透露,當時各政黨對梁國雄的提案反應相當負面,包括民主黨在內,都不表贊同,負責主持會議的民間策發會另一成員李鵬飛,更即場狠批長毛的建議「毫無建設性」。
「飛哥拍枱指住長毛大鬧,要辭就社民連自己三條友辭,他甚至說寫包單,在單議席單票制的補選機制下,三個都未必可以贏回議席。」
武林大會最終在一片吵鬧聲中結束,會議也沒有達成任何成果…泛民知情人士說,除了社民連擺明不聽陳方安生支笛,民主黨內部也有一大批人對陳太心存不屑。
近年已在民主黨內處於半退隱狀態的前黨鞭司徒華,本月初就在泛民各政團對五區總辭未表態之際,忽然現身民主黨一次周末舉行的研討會,那次會議原本是討論民主黨內部地區協調問題,但司徒華卻把主題轉移至「五區總辭」上。
「華叔當日一到,議程便加插了一項有關五區總辭的討論,大家都各自發表了一些意見,主要針對究竟應由哪些人辭職,但大家沒有料到華叔即場拋出一張五人名單,令好多人都愕然。」
按華叔的總辭名單是:港島何秀蘭(公民起動)、九龍東梁家傑(公民黨)、九龍西黃毓民(社民連)、新界東劉慧卿(民主黨)、新界西李卓人(職工盟)。
這張「華叔的名單」,各泛民政團以分餅仔形式各出一人,看似公平,但心水清者指華叔相當「絕」,他不單讓民主黨以犧牲最少的方式(該黨有九個議席但只出一個由前綫加盟的劉慧卿),兼一下子將整個政改方案以及五區總辭爭議的主導權,拿到手中。
民主黨知情人士表示,司徒華拋出這張名單,部分原因當然是要回應社民連的提議,但背後真正目的除了不想被社民連牽着鼻子走,更要從陳方安生手中,搶回泛民政改戰的指揮大旗…「華叔好清楚,玩大二○一二年先可以炒作輿論聲音,社民連的五區總辭正中他下懷,於是借力打力,現時輿論焦點已在討論由他提出的總辭名單,已不是社民連的方案抑或陳太所提的議程,果然薑愈老愈辣。」
當時坊間好些意見都認為華叔名單是虛招,但又不得不回應。及後司徒華接受港台《自由風,自由Phone》電話訪問,再公開說要積極回應五區公投。主持人吳志森憶述,華叔態度認真,不像權宜說法。
吳志森:〈比較李柱銘和司徒華的老貓燒鬚〉《主場新聞》(2013年4月13日):
2009年8月3日,司徒華在港台節目自由風接受我的訪問,談到他支持公投並提出總辭名單的來龍去脈,他建議每區一個泛民議員辭職…他們不是代表自己,也不代表個別黨派,而是代表泛民團結的整體。華叔又分析到整個公投的策略,即使對手杯葛不參與,泛民也達到宣傳的效果。華叔的結論是:「應該做,值得做,快些做。」華叔當時回答得非常認真,對五區公投也深思熟慮,不是一時意到的權宜之計。
五黨名單一出,社民連主席黃毓民隨即與華叔隔岸「吟詩」過招。
《信報》(2009年8月4日):
毓民更盛讚華叔是高手中的高手,其「五區總辭」的人選提議(即何秀蘭〔港島〕、梁家傑〔九東〕、黃毓民〔九西〕、劉慧卿〔新東〕、李卓人〔新西〕),簡直媲美葉孤城的絕招「天外飛仙」。他指,華叔的提議,厲害處在於,表面上分得好勻循,卻其實公民黨有四個直選議席要出一個(四出一),社民連更要三出一,何秀蘭、李卓人等四位「泛民單幹戶」最慘情,要四出二,唯獨民主黨可以九出一。如此如意的一盤生意,民主黨自然做得過。更何況,劉慧卿是民主黨新丁,今年年底政改諮詢後會否留黨還是未知數,即是根本沒有傷及一絲半點的民主黨元氣。還有,華叔說上述五子有知名度,更是一頂轉移視線偷換概念而當事人卻又不好意思自行摘下的高帽。毓民喟然而嘆曰,華叔令他想起「時而浪漫主義,時而現實主義」的李登輝。他解釋,當李登輝要絕地反擊時,就要幾浪漫有幾浪漫;而當他要鞏固權力時,則要幾現實有幾現實。總之,在毓民眼中,華叔愛煞民主黨的一番苦心,也應合了龔自珍另一名句,正是:「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明報》(2009年8月5日):
國學根基甚佳嘅華叔,都忍唔住喺噚日嘅商台節目《左右大局》反窒毓民。佢又為5人名單反駁,指呢5個請辭嘅泛民議員,聲譽肯定會提高,下屆競選連任甚有利,回應毓民話佢訂呢個5人名單無根正苗紅民主黨人。佢又話自己提出呢份名單,唔係玩「沙蟹」,所以無底牌,反而係擺晒所有牌出嚟,等大家討論咁話。
《信報》(2009年8月7日):
人在十萬八千里外的毓民笑着回應:「此乃華叔慣技!」即是說,每逢講到詞窮處,華叔都會以諸如「影響泛民團結」此類的帽子,扣在「異見人士」的頭上,威力媲美唐三藏送給孫悟空的那個金剛箍
那邊廂,本來打算「閉門談共識」的其他泛民領袖亦陸續表態。民主黨副主席劉慧卿一度強調本人態度開放,又說有黨員甚至提出全體泛民23議員總辭,如果黨大會通過要她請辭,她必義無反顧。
《星島日報》(2009年8月21日):
民主黨副主席劉慧卿認為,目前泛民主派最重工作是喚醒市民及傳媒…產生巨大社會動員力,逼使中央讓步,所以現階段泛民主派應該對任何爭取二○一二雙普選方案持開放態度。她又透露,早前民主黨政制發展小組會議上,有黨員提出泛民主派二十三名議員及所有區議員應該集體請辭,爭取二○一二雙普選…她自己對有關問題持開放態度,若果民主黨經過黨員大會後,同意採取「五區請辭」方案,並要求她請辭,她會接受有關決定…
隨後公民黨吳靄儀與民主黨主席何俊仁亦分別提出23人總辭與解散立法會策略,被坊間批評為「鬥大口」遊戲。
王岸然:〈何俊仁吳靄儀鬥大隨便噏〉《新報》(2009年9月1日):
近來公民黨要員吳靄儀與民主黨主席何俊仁都在未經泛民討論的情況下,談及一些看似極為有勇氣的提議…早兩個星期公民黨主席余大狀才表態說不覺得5區總辭有利爭民主,湯大狀更寫文章駁斥這個提議只是美麗的誤會,為何吳大狀忽然可以提出比社民連更勇敢的提議?23名泛民議員其實各有代表不同來源的問題…一人黨的民協、街工及公盟,就沒有參戰的客觀條件,為免被擺上枱,自然一開始持反對態度…充其量也只是十五六個泛民可以罷官而已…何俊仁話要迫特首辭職,或者要迫他解散立法會,同樣是「大口」得離譜的說法…特首一定不會辭職,亦一定不會解散立法會,要建制派的議員「陪葬」,那何俊仁作為資深律師又會怎辦?原來又是司法覆核,請問誰人出錢?…這個不實際的提議不能代替簡單有效的5區總辭,是彰彰明甚的…令人失望的是從一開始就見不到他們有犧牲的準備,都是勇於互揭其他人的底牌,只想踏在別人的肩膀上往道德高地上爬,只想着萬一在計劃失敗拉倒之時,支持者不會怪責自己。
民主黨主席何俊仁隨即提出解散立法會策略回應,更引來一段法律論爭。
《明報》(2009年8月30日):
政制及內地事務局長林瑞麟昨日反駁民主黨主席何俊仁早前的言論,表明《基本法》第50條並不適用於政制改革問題上。他指政改方案最終需人大常委會批准,並非本地立法,故特首無權解散立法會。不過,港大法律學者張達明認為條文是幫助特首解決膠着問題,若政改問題上不能引用有關條文,等同政府「自削一招」,或令政改問題永遠膠着。
《信報》(2009年8月31日):
回歸前任立法局主席的黃宏發接受本報查詢時表示,《基本法》沒有界定「其他重要法案」,一個做法是立法會自行透過本地立法,界定何謂「其他重要法案」,但不應由法院詮釋。惟他強調,就算符合重要法案定義的政改方案遭立法會否決,《基本法》第五十條表明「行政長官可解散立法會」,即可以選擇不解散,並放棄法案,後果是二○一二年的政改繼續原地踏步,「我覺得民主黨的方案是行不通的。」
公民黨黨魁余若薇起初擔心總辭策略無成果,後來在黨內外壓力下亦變得表現積極起來,力推囊括五區補選與23人請辭的三部曲方案。
《新報》(2009年8月6日):
公民黨黨魁余若薇昨日首度開腔談及總辭方案…稱陳方安生與葉劉淑儀上次參與補選,已是對2012年普選議題做了一次公投,結果也很清晰,未能爭取到2012年普選。她指「如果選咗之後,重返立法會,都係無2012年普選,咁係咪再來一次,已經一區試過,如果5區又唔得,係咪再試過」
讀者Anthony Gunman:〈給余若薇的信〉《信報》(2009年8月22日):
閣下被譽為民主女神,民望又是眾議員之首,應該比其他人更有遠見…帶領我們對中央及港府作出最有力的表態…可是目前為止,聽閣下之言,除了給盟友的積極主張潑冷水外,取態似乎跟其他保皇黨未有任何明顯分別…妳說怕輸…多個民調都傾向港人是一面倒支持2012實施雙普選的,為什麼經歷過七一的洗禮還是對香港人如此不夠信任?貴黨是對港人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怕贏就更是無稽!妳說:「若然變相公投成功,但政府仍拒落實2012年雙普選,到時係咪又要再試?妳認為行動的每一步必先計劃清楚。」…但閣下是民主女神,這應當是選民問你的問題哦!若然計劃不夠周詳,請你用你的聖靈引領我們怎麼走…不一定總辭,但起碼請閣下可提出更有效的對策,勇敢為港人爭取民主,別負了閣下民主女神之名!阿門!
《成報》(2009年9月7日):
公民黨提出的總辭方案分為「三部曲」。第一階段的談判期間,公民黨要求曾蔭權於公布2012中途方案時,一併提出真普選路線圖…若曾蔭權未能回應訴求,五位泛民議員將會一併辭去立法會議席,並參加補選…該黨建議五區請辭名單是陳淑莊(港島區)、梁家傑(九龍東)、馮檢基(九龍西)、梁國雄(新界東)及李永達(新界西)。補選結束後,他們要求曾蔭權在一年內,提出及落實普選路線圖,否則全體民主派議員於2011年7月1日總辭,亦不會參加補選…黨魁余若薇表示,名單中有2人已是公民黨議員,顯示該黨有承擔的責任及決心;至於不屬公民黨的馮檢基、梁國雄及李永達為何在名單中,她未有解釋,只提醒大眾應將焦點放於普選的要求,而非請辭的人選…願意請辭的陳淑莊表示,他們爭取普選是為了未來的年輕人,她呼籲,年青人也應該站出來,為自己的未來發表意見。
與此同時,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也開腔撐公投,指泛民若能一齊上路,有機會改寫特區沒有2012年雙普選的歷史。到9月底,民主黨舉行政改座談會,雖然反對總辭者眾,隨後又忙於應付議員甘乃威辭退女助理風波,卻仍堅持以收集民意方式匯聚主流意見,待港府推政改諮詢後一併拍板是否參與總辭。事後黨主席何俊仁憶述,雖然他本人早對總辭有保留,但礙於坊間壓力,要花工夫保持黨內團結,亦要對外做「期望管理」。
《謙卑的奮鬥》(2010) 109–116:
…在公社兩黨聯合推動的壓力下,我當時曾相信民主黨可能別無選擇,因為在政改不得人心,民氣高漲澎湃之際,民主黨若不參與,會極為被動,並受到不斷的圍攻。所以我曾考慮建議三黨黨魁總辭的方案。但稍後再作思量後,我再擔心的不單是五區總辭失敗,而是成功後激進的民氣,會推使泛民走向公民黨第三步的集體總辭的方向…在9月下旬,民主黨的中委會議對「五區總辭」的建議十分認真討論…最後,我作了一個總結:就是無論日後黨大會的決定如何,民主黨要守四個戰略原則,就是「立根社區、沉穩應戰、寸土必爭、絕不放棄」。我們在中常委作出了一系列的工作指示…包括:(1)做黨內外調查…(2)做黨外民意調查…(3)要與民間團體、學者等進行溝通交流…(4)黨內要召開多次討論會…(5)各立法會議員要繼續參與外界的研討會,以開放的態度提出問題和質疑…
11月中旬…民主黨的中委和立法會黨團亦形成主流意見,就是不參與五區總辭,但要為長期有組織的抗爭做好預備。為了做好對外界的「期望管理」,我同意李永達、張文光和李華明等可對外表達對「五區總辭」的各種質疑,而我作為主席以及整個中委會則暫不明確表態…11月19日,政府發表政改諮詢文件,在一次遊行中,社民連亦高呼要民主黨何俊仁「站出來」表態,支持公投,公民黨亦催促民主黨盡快決定。其實此時民主黨已準備召開12月13日黨大會。我亦覺得這是適當的時間以民主黨主席的身份說清楚我對五區總辭的政治分析和論述。在11月24日的商業電台晨早節目中,我首次說出「五區總辭,此路不通。」並從目標手段以至成效各方面對此行動作出質疑。
社民連與公民黨接連拋出爭普選總辭方案,引來泛民細黨不滿。一般相信,細黨擔心辭職補選不果會斷絕資源,甚至引發亡黨危機。9月中,四位小黨成員就以泛民團結為由要求各大門派暫時閉口。
當時坊間關注中共建政六十年慶典,有多少泛民中人獲邀隨團上京觀禮,被視為中央對香港民主派取態寒暑表。昔日親共政壇大老李鵬飛主持過泛民「武林大會」後被剔出名單,曾在2004年訪京45條關注組大狀亦不獲邀請,惟馮檢基與數名邊緣「民主派」人士榜上有名。
10月中,行政長官曾蔭權立法會答問會上主動提到政改,強調港府這回政改諮詢將不討論2017及2020年終極方案,功能組別問題可稍後處理。民主黨劉慧卿嚴責曾蔭權,是否要變相令功能組別留芳百世。
無綫新聞(2009年10月15日):
曾蔭權在立法會答問會上主動提到政改,說從來是敏感課題,會造成社會分化,下月展開政改諮詢要同心協力處理好2012年選舉辦法。
曾蔭權(行政長官):「有議員認為要先講2017及2020年普選終極方案,我認為是捨易取難,很擔心會令政制發展再原地踏步。我衷心希望大家不要在爭取2012年兩個選舉辦法達成共識道路上設置新障礙。」
他說之後可朝著普選目標討論,包括功能組別問題:「現行功能組別並未完全符合普及與平等原則,不能以目前形式,保留在2020年的立法會選舉制度裡。」
劉慧卿議員(新界東,民主黨):「就算是2020年真有普選立法會,都仍有功能組別的影子?你會去做些移形換影的事,令功能組別在香港留芳百世?是否如此就告訴香港人這是普選立法會?」
泛民議員展示標語要求特首履行昔日競選承諾,結果變成英文文法辯論。
無綫新聞(2009年10月14日):
泛民議員全程展示標語「Bowtie Keep Your Election Promise」要求特首遵守選舉承諾。
曾蔭權(行政長官):「好像文法錯了,英文單數動詞有S,你沒有S。」
本身是資深大律師的議員余若薇以及議員劉慧卿指都表示,錯的是曾蔭權。
劉慧卿(新界東,民主黨):「我們差不多是喝令『喂,Bowtie,你要守你的競選承諾!』這是指你,不用加S,不是第三身。」
余若薇(香港島,公民黨):「一定是他英文錯,他可能想揶揄我們,但結果自暴其短。」
[同場加映] 2009年下旬,成立三年的社民連發起五區公投運動,政黨內部同時發生行委成員集體請辭事件,當時有意見批評黨內欠缺民主機制,主席「一言堂」獨攬大權。導火線是多名社運人士包括社民連成員在9月26日衝擊搖滾歌手夏韶聲在民建聯「紅色搖滾音樂會」的演出,指其背叛搖滾精神,引來夏韶聲好友、社民連主席黃毓民不滿。當年夏韶聲推出新碟,其中《力量》幾乎成為社民連非官方黨歌,另一作品《大國崛起》則唱好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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