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下旬,港府公佈政改諮詢,特首選委增400人,立法會功能組別與直選各增5席,新增功能組別與1/4選委由民選區議員互選。泛民邊批評港府翻叮2005年方案,邊就運動策略爭持不下。有年輕人發動跪求民主黨,該黨最後大比數否決以黨名義參與「五區補選」。
1. 政改翻叮,不利細黨
坊間指,港府政改沿用2005年思路,透過增強區議員角色添加「民主成份」,除了民建聯支持外,其他親中與泛民大小黨派都有保留,泛民小黨更不滿遊戲讓大黨壟斷。
新聞透視 政改翻叮(2009年11月19日):
曾蔭權(行政長官):「今次方案比2005年更前衛,更進步,更民主。」
唐英年(政務司司長):「2017、2020已在望,任何民主化方案有助向終點邁步。諮詢文件比2005年有實質進步。2005年否決時說無時間表,委任區議員投票權是重要反對因素,我們兩樣都剔除了。」政府昨日提出新政改諮詢文件,新方案一個重要部份,是透過增加區議員在兩個選舉角色擴大民主成份,建議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由800人增至不多於1200人,其中100個委員由民選區議員互選產生;立法會功能團體及直選各增加5席,新增功能團體議席由區議員互選產生。
新舊方案最大分別是舊方案容許所有區議員包括委任議員互選6人入立法會,但新方案剔除委任議員投票權。泛民陣營兩大黨派指新方案無進步。民建聯率先表態支持,其他建制派議員就有保留。
吳靄儀(公民黨):「你既要為普選鋪路,是否應該逐步取消功能界別議席,由最不普及最不平等開始?」
劉慧卿(民主黨):「香港人其實要2007、2008雙普選,現在2009年,所以2012年是一定要的。」
譚耀宗(民建聯):「350萬選民選405位區議員,是將民主成份大大推展。」
葉劉淑儀(獨立):「失望,4年都沒加強民主成份,又重覆2005方案。」
2005年政改方案,當時25位泛民議員有24人投了反對票,1人棄權。今年泛民只有23人,政府只要爭取3名泛民議員支持就夠票通過。
目前在405名民選區議員中,民建聯、民主黨佔最多議席,其他政黨只有十個八個區議員。學者分析,區議員互選議席對小政黨不利,所以不易爭取他們支持。
蔡子強(中大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這制度下建制派實力很強,用全票制甚至有機會全取6席,即使不用全票制取5席問題不大,所以他們是贏家。」
馮檢基(民協):「區議員互選立法會,一人6票,大政團手持51%選票就取全取6席,我們認為不合理。我們有空間有底線,較差情況不用想。」
梁耀忠(街工):「暫時難有鬆動,除了2012雙普選或具體講何時雙普選。」
2. 總辭路線,腹背受敵
港府政改出爐後,公民黨認為沒普選路線圖不可能談判,遂與社民連達成共識,拋出兩黨總辭名單,民主黨內改革派亦乘時表態要求該黨參與總辭。傳聞在9月黨內閉門座談會反對總辭的司徒華,正式公開反擊,指兩黨挾持綁票,更爆出傳媒老闆黎智英「幕後操盤」醜聞,指他在社民連建議五區總辭前,曾安排與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政壇元老李鵬飛、陳方安生四人透過飯局「事前勸進」,引起連場論爭。其後李柱銘等承認有飯局,形容當時主要討論23人總辭,亦談及社民連建議,時序和議題上與華叔講法有出入。
《明報》(2009年11月25日):
司徒華昨早全面反擊總辭方案,他率先在港台節目《千禧年代》中,怒批社民連等用「綁架式」做法逼民主黨…他又質疑公民黨和社民連以為公投可逼到中央政府,是「對共產黨睇得太簡單了」。對於有民主派人士認為總辭可吸引國際注意,司徒華強調,香港的鬥爭「不能靠國際影響,要靠自己努力」。
接着,司徒華披露李柱銘及黎智英等4人在兩三個月前已找他密商總辭大計。他說:「對方(黎智英)派司機來,接我去黎智英家裏吃晚飯,事前不知道談什麼,當時社會上還沒有5區總辭的建議或討論,社民連還未提,那晚他們四位似乎已經談好,都支持5區總辭,主要理由是變相公投,可以引起國際注意,李鵬飛、李柱銘、陳方安生和黎智英他們都贊成,只有我反對。」他披露會面約兩小時。他又建議現時應先做好動員工作,搞好元旦大遊行, 「要大過03年七一遊行」。
李柱銘回應稱,當時找了眾人想討論對總辭的意見,而「華叔的單位(指分量)不會小過任何人,不是我們4個人決定了再去游說華叔」。他說,當時討論的是泛民23名議員總辭,但他認為很難讓23人都支持總辭,所以個人傾向是每區找一人辭職。陳太發言人說,陳太一直很關心政治,不時和政界中人交流意見。李鵬飛回應本報查詢時否認自己在飯局中支持過5區總辭,他建議泛民重新考慮如何團結及部署行動,若社民連要辭職,就由得他們自己辭。
由於司徒華在8月初提出過總辭名單,一度被外界質疑「轉軚」。華叔解釋開出名單不過想引發討論,不讓社民連獨佔道德高地。連日輿論焦論,落在民主黨與社民連火併上。
就民主黨說擔心總辭令泛民失否決權被政府偷襲,社民連黃毓民一度提出「先否決、後總辭」,被坊間理解為押後總辭之舉,結果遭黨友反駁,黃澄清講法是反問民主黨否決「翻叮方案」決心,隨後被司徒華斥兒戲。
那邊廂,親中版塊公開表示想借補選搶奪議席,港府又拋出五區補選預算耗1.5億,令好些溫和泛民更覺總辭風高浪急,又擔心被指浪費公帑。本來支持總辭的李柱銘呼籲民主派暫緩論爭尋求共識。民主黨大會前夕,黨內外有年輕世代努力遊說該黨參與總辭但不得要領。那邊廂,一直抨擊總辭的公民黨創黨成員湯家驊亦重申隨時退黨明志,令號稱變相公投運動更添內部壓力。
《明報》(2009年11月22日):
問[記者]:你覺得用什麼方式發動群眾是最好的?
答[司徒華]: 我看需要泛民主派和市民一起商量。我覺得現在可以提出的,1月1日有個大遊行,規模應該比03年反對23條的更大規模。
問:如果用總辭,是否一個好方法?
答:這個我以前已經評論過。我覺得這個不是最好的辦法。
問:為什麼?答:這個,自己是孤注一擲,可以甚至是讓對方正中下懷的…你假如選輸了,你當然失了席數,失去了20票的否決權。同時你估,你即使補選成功,即使是公民投票贏了它,你估它就會讓步嗎?昨日(基本法委員會港方委員)譚惠珠已經在電視講明,中央不會讓步的了。在03年七一大遊行,50萬人上街,它有沒有讓步呀?沒讓步,仍然要將23條立法提交立法會,只不過是自由黨田北俊退出行政會議,自由黨在立法會的票數全部都不支持,它不夠票數的時候,它才收回而已, 它有沒有讓步呢?對共產黨,你這樣的方法是不行的。六四的時候那麼多人支持,它用血腥鎮壓對付你。
問: 這樣說, 元旦的示威都是無甚作用?
答:不是!我們即使逼不到它讓步,但是公民力量的不斷壯大,是成為一種社會力量,去保障我們的自由、人權和法治。
議事論事 總辭何價(2009年11月26日):
梁國雄(社民連):「我希望何俊仁主席能履行政治人物責任,如果民主黨不參加,民主黨大會否決(總辭),他應該下台。」
何俊仁(民主黨主席):「這做法是撤退主義,跟我們長年要求持久抗爭,一方面反對民主倒退,但我們自己卻不能撤退,盡可能守住在這制度內所贏得的崗位。」
司徒華(民主黨資深黨員):「一定要別人接納,這是否狹持綁票?」
由社民連與公民黨極力鼓吹的總辭議題,不僅引來民主黨元老司徒華絕地反擊,甚至令創黨主席李柱銘被多年戰友指責為不懂政治。
前日李柱銘呼籲泛民停一停、想一想,公民黨隨即暫停派發宣傳五區總辭期刊。
余若薇(公民黨黨魁):「當有強烈意見要求磋商,如果我們繼續派,會造成對抗性局面,所以我們要表達誠意。」
黃毓民(社民連主席):「我們現在都放軟聲氣,你可以不交人,但也該支持我們,公民黨已不提二十三人總辭,大家都讓步。」
社民連與公民黨意圖透過五區總辭變相公投,民主黨對總辭能否迫使特區和中央政府讓步存疑。除理念分歧,民主黨最擔心是可能令泛民主派從此一蹶不振。
何俊仁:「議席少以辭職方法抗議,新加坡社會黨試過,整個黨被埋葬。你見過民進黨用辭職方法嗎?民進黨寧願在議會打架也不會辭職抗議。這消極、退卻方法永遠達不到進步結果。」
余若薇:「公民黨從沒說要退出建制,我們一貫立場是有時你退一步才可以前進,永遠把眼光放在下一屆選舉。」
黃毓民:「我們不以成敗凌駕是非,我現在跟你講是非,現在竟厚顏無恥拿出2005年方案再來一次,如果你肯接受,叫甚麼民主派?你不接受又做不到甚麼,遊行簽名、絕食24小時不會死,跳海又不敢,你幹嗎做這麼多?」
議事論事(2009年12月10日):
李鵬飛(主持):「昨天五區總辭、變相公投動議一如預料未能通過,下一步,你們跟社民連到底何時宣佈正式行動?現時信息實在非常混亂。」
余若薇(公民黨黨魁):「飛哥,我們公民黨一直認為,民主運動不能空喊口號,需要行動,大家也看到我們在議會裡盡力爭取,可是由於選舉制度所限,我們永遠是少數,要改變必須贏得2/3支持,剛好現在政府推出政改案,聲稱邁向普選,但完全不負責任,既無普選路線圖,即使討論普選定義也要留下屆討論。如果你增加功能組別議席,最終如何取消?只會越來越困難。林瑞麟在立法會嬉皮笑臉地回應我們,看著建制派功能組別議員說,要2/3支持,你先說服他們同意取消議席再說。」
李鵬飛:「那猶如勸人自殺,誰會聽從?」
余若薇:「像問火雞是否喜歡聖誕節,完全不合理。所以,我們是看到五區總辭的困難,知道其中包含極大風險,尤其民主黨不支持,但在這情況下,我們在議會盡最大努力仍是少數派,民主派不靠市民,還能依靠甚麼?」
新聞透視 辭與不辭(2009年12月17日):
2012年政改諮詢文件出台一個月,社會上討論焦點是泛民陣營應否以「五區請辭,變相公投」作為爭取普選手段。民主黨在泛民陣營中立法會議員數目最多,會員亦最多,不過在星期日會員大會上,民主黨大比數否決派人參加五區請辭,主催總辭的社民連和公民黨就勢在必行。
余若薇(公民黨黨魁):「我們看到風險,但都希望可以跟市民團結,清晰告訴中央政府、特區政府,我們要真普選,不要功能組別。在政制發展重要關頭,透過一人一票,支持、反對都是民意,這是新民主運動個給市民自決的方式。」
民主黨司徒華曾經提出一份五區請辭名單,不過他強調,提名單只是回應社民連建議,希望引起討論。他從不贊成請辭。民主黨和社民連在請辭問題公開指罵。
司徒華:「社民連一貫用偏激路線奪道德高地,不回應就罵至狗血淋頭。」
陶君行(社民連副主席):「華叔說搶佔道德高地對我們不公平。我說過,民主黨應該牽頭。」
聽眾:「到現在為止,兩個黨都狗咬狗骨,我覺得很心傷。」
司徒華:「我們沒咬人,是人家像瘋狗般咬我們。」
聽眾:「華叔,你現在這麼動氣幹嗎?」
民主黨內也有不同意見,前主席李柱銘主張應該牽頭參加。罵戰持續,李柱銘公開呼籲暫緩爭論,尋求共識。
司徒華:「坦白說他是糊塗,他從來在政治上不很成熟,不了解共產黨。」
李柱銘:「我承認從政多年,很多政治的事我不熟悉。現在槍頭不指著政改,指著自己老友。走了多年民主路,未試過這麼擔心,我們真可毀壞民主大業。」
民主黨大會表決前夕,支持請辭年輕黨員盡最後努力,遊說其他黨員。
范國威(區議員,民主黨):「不希望民主黨在這重要民主運動關口缺席。」
李永達(民主黨中常委):「我們由1980年代爭取八八直選,到八九民運、民主基本法到現在七一遊行,都被共產黨壓逼20多年,我還在工作,還有甚麼可以怕呢?有些事情,不可行就要忍一段時間,不要背水一戰,後生仔很想你這樣做,但主流政黨領導人不可,要承擔運動持續的責任,賭一把贏了就好,輸了很大問題。」
剛過去星期日,民主黨大會表決是否參與五區請辭。結果以八成壓倒性票數否決,更否決黨員以黨名義為其他泛民參選者助選,助選只可用個人名義。
何俊仁(民主黨主席):「即使民主黨參與,風險不容忽視,但看不到甚麼具體回報。除非你說勝敗不在乎,純粹進行辭職,變相公投就是勝利,那沒話說。」
余冠威(公民黨執委):「用潮語去講,希望民主運動可透過五區總辭『升呢』,令政府真聽民意。不是激進建議,比遊行更溫和一點。」
公民黨最初對五區請辭有保留,不過9月會員集思會後卻提出更徹底的三步曲方案,「先談判,後補選,再總辭」。
辭職後補選很靠實際地區網絡,這次民主黨不派人參與,只可用個人名義助選,民主黨支持者願不願將票投向公民黨或社民連候選人?很難預測。
公民黨黨魁余若薇承認請辭風險高,不過與其令政制原地踏步,不如讓市民用選票表態。
余若薇:「很多人反對五區請辭,說你守在立法會裡擋住這非常假的政改,但我告訴大家,最本事23票坐著反對政改,但還是原地踏步。無論怎樣妥協商討,都不可爭取政府給我們更民主方案。公民黨認為民主運動到這刻應考慮轉型,學年輕人說要『升呢』。你在每個階段,很難就那階段說成敗,一定要由歷史判斷,不可因只看眼前成敗決定你是否要走應走的一步。」
一年多後司徒華回憶錄憶述這論爭,重申其態度轉變主要是不容社民連搶奪椿腳地盤以至泛民領導地位。在民主黨不參與這前題下,按其邏輯,由於公社兩黨地區力量不夠,補選隨時失敗,令泛民丟掉否決權,因此更應反對。司徒華公開表態反對總辭後,其他泛民亦陸續加入行列。
《大江東去:司徒華回憶錄》(2011) 429–431:
對於是否支持「五區公投」,我曾被批評轉軚。雖然,我早已公開解釋原委,但仍遭社民連斷章取義、有組織性的攻擊…我確實持開放態度表示,可以考慮,並與民主黨在諮詢交流會上討論可行性…部分來自地區的黨員,對公投做法有保留,擔心若公投結果欠佳,會影響之後區議會選舉。我認為民主黨要積極回應社民連「五區總辭」策略,並建議派出香港島何秀蘭、九龍東梁家傑、九龍西黃毓民、新界東劉慧卿及新界西李卓人五人請辭。不過,這是初步的建議,純粹是諮詢階段…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察覺到社民連的目的,是想搶奪民主派領導地位…
我認為,民主黨不應被社民連搶佔道德高地,所以在十一月底,我已公開反對公投,其他泛民主派,如民協,亦同時加入…經驗告訴我,社民連在二零零八年立法會選舉時,就專門攻擊公民黨…對「五區公投」表示支持的李柱銘,與黎智英、陳方安生、李鵬飛,約我到黎智英家中午餐,勸我支持「五區公投」,我即場拒絕他們…這個方法,是徒勞無功,而且無法保證變相公投的結果…因為他們地區力量不夠民建聯堅實。假如泛民主派選輸了數席,使到泛民主派在立法會的否決權,已經不能穩握二十三票,到時政府提出甚麼方案,都會因建制派的支持而通過。
值得留意,回憶錄記述四人飯局時序亦與司徒華2009年電台爆料講法有異,由「事前勸進」變成「轉軚後挽留」。
3. 跪求不果,各自上路
12月13日,民主黨假油麻地YMCA召開大會就「參與五區辭職」表決,場外有網民發起跪求行動促該黨「回心轉意」,另有十多名民主黨新西支持者打對台。民主黨元老司徒華批評,網民下跪不是民主態度。民主黨大比數否決參與總辭後,一眾高層在警方護送下離場,網民燒衣紙大叫「安心上路」。
《新報》(2009年12月14日):
逾10多名facebook群組網民昨日到民主黨黨員大會的會場外「下跪」…民主黨也不甘弱,請來一批新界西10多名支持者反對民主黨參與總辭…居民鄧太表示,泛民現時在立法會議席,已證明得到很多市民支持…民主派「咁辛苦先有今日咁多議席,可與親中派揮吓」…總辭是勞民傷財。
議事論事(2009年12月17日):
劉劍玲:「我們不是跪民主黨,我們是跪民主,藉著下跪要求民主。」
民主黨星期日開大會表決對五區請辭態度,雖然結果一早預見,但一批年輕人仍在網上發動跪求民主黨行動,希望他們三思。在民間團體工作的劉劍玲非常認同五區請辭、變相公投概念,即使雙腳關節有問題仍響應跪求行動。
民主黨黨員:「未能說服居民,居民聽不進去,也不明白他們做法。」
劉劍玲:「他們老說街坊不明白,但若要街坊明白,必須先做溝通和解釋工作。若政黨反應比市民還慢,當大部份市民都支持才支持,其實已快完了。」
一直支持五區請辭的民主黨少壯派,也擔心民主黨會逐漸失去在泛民中的號召力。
關永業(民主黨少壯派):「擔心失去年輕朋友,他們在網絡上尤其具有動員力,當我們支持者老化,年輕一輩未能接力,很擔心民主黨不再是民主旗艦。」
經過四小時辯論,民主黨一如所料,以大比數否決參與五區請辭。
范國威(民主黨少壯派):「很沉重、很失望。」
李柱銘(民主黨前主席):「這是很困難決定,不管如何都有市民不同意。」
「民主黨,2012,安心上路!」「2012,delay no more!」
司徒華(民主黨資深黨員):「並非膽識問題,即是跳樓,你會說他有膽識嗎?」
何俊仁(民主黨主席):「我們基於信念做決定。也許有人不再投票給我們,但也有人覺得我們站得穩更支持。我們爭取社會主流進步力量,有時可稍為走前一點,但不能脫離群眾太遠。不要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說得如何理想煽情都沒用,一定要與社會走在一起。我們未必代表最憤怒青年,那些人可能由其他組織代表。」
劉劍玲:「公投是民主運動重要里程碑,可是他們不願與我們走這一步。民主黨越來越溫和,唯一可嘗試理解是他們可能被罵太多,常被標籤為反而反,很想擔當與建制溝通角色。但從來爭取事情不可能因靠攏建制而成功。」
民主黨否決參與五區請辭後,民調顯示,支持請辭市民只有兩成多,可是公民黨與社民連繼續竪起新民主運動旗號上馬,希望加速香港民主化。
關信基(公民黨主席):「這是新歷史,從沒出現過的事,我們促成它。」
陳偉業(社民連):「成敗不視乎政黨參與,視乎市民是否願參與新民主運動。」
劉劍玲:「我看公投是希望,是港人難有作為,巨大無力感下一支強心針。市民一人一票告訴政府要普選,不要當我們流嘅(沒種),真係好正!」
《明報》(2009年12月14日):
對於有年輕網民「跪求」民主黨,促他們支持5區總辭。司徒華說: 「跪不是一種民主態度,假如有人跪黃毓民,他又會否改變意見?」網民在門外一直守候至大會完結,又準備一塊白色花牌,更扮作上香、燒衣紙,叫民主黨「安心上路」,其中有紙牌寫上「李華明是中央臥底、張文光戀棧權位」,民主黨一眾高層包括何俊仁、劉慧卿、單仲偕等,要在警方護送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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