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現場 103:民主之父「轉軚」支持有條件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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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8, 2020

港版國安法立法進入最後階段,無綫節錄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訪問片段稱,李柱銘有條件支持港府自行就基本法23條立法應對國安問題,引起坊間嘩然以為「轉軚」。但對照昔日該黨提交意見書,其實看法無重大改變。

2020年6月7日無綫新聞

2020年6月7日無綫新聞:

全國人大就《港區維護國家安全法》立法,按《基本法》18條的規定納入附件三在香港實施。民主派反對,部分人認為應該按《基本法》23條,由本港自行立法。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在本台節目《講清講楚》說,只要不違反人權,他支持23條立法。

潘蔚林(主持):「民主派都視23條是『惡法』,反對23條立法,但現在又『擁抱23條』,這樣是否自相矛盾?」

李柱銘(民主黨創黨主席):「特區政府應該背負這個責任,以及建制派,因為他們是多數黨,現在將責任推向在野黨,真的笑死人。那時候提出的草案,是傷及我們三個自由,結社、言論、宗教自由,我們反對。」

對於立法細節,他認為口頭喊「港獨」不應入罪,煽動他人則須負刑責。他又重申反對暴力,不支持年輕人搞「港獨」,因為不會成功。

潘蔚林:「建制派經常批評民主派,說是你們煽動他們,會否回想你反對『港獨』這聲音不夠大?」

李柱銘:「年輕人根本不聽我們『和理非』,他們認為我們做不到事。我們站在道德高地,這樣爭取下去才有意義。爭取民主,你看全世界不是立即刻就有,不是我今次參加了、付出我生命危險,不理如何就應該有,是要一個長的以及不要用暴力。」

查早在2002年立法諮詢期間,民主黨已有意見書表達立場,當時發言人包括副主席何俊仁,卸任主席李柱銘、立法會議員涂謹申及張文光,反對第23條立法主要理由是諮詢期太短兼時機不對,因現有法例已夠嚴,過去幾年香港政治沒大動盪,國家很安全,沒迫切需要訂立新罪行。

圖:2002年12月23日《民主黨反對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立法意見書》頁4–5。bit.ly/2BJIhcM

回應立法諮詢細節,民主黨提出基本原則是「真‧自行立法」,以恰當程序進行,包括先交法改會詳細研究、考慮用白紙草案諮詢及不諮詢中央;內容方面要秉持現國際人權標準,不損害表達自由、結社自由,立法以保障國家生存免受威脅、保障領土完整及免受武力威脅為限,用詞要保持精確,以免出現自我審查和白色恐怖情況。

圖:2002年12月23日《民主黨反對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立法意見書》頁21-22。意見書結語強調,要立法還有個先決條件,就是中國和香港必須有民主,否則容易被當局攬權,「而人民就更加唔安全」(無端用廣東話入文)。當年還未有「終極普選聯盟」、「真普選聯盟」或「泛民入閘方案」。反對23條的大眾仍普遍相信,彼此對民主理解有共識。

意見書結語強調,要立法還有個先決條件,就是中國和香港必須有民主,否則容易出現濫權狀況。當時還未有「終極普選聯盟」、「真普選聯盟」或「泛民入閘方案」。普遍大眾仍相信,民主陣營在重大議題上有相當共識。

2003年七一遊行,維園民陣起點迫爆,警方架鐵馬阻市民半途加入遊行,李柱銘交涉,並接受民眾歡迎。[圖:張虹《七月》(2004)]

除了民主黨,當時兩大律師會代表亦質疑當局諮詢程序欠公允,至少應有白紙草案諮詢,方便公眾了解細節具體回應,釋除不必要疑慮。這立場一度被當局視為「有條件支持」。

回首2002港聞聚焦://許方輝(主持):多得保安局,令廣大市民家喻戶曉都知道政府提交法律文件有藍紙白紙之分,有眾多支持或反對就基本法23條立法的市民在諮詢期結束前紛紛上街表達意見。//

回首2002港聞聚焦:

政府就基本法第23條自行立法,引起社會強烈反應。9月24日發出為期3個月諮詢文件,建議就叛國、竊取國家機密、煽動叛亂等七種罪行訂定本地法律。諮詢文件推出後社會爭議激烈,雖然政府三番四次對市民保證,但相當市民始終不放心。

葉劉淑儀(保安局局長):「你要相信葉局長沒有騙你們的,你們不要竊笑啊,這些真要放長雙眼看,我也做過學生。」

有議員擔心諮詢文件建議警方在調查涉及第23條罪行時,可以毋須法院批准緊急進入、搜查和檢取證物,這樣會令警方調查權力過大。

曾蔭培(警務處處長):「諮詢文件提出是緊急情況需要處理的問題,我覺得這些新的權力是必須的。」

[10月28日]
葉劉淑儀:「多數人是支持立法的…[眾喝倒采]…你們不那麼奇怪,黃毓民也踢爆,民主黨都說白紙草案諮詢期長一點,也沒說不立法,只是問時間性而已。」
涂謹申(民主黨立法會議員):「局長你不要冤枉我們啊。」

諮詢文件另一受質疑地方是為何政府不用白紙草案形式發表。

[9月26日] 葉劉淑儀:「香港700萬市民有多少人真有興趣看白紙草案?難道的士司機、酒樓侍應、麥當勞服務員會拿來跟我逐條辯論?」

[12月9日] 梁家傑(大律師公會主席):「700萬市民大家同樣面對一個嚴峻挑戰的立法,竟然堅持不採用白紙草案作第二輪諮詢,急於提出藍紙草案進行一讀,這令人極之費解。」

部份外資銀行家希望特區政府以白紙草案向公眾清楚交代內容,律政司司長梁愛詩其後公開表示政府尚未決定用藍紙還是白紙發表草案。

[12月17日] 葉成慶(律師公會主席):「白紙草案已成社會上熱烈討論的話題,市民已有一定認知,所以如果政府堅決不採用白紙草案途徑,會對社會產生衝擊。」

諮詢期日前結束,保安局收到超過9萬意見書,他們將以表列方式,羅列收到的意見讓公眾知道。保安局同時強調,考慮這些意見時不單會以數量,更會以質量來處理。

[12月16日] 董建華:「有人會有憂慮,他們的憂慮我們是會重視的。」

回首2002港聞聚焦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主持(李燦榮):今年圍繞香港最大政治爭議是如何落實基本法23條關於維護國家安全的立法,支持立法團體今天來到維園舉行大集會。較早前反對立法團體舉行的大遊行聲勢也相當浩大,在諮詢期結束前,正反意見互相攻擊,激化社會對立。//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梁愛詩(律政司司長):「其實那把刀已在你們頭上,不過從來沒有人去看看它的樣子,但我們的責任是要讓大家明白,這把刀與你無關。」//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12月中,幾萬人遊行反對立法,包括大律師等多個專業團體、人權組織、教師和學生。反對聲音認為新法例威脅自由,要求政府先公佈具體條文諮詢。//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學生:「你連細節方案也無法告訴我們,叫我們怎樣具體告訴你我們的憂慮是甚麼呢?我的憂慮是不知該憂慮甚麼,所以所有的憂慮都是我的憂慮。」//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12月底的支持23條大集會,成為近年少見的大規模擁護政府施政活動,政府表示會考慮修改部份條文。// [圖:回首2002港聞聚焦]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
2002年香港大事回顧://董建華(行政長官):「特區政府提出的建議,是絕對不會減少香港市民現在所享有的自由和人權,也不會…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現有生活方式。」//

當年董建華政府先預告7月立法死線,再沿用舊日有傾向式民意諮詢來推動,且否決白紙草案,這連同各種施政失誤成最後稻草,終引來巨大民意反彈,觸發2003年七一50萬遊行,以至出現自由黨行會成員田北俊與工商界功能組別議員倒戈,皆為後話。

國安法殺到,行會成員、新民黨主席葉劉淑儀談及當年任保安局局長推動基本法23條立法,最終撤回兼下台收場往事,說若當年港人自行立法最理想。[圖:新聞透視 港區國安法(2020年6月1日)]
記者問葉劉淑儀,如今是否還其公道,葉劉淑儀說若當年港人自行立法最理想,但當年版本亦未必切合去年社會事件情況。[圖:TVB講清講楚(2020年5月25日)]
TVB講清講楚(2020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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