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論爭史前史:毛派青年奪保釣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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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5,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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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初的香港釣運,組織上,毛派保釣會、無政府主義的《70年代雙周刊》仝人(臨委會/聯陣)與學聯鼎足而立。傳統左派自六七後一度低沉,由戰後一代毛派青年代為擔任中共同路人,奪取領導地位,將學生推至「認識中國,促進統一」方向,為日後學運「國粹派」鋪路。

1971年1月7日,「保衛釣魚台行動委員會」在維園舉行「七七大示
威」。圖: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編(1983)《香港學生運動回顧》頁43。

〈沒有遺產的《70年代》─侯萬雲(上)〉,端傳媒(2015年9月2日):

在文獻記載裏,第一次有關保釣的具體行動是在1971年2月18日由「香港保衛釣魚台行動委員會」所辦的。但原來,《70年代》本應是第一個搞保釣示威行動的。

在1971年的農曆新年前,美國發生了保釣運動,當時那期的《70年代》已經印刷好,於是侯萬雲等人便急忙手寫了宣傳單張,上面寫著「2月20日,我們到德忌[笠]街,日本領事館聚集」,夾在書裏拿到報攤發行。

「那個時候沒有發行公司,而是要我們自己把報章雜誌搬過去報攤賣。想不到十日之內我們可以找到過百人,包括我們,大專學院的同學幫忙。」左派的保釣會與《70年代》並不咬弦的。他們把《70年代》過去的行動說成是自己的事,又在得知《70年代》的行動後就提前在2月18日去示威,最後只有十來個人,又被警察喝罵,結果在現場大約五分鐘就要離開。

「我們2月20日那次則完全不同,我們到達現場後,我們人多,有近200人在街上,警察不敢亂動。這反而讓我們《70》人很不高興,我們其實希望警察打我們,引起民憤。」

1971年4月10日,為了響應「全美保釣會」在華盛頓舉行之第二次示威,由《70年代》為中心的「香港保衛釣魚台臨時委員會」組織了幾百人在日本領事館示威。在途中警察蜂擁而上,在千人圍觀的情況下拘捕了21個示威者。

與其說是學生運動,倒不如說那是青年運動。21個示威者內7人為大專生,其他的被捕者包括中學生、舞廳帶位員、廚師、各行各業。

保衛釣魚臺五‧一三大示威告全港市民書(1972年5月10日),摘自《香港學生運動回顧》(1983)頁37。

香港專上學生聯會編(1983)《香港學生運動回顧》頁40–42:

在保釣運動的發展過程中,各種政治勢力亦發生了很重要的變化,對日後香港學生運動有很深遠的影響。在保釣運動以前,國民黨在香港有很強的政治潛力,但在保釣事件中,示威群眾受到台北政府的阻撓和分化,國民黨的弱點表露無遺,使許多人都感到不滿和憤怒,其他親國民黨份子也只得在事件中保持緘默,坐視其政治勢力的削弱。

跟國民黨份子的保守態度剛剛相反的,便是「聯陣」的激進行動,他們在保釣運動中,除了講責美帝國主義和日本軍國主義外,更不惜抓住英國殖民政府的瘡疤,跟殖民地法例和警方防暴隊作直接的抗爭,以求進一步達致反英國殖民統治的目標。這些激進思想和行動是當時的青年學生所不能接受的。

在眾多保釣組織中,以香港專上學生聯會擁有的會員人數最多,同學成員達12,000,但學聯內部的意見亦非常參差不一,要在思想意見和行動上謀求一致並非易事,加上學聯成立的歷史仍短,組織尚未成熟,在面對統治者法律和武力威嚇時,不免會把持不定,事實上,學聯在保的運動中並未能發揮積極的領導作用。

於當時取得領導地位的位乎是以保的會為首的毛派份子,其「愛國」、「反帝」的方向畢竟是個較為切實可行的路線,雖然這個綱領與中共的外交政策相符,但香港傳統左派自67年暴動後經已變成一保守力量,所以在保釣運動中只抱旁觀者的態度。因此,保釣會在運動中扮演一個積極的角色,儼如中共的同路人,在推動發展保釣運動方面,立下相當的汗馬功勞。

保釣運動的誕生是純粹基於愛國主義的情操,但對於保釣運動的發展方向却存在著許多爭論。這場爭論至保釣運動末期還未有結束,但爭論的結果顯然由保釣會取得主導地位,將學生運動推展至「認識中國,促進統一」的方向。他們認為保釣精神就是反對外國侵佔中國領土,任何「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的行動及言論都是分裂中國削弱中國的。因此要保衛釣魚台、要徹底捍衛中國的領土權,就必先要中國能夠統一,讓台灣省擺脫美、日的控制。

保釣運動喚醒了香港學生對中國統一問題應負的責任,使他們開始重視中國的歷史和政治現實,促成日後大專院校紛紛設立國事學會、研究中國問題的風氣。

在大專學生要求認識中國之際,中共隨著其乒乓外交政策的開展而活躍於世界政壇,更因為贏得聯合國席位而聲譽日隆,香港傳統左派亦在此時間開始加強對基層的團結工作,逐漸博取了大部份香港青年學生對中共的好感和認同,為日後學運「國粹派」的出現創造了很有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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