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系列:過渡期英方勇將,貿發局中美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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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min readMay 22, 2022

英治香港資深政務官施祖祥逝世。他在民政主任計劃時期開始接受官場歷練,最為人記得是擔任憲制事務司為港督彭定康政改護航,以強硬姿態力戰親北京輿論。九七前夕他隨高官退休潮離職,獲聘為貿易發展局總裁,在中國加入世貿過程中,協助本地商家做中美貿易橋樑,獲美國商務部表揚。後來他轉投商界,任太古集團和長江製衣董事,在2019年與陳方安生等前高官及政界人士聯署表態促政府撤回逃犯條例修訂。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1993年:我不是英雄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第六輪會談] 麥若彬(英國駐華大使):「昨日我方成員聽從陳滋英先生建議攀登長城,我們都精力充沛全力以赴。」姜恩柱(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大使說了,他在爬長城,昨天爬在前面,希望我們雙方都不斷往上爬,最後取得積極成果。」//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中英關係從去年年底彭定康提出政改方案後急劇惡化,到今年年初依然沒甚麼轉機,雙方針鋒相對。直至今年春天,雙方經過秘密外交接觸,終於同意就1994、1995年選舉安排進行會談。英方談判代表是駐華大使麥若彬,中方代表是副外交部長姜恩柱。雙方都說希望可以就選舉安排達成協議。中英雙方談了超過8個月,英國外相韓達德與中國外長錢其琛也見了兩次面,依然沒法打開僵局,最後更各走各路。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中英在政制上主要分歧包括:立法局議員坐直通車過渡到1997年後的標準、功能組別選舉是否應增加選民人數,以及選舉委員會的產生辦法。不過這些問題其實沒有在談判中深入討論過,因為雙方連一些較容易解決的問題,像單議席單票制、兩個市政局和區議會的委任議席是否取消也達不到協議,他們唯一共識是將投票年降至18歲。//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中方在同意跟英方談判時,已做了另一手準備,成立預委會。一旦談判沒結果,就提早為成立第一屆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做準備,放棄跟英國合作的策略。更加重要的信號是,中方在談判期間多次傳達鄧小平就香港問題的講話,說要警惕英國人的陰謀,態度很強硬。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中央電視台:「如果在15年過渡期香港發生嚴重波動,那時中國政府將被迫對收回的時間和方式另做考慮。」//
中方發出這信息後,負責談判的副外交部長姜恩柱也明確表示,中方即使在政制上得不到英方合作,也不是大不了事情。英方雖然強調達成協議很重要,但在即將結束對香港管治時,在政制上態度強硬,堅持要以彭定康方案來做談判基礎。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施祖祥(憲制事務司):「香港人希望我們能坐下來談,盡量尋找公平開放以及我們香港人,要留在這裡的人可接受的協議。」//
即使港督彭定康在今年施政報告修改了他的方案,比較接近中方想法,但英方仍以這方案做基礎,還提出談判已時間不多。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彭定康(港督):「現時只剩下數週而非數月時間完成談判。」//
憲制事務司施祖祥,是中英政制談判英方談判團成員,經常發表一些跟中方針鋒相對的言論,有人還將他比喻為胸口有「勇」字的清兵,敢於跟中方對抗。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施祖祥(憲制事務司):「到今天我還覺得不需要在這方面太多憂慮,我也未感到憂慮。為甚麼這樣說?是否我真的像有報紙寫像清兵一樣前後有『勇』字呢?我肯定說,我不是英雄,也不希望做英雄。」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不希望做英雄的施祖祥,在港府越來越受重用,明年2月將接替升任布政司的陳方安生做公務員事務司。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跟他倆相比,另外兩位華人高官遭遇很不同。教育統籌司陳祖澤,曾被視為首為華人布政司熱門人選,3月宣佈提早退休。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在政府服務超過30年的運輸司楊啟彥,也說因為私人理由提出辭職。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楊啟彥(前運輸司):「長江後浪很厲害,也應該給師弟師妹機會上場了吧?無謂阻住地球轉。」//

▍1995年:如果我怕秋後算帳…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後過渡期,隨著中英關係緩和,不是英雄的施祖祥亦宣佈引退。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10月,中英緊張關係開始緩和,錢其琛與英國外相聶偉敬就香港移交之事達成連串共識,籌備主權移交的細節。香港成立聯絡辦事處與籌委會接觸,一起籌備主權移交的事。香港高級公務員開始分批跟中方官員接觸。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王鳳超(港澳辦副主任):「我們誠懇的希望現在任職的公務員能安心工作,1997年後繼續為香港人服務,為特區政府服務。」//
第一次非正式接觸,由公務員事務司施祖祥率領一群房屋科和教統科有份決策的官員出席,中方則由港澳辦副主任王鳳超專程由北京來參加。第二批參加非正式會晤的是負責文康廣播和社會福利的官員。第三批是經濟貿易工業方面的官員,金融管理局總裁任志剛也參加。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鄭國雄(新華分社副社長):「我們特別要指出,是對公務員的政策強調公務員隊伍穩定的重要性。」//
中國官員每次見面都強調要公務員安心。中國對香港公務員的政策由預委會提出,他們上月最後一次全體會議建議香港18萬公務員除了司級官員要符合特別規定外,1997年後全部可以留任。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過去兩年一直大力推銷港督政改方案,代表英國跟中國談判,現在是公務員事務司的施祖祥,快要離開公務員體系,到貿易發展局出任行政總裁。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施祖祥:「如果我害怕過渡問題或者秋後算帳等等,我應該不去貿發局,應該加入私人機構甚至移民。」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當官20多年,施祖祥有這番體會:「鐵的衙門,流水的官,我們隨時能隨風消逝。」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1997年:香港一切如常

TVB 1995年香港大事回顧

施祖祥在1996年至2004年任貿發局總裁,貿發局形容他行事高瞻遠矚。

信報(2022年5月20日)

曾做施祖祥下屬的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憶述,當年是港督叫人為他覓後路。

東周刊(2019年7月7日):

施祖祥幫肥彭打完這場硬仗後,仕途扶搖直上,離開官場前曾拜官至公務員事務司,可惜回歸後官運大逆轉。葉劉淑儀向本刊透露,施於回歸前或因擔心忠誠度不獲中央信任,無意留任過渡,「當時肥彭同我哋講,幫吓施祖祥搵工,結果在時任工商司周德熙介紹下,加入貿易發展局做總裁。」施其後在該局一做八年,後來獲英資「太古」賞識,重金羅致其跳槽,但施祖祥政治影響力大不如前。
東周刊(2019年7月7日)

就這樣,施祖祥在九七年間率領同事向海外商界宣傳「香港一切如常」。

貿易發展局1996/1997年報

▍2003年:來港參展是美商入華最佳途徑

貿易發展局2002/2003年報

施祖祥任貿發局總裁8年,正值中國爭取加入世貿,並與美方建立永久正常貿易關係高峰。為迎接轉變,該局除了按既有軌跡拓展中港貿易網絡,亦致力研究香港如何繼續做外資入華與中國公司通往世界的跳板。

貿易發展局2000/2001年報
貿易發展局研究部(2001年11月)《中國加入世貿及其對香港的影響》

貿易發展局研究部(2001年11月)《中國加入世貿及其對香港的影響》:

[前言(施祖祥)] 香港與內地的傳統商貿夥伴關係正逐漸演變,走上多元化的道路。一直以來,內地是港商進行全球貿易的寶貴後盾,現在更成為香港產品和服務的龐大內銷市場…值此中國加入世貿之際,貿易發展局研究部匯編出版這份報告,深入探討香港與內地之間今後的經貿關係以及其中帶來的挑戰…中國銳意建立一個透明度更高和以法治為本的貿易及投資體制,勢必吸引更多外資流入…本報告就業界如何把握這些機遇雖未能提供必勝之道,但已作出重要啟示…[結論] 過去內地的經濟半開放,與外面世界聯繫的唯一通道就是香港,當時的「中國貿易」對外商來說既吸引又可怕,不過,現在這些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中國的營商環境正在迅速改善,內地企業從事國際商務的經驗日益豐富,而外商對中國的認識亦不斷增加。在這形勢下,香港絕對不能停滯不前。市場推廣、物流、在內地佔有先機、體制和企業家實力等優勢,是香港經濟取得成功的支柱。但香港必須通過不斷提升技術水平等辦法,增強這些支柱…香港亦應加強與珠江三角洲的經濟聯繫,將整個地區發展為一股強大的經濟動力和一個龐大的消費市場。必須指出,香港的競爭力並不只限於為有意開拓內地市場的外國公司提供服務。長期以來,內地公司均依靠香港作為通往世界的跳板,藉此籌集資金、掌握市場資訊和吸收管理技術。展望未來,將會有更多有意走向國際的內地公司在不同程度上利用香港,為應付中國入世後帶來的競爭環境作好準備。
貿易發展局2002/2003年報
貿易發展局2002/2003年報

2003年9月,施祖祥與貿發局同時獲美國商務部以極高榮譽嘉許。

貿易發展局中小企通訊(2003年9月號):

美國商務部頒授榮譽狀予貿易發展局及其總裁施祖祥,讚揚該局及施先生個人為促進美國、香港兩地商貿往來作出的貢獻。貿發局總裁施祖祥上周從美國商務部助理副部長Karen Zens及美國駐香港總領事祁俊文手中,接過兩份加許狀。這是美國商務部首次在香港頒授這項榮譽,也是首次同時頒予機構及該機構的領導層。施祖祥是第十三位以個人名義接受這項榮譽的人士…施祖祥表示,美國的海外商務服務,協助大量美國中小型企業到港參展。過去兩年,參觀這些展覽的中國內地買家人數上升逾倍。他說:「參加香港貿易展覽,是美國中小型公司進入內地市場的最佳途徑。」 「明年落實『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後,相信會有更多外商以香港作為進軍內地市場的捷徑。」美國是香港第二大貿易夥伴,而香港則是美國第13大出口市場。在2002年,兩地的貿易總額達4,240億港元。貿發局在美國有四個辦事處,設於紐約、芝加哥、洛杉磯及邁阿密。該局亦是港美商務委員會的秘書處。
太陽報(2003年9月6日)://當昨日在美國商務部助理副部長Karen Zens手上,接過一紙「貿易成就嘉許狀」後,貿易發展局總裁施祖祥便說:「因為我在明年退休,所以都算是我終身成就(的肯定)。」…或者大家會以為「嘉許狀」沒有甚麼大不了,但稍為深究,便知道這份「嘉許狀」並不等閒,是美國商務部向海外貿易夥伴所頒授的最高榮譽狀。在過去一段時間,共有48間公司及13位人士獲授嘉許狀。雖然內地、台灣每年輸往美國貨品價值驚人,但至今仍沒有一個機構或人士獲頒美國商務部嘉許狀。」//[圖:貿易發展局中小企通訊(2003年9月號)]

▍2013年:濫舉報好過唔報

SCMP(2013-8-24)

離開貿發局後,施祖祥轉投商界,曾任職太古集團及長江製衣、YGM貿易董事,又同時擔任多個諮詢委員會委員。他做廉署審查貪污舉報諮詢委員會主席期間,曾反駁特首梁振英指責廉署和舉報人沒有向涉貪者道歉言論。

蘋果日報(2013年8月15日):

特首梁振英早前指曾向廉政公署舉報行會前成員林奮強及張震遠的人,在廉署查無實據後應向當事人道歉,前副廉政專員「梁粉」郭文緯更指摘政黨「文革式」舉報。廉署審查貪污舉報諮詢委員會主席施祖祥明顯不認同,他接受報章訪問反駁:「我寧願佢濫(舉報)好過唔報,有時報咗案,廉署話唔定反而能查到另一啲事。」施祖祥在訪問中指,廉署有嚴謹把關制度,若舉報者並非惡意且有合理懷疑,廉署鼓勵市民報案,署方自會判斷指控是否足以立案,並會向諮詢委員會提交報告。對於有人批評政黨報案事先張揚造成「未審先判」,施祖祥指從查案角度,當然希望低調報案,但理解香港社會不斷轉變,稱若有人高調報案,廉署不應左右;至於做法是否正確則應交由社會判斷。
鏗鏘集 驪歌再唱(2013年10月6日)://梁振英(行政長官):「沒有人,包括舉報的人私下或公開向林奮強說過一句半句抱歉的話,廉政公署查明沒有實據,也沒向張震遠私下或公開說一句半句抱歉的話。」//
東方日報(2010年9月13日)

▍2019年:修例初心是錯的

《東周刊》827期(2019年7月3日)封面

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前保安局長黎慶寧等發起聯署促請政府撤回草案並收回6.12暴動定性,施祖祥與太太亦加入其中。及後他補充說,修例事件「問題不在解釋不足,宣傳不夠,因為初心是錯的。政府建議的修訂把大陸和香港之間的牆也拆了,令特區全無保障,因此解釋多好香港人也不會接受。暫緩不如撤回。」

明報(2019年6月23日)

明報(2019年6月23日):

前保安局長黎慶寧、前憲制事務司施祖祥和立法會前議員林鉅成等27名前高官議員,本月14日就《逃犯條例》修訂發表緊急呼籲後,除施祖祥太太施莫美嫻外,他們再連同多6名前中央政策組顧問、立法會議員和專業人士等,今日(23日)向特首林鄭月娥再發表緊急呼籲聯署信,提出三項訴求:立即公布撤回修例、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6.12事件,和立即收回定性6.12為「暴動」的說法,全文如下:前官員、議員等聯署 *2019年6月23日緊急呼籲*致特首閣下的聯署信:
我們是一群愛護香港,多年來為公眾服務的人士,自本月14日作出緊急呼籲後,香港的情況令人憂心忡忡,故再聯署,懇請 閣下盡快回應以下訴求,令社會回復正常運作。
(一)立即公布撤回法案
政府仍未撤回《2019年逃犯及刑事事宜相互法律協助法例 (修訂)條例草案 (下稱“法案”):「暫緩」不是撤回。只是取消恢復二讀辯論的通知。「撤回」法案則是取消法案,政府若要重提,便須整個立法過程從頭做起,猶如提一條新的法案。政府稱沒有計劃繼續工作,到了明年7月會期終結,法案便自動失效。但在這段時間,其實是延長了法案造成的不穩定,堅拒撤回,只會加重各界疑心,不能完全放下憂慮,回復正常。在此時刻,初心不再重要,因為民心盡失。而且,撤回法案有先例可援。
(二) 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6.12事件今年6月,已連續兩個星期日有過百萬香港市民上街抗議政府修訂逃犯條例。這是香港歷史前所未見的。有無數的投訴指6月12日香港警方採用不必要及過份武力;但亦有人稱當日有示威者向警方擲磚塊,這一切必須公開、公正地查明真相,以彰顯正義,療癒各方的傷口,消除彼此的不信任,否則我們擔心類似的衝突將會持續,甚至會引致流血事件及對社會帶來無可彌補的傷害。所以,我們在此促請當局盡快按照〈調查委員會條例〉成立一個獨立的調查委員會,由一位或多位具公信力的人士帶領,全面調查政府處理修訂逃犯條例的一切事情,不單局限於因修訂而引發的警民衝突。(三)立即收回特首及警務處處長定性6.12為「暴動」的說法6.12的衝突中,據警方稱,有32人被拘捕,其中被控「遊蕩」的8人已撤銷控罪,餘下仍有24人,包括5名被控以暴動罪的人。「沒有暴動,只有暴政」,是6.16大遊行中最響亮的吶喊之一。根據《公安條例》,觸犯暴動罪的行為,是參與一場根據條例定義為暴動的集會。如果沒有暴動,就沒有人犯暴動罪;反之,如果6.12的示威是一場暴動,那麼所有參與者都涉嫌犯暴動罪。不少人上街遊行,包括6.21包圍警察總部的市民,相信都與特首及警務處處長不合理的定性6.12為「暴動」有關。香港人用和平方法示威,國際社會及多國領袖高調讚揚香港人的公民質素,與特區政府指自己市民為暴徒成強烈對比。特首及警務處處長應接受民意,立即收回這不合理的定性。
明報(2019年6月14日)
聯署人包括:
布簡瓊 - 前經濟司
朱幼麟 - 立法會前議員
余若薇 - 立法會前議員
何沛謙 - 通訊局前主席
何秀蘭 - 立法會前議員
李永達 - 立法會前議員
李卓人 - 立法會前議員
李柱銘 - 立法會前議員
李華明 - 立法會前議員
李鵬飛 - 行政會議前召集人、立法會前議員
吳靄儀 - 立法會前議員
林鉅成 - 前立法局議員
施祖祥 - 前憲制事務司
陳方安生 - 前政務司長
陳家洛 - 立法會前議員
殷志明 - 大律師、法改會轄下逆權管有小組委員會前委員
梁家傑 - 立法會前議員
張文光 - 立法會前議員
單仲偕 - 立法會前議員
黃宏發 - 前立法局主席
張國柱 - 立法會前議員
楊森 - 立法會前議員
劉慧卿 - 立法會前議員
歐耀佳 - 廣華醫院前顧問醫生
黎慶寧 - 前保安局長
蕭寶珍(黎慶寧太太)- 香港出口信用保險局前總監
新加入聯署者
何俊仁 - 立法會前議員
鄭家富 - 立法會前議員
張玉堂 - 公民實踐培育基金董事、國際律師事務所合夥人
方敏生 - 社聯前行政總裁
盧子健 - 民主黨前中委
練乙錚 - 中央政策組前顧問
TVB 1993年香港大事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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