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六四香港:政壇老手任港督,英廷敗部復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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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all-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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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 20, 2021

話說六四後港府面臨空前危機,各種安撫民心措施成效未彰。回應港人逃生潮的居英權計劃僅為五萬多家庭預備後路;唱好前景的新機場工程更成中方突破圍堵籌碼。那邊廂,港人自保訴求令民主派囊括立法局僅有20個直選議席大多數,但在中方壓力下卻無一得入行政局。當時甚至英媒都批評港府「叩頭」。為挽回威信,英廷撓過外交官系統,任命政壇老手保守黨魁帕騰(彭定康)到港收拾殘局,在基本法夾縫炮製最後民主。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

韓新(前港督新聞秘書):「社會若未準備面對現實,是非常嚴重問題。香港正好沒準面對共產黨,面將要改變的生活方式。中共奉行馬列主義,結果只剩下列寧思想,就是紀律和控制,根本不可能讓香港高度自治。」

李柱銘(民主黨主席):「外交官已來得夠多了,他們只會向北京叩頭。」

1991年香港大事回顧://英國外相韓達德4月去北京談判前,發表強烈聲明,底線非常明確:「對我們來說,合作意思就是諮詢,特是有關跨越1997年的問題,但諮詢中國不等於要受中國控制。」但韓達德的談判對手錢其琛,卻否認中方要干預香港的日常事務。錢其琛(中國外交部長):「根本不存在所謂共管、控制和否決權的問題。」中英雙方的工作小組5月在北京復會,這輪談判顯然更艱苦,可惜仍沒結果。到6月底英國首相外交顧問柯利達爵士秘密訪華,與中方草簽新機場諒解備忘錄,問題才得到解決。//

彭定康(前港督):「能為六百萬有才幹的人福祉做重大決定,我十份榮幸。」

故事由五年前開始。彭定康被視為保守黨最有才能政治家,曾令保守黨出乎意料地勝出。

彭定康:「真遺憾,黨主席這職位…在英國最艱難的衰退時刻,我們排除萬難在大選勝出,我卻是唯一大意失掉議席的內閣大臣。」

馬卓安邀請他出任政府高官,或到香港出任最後一任總督,彭定康選擇接受前途未卜的挑戰,數星期後他起程前赴香港,同行包括夫人林穎彤,女兒愛麗思及雅思。

解密百年香港 政制爭拗(2007年8月21日)://1992年4月,英國議會選舉揭曉,執政保守黨主席帕騰在選舉中落敗。首相馬卓安一改歷來港督由外交官出任的沿襲,任命帕騰接替衛奕信為香港總督。//

[1992年7月9日]
彭定康:「這是英國殖民史上最後的功業,不表示我要名留青史,政客有此想法是非常危險的。」

彭定康不僅是末代港督,還是首位政治家港督而非外交官。

解密百年香港 政制爭拗(2007年8月21日)://曾鈺成(行政會議成員):「彭定康跟他所取代的衛奕信是完成不同的兩種風格。當時很多傳聞,說馬卓安因為被衛奕信強迫去北京與中國領導人握手,要說爭取興建機場問題等,於是很不高興。」//
小平與香港:絕不能花光儲備(2004年8月29日)://1989年,港督衛奕信沒諮詢中方,單方面宣佈跨越1997年的玫瑰園計劃,核心工程赤鱲角機場耗資超過1000億港元。因為未得中方認可,銀行對這計劃都不敢支持,衛奕信意識到,不能不與中方磋商,開始爭取中方合作。//
小平與香港:那就另起爐灶(2004年8月29日)://為了這事,衛奕信最後勞動到首相馬卓安。英國在1989年北京政治風波後,參與西方國家聯手制裁中國的行動,這次馬卓安去北京簽署新機場諒解備忘錄,顯示了中國反制裁行動的成功,令馬卓安感到,在西方盟友中顏面有失。//
小平與香港:絕不能花光儲備(2004年8月29日)
衛奕信口述,載Blyth and Wotherspoom(1999)《說吧,香港》頁165://有些人聲稱新機場問題及由此產生的與中國的爭論,使我的總督位期受到影響。事實並非如此。我的五年任期在1992年屆捕,問題是我應留任還是在英國管治的最後階段,由一位新總督來負責。我以為在出現新機場爭議前一段時間,英國政府已經有一種想法,認為香港的最後一任總督應由政治家出任,而這也是英國撤出主要殖民地的慣例…// [圖: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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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定康:「我肯定人們會存疑地說:在這非常時期,在香港這亞洲文化樞紐,我們需要具亞洲經驗的中國問題專家,但他連普通話也不懂…諸如此類。我早上幾次從惡夢中驚醒,夢到有下墮的感覺,這將是驚險旅程。」

彭定康的工作令人望而卻步,他要投入中英談判,促使香港這在中國版圖上彈丸之地的主權能順利移交中國。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馬世民(前和黃集團董事):「表面上是微笑、握手和宴會,背後是致命殺機。妒嫉心重,排外心很強。中國人帶有意大利人特性,聯群結黨,愛惡分明,十分強悍。香港有個特色造就遍地賺錢機會,就是土地、地產。香港面積只及半個倫敦,人口卻多達六百萬,由於人多地少,許多大商家都靠地產發達,有次我付150萬買一個單位,兩星期後一個男人來電,說要以1000萬買我的單位!我還以為他開玩笑或是瘋了,但他是認真的,交易完成了!這只不過是本地一宗小買賣,試想這些人不只買賣一個單位,而是涉及一萬個單位!無論以甚麼貨幣計算,他們都是超級富豪。」//

香港是冒險家創造出來的,他們是商人冒險家和難民。香港貨櫃碼頭是全亞洲最大的,1992年的發展速度是全球首位。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吳光正(前九倉集團主席):「你看看這邊的大廈,由港威中心伸延至海運大廈,全部是公司的主要資產。以前這兒只見貨運碼頭,可見泊了鐵行輪船的碼頭在這裡伸出,很久以前這裡泊滿貨船,當年的苦力和碼頭工人多達三千人。香港是世上唯一的商人城市,真正的自由港,貿易創造更多貿易,這些貨物是香港經濟要素,製造、裝卸和運貨,有貨物就有工作,有就業機會,我認為這就是繁榮,亦是香港精粹所在。」//

香港曾有這樣的說法:要肯努力,加上一點運氣,六百萬人都可能發達,可能這以往是對的,就業機會多,失業率近乎零。「自食其力」是香港人格言。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吳太:「香港地唔夠生活,所以個個都係兩公婆出來做嘢先維持到家庭開支,希望儲多點錢,無失業津貼,全部靠自己。」//

彭定康在港督府內組織自己工作隊伍,由戴彥霖出任私人秘書,黎偉略任政治顧問。這些圍內人與香港官員緊密合作,協助制訂策略,保障香港九七後的自由。為打響開放政府的旗號,彭定康上任之初已極主動,為取得他們信任或尊重,他邀請傳媒到港督府。

「我會盡量爭取時間走出辦公室,前往各區探訪市民。」

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港人未見過這種親民政治,港督親自來訪令人受寵若驚,這反應一如彭定康所料。輕吻孩子的親民形象史無前例。

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彭定康:「我沒有傳統政府的合法性,我是受委派而來的行政長官,必須爭取市民信任和理解,因此我要親自接觸市民。我不知親中傳媒會否看得慣,但當我走到街上身處人群中,就知道自己做對了,我表明要照顧六百萬香港人利益。」

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彭定康:「請問李察在嗎?我是他上司…甚麼…我是誰?我是港督。」[圖: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記者(丁布爾比):「五年前,香港社會像精神分裂,投機冒險、厚顏無恥,精力充沛、驕傲自滿,集以上各種性格於一身。但還有另一個香港,她珍視政治自由和人權,並渴求更大程度的民主,這香港籬罩著一個陰影,就是六四天安門事件的陰影。」//

天安門事件震驚全球,這政權不能容忍異見,派出人民解放軍,鏟平手無寸鐵示威者。如果就是今天的中國,香港明天會如何?香港人震驚不已,紛紛走到街上示威,人數多達一百萬。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李柱銘(民主黨主席):「我不知道港人熱愛民主的程度,直到當日人群上街和平示威,世人才知道港人在政治方面已相當成熟。遊行示威不獨支持香港民主,亦支持中國民主,可見港人與中國心連心,這是前所未見的。天安門廣場把我們團結起來,也把香港市民團結起來,瞬間呈現出香港精神,香港找到自己的身份。」//

香港一些大商家如地產羅康瑞認為香港會繼續繁榮,只要不讓政治干預貿易便可。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羅康瑞(瑞安集團主席):「我們明顯不是講理想的人,香港不是理想主義的地方,直接了當說就是物質掛帥,徹底奉行資本主義,我們是如此生存及繁榮,我們不以此為憾。」//

記者(丁布爾比):「當彭定康初來港時,60個議席只有18席是直選,其餘都是港督委任,或由強大的工商團體選出。彭定康想改變這情況,但轉變的空間非常有限。根據1984年中英簽署的聯合聲明,英國同意將香港交還中國,其中無提到民主政治,只說立法局將在1997年後由選舉產生,選舉形式亦沒有說明。另一份『聖旨』就是1990年頒佈的基本法,即是香港的小憲法,當中北京同意擴大民主,最終實現一人一票選舉,最終。在這兩份聖旨的制肘下,彭定康要謹慎策劃九五選舉。」

彭定康明白知易行難,要滿足港人對民主的渴求,就會令北京響起警戒訊號。

彭定康:「我認為現有的兩種憂慮,是妄想症的兩種病徵。一是以為我們想劫掠一切,劫掠香港、劫掠中國。數年前英國皇家遊艇來港,人們就謠傳她要運走黃金。現在我們的談判對手,仍然有這樣的疑心。其次是香港民主發展來得太遲,有些人就會懷疑我們想製造民主計時炸彈,把他們的制度炸成碎片。」

彭定康不想引爆任何計時炸彈,但上任翌日他就知道,他構想中的民主改革,會引起北京強烈反應,令所謂直通車脫軌,九五直選議員不能過渡九七。

彭定康:「你首先見到報上的譴責文章,他們寫:如果想坐直通車,路軌必須得我們認同。恐怕他們喜歡的路軌,是我們完全不能接受的。但我想只要沒有越軌,只要不違反聯合聲明及基本法,我就可以走我的路。」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彭定康到港兩個月後,發表政治生涯最重要的演說。演說前六天,他照例應香港新華社邀請,出席中國國慶酒會,卻很清楚主人家對他有戒心,懷疑他破壞規則,將要背叛他們,在香港推動民主發展新體制,卻沒事先徵求他們允許。換言之,他拒絕叩頭。//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外面有示威,幾乎年年如是。香港人有權自由集會,這些示威遊行無日無之。雖然吵耳,但很少出現暴力。對李明逵來說,這是例行任務,他跟其他同僚一樣擔心在中國主權下的未來。//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李明逵(助理警務處長):「我們可能要違背自己意願,執行我們不想執行的任務。以控制人群為例,現在我們只須維持法紀及秩序,但九七後或會使用不必要武力。換句話說,我們害怕被逼做違願事情。」//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警方害怕在中國政權下,他們將被逼做違反人權事情。在1992年受訪時,李明逵立場鮮明。//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李明逵(助理警務處長):「我是本地訓練出來的警官,當然要站起來說不。(你會違抗命令?)如果被逼做不道德或錯誤事情,我會抗命。我會留下來直至最後一分鐘,因為這是我家,我生於斯長於斯,是香港把我教育成材的,我要留下來服務港人。」//

在港督府圍牆背後,彭定康已到了不能回頭的地方。他們為演辭做最後潤飾,彭定康將揭示如何在聯合聲明和基本法之間找到迴旋餘地來推動民主,同時避免違反中英協議。

彭定康:「我很可能提出一個最終無人同意的政策,儘管這政策合理又明智,李柱銘等民主派嫌不夠徹底,保守派認為過了火位會令中方不悅,最後可能只有彭定康自己認同。」

民意調查顯示,大部份港人渴望有更多民主,卻遭英外交部、中國政府及香港大商家阻撓。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吳光正(前九倉集團主席):「我不認為香港人會抗拒民主,但港人是務實的,知道民主有限制,問題不在我們有否民主,而是如何保障香港作為商人城市的地位。」//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羅康瑞(瑞安集團主席):「我不認為要把自由與民主掛勾,因我們深信經濟繁榮就是保障,是未來保證和個人權利的肯定。」//

[1992年10月7日]
港督發表演說當日,傳言指彭督政策將很激進,甚至比民主派想像更激進。大律師吳靄儀被公認為香港最尖銳的政治評論家,她本能地懷疑一切,卻持審慎樂觀態度。

吳靄儀(專欄作家):「我想這番演說最大意義在於我們首次有具體基礎來評價港督彭定康。他抵港隨即積極宣傳自己,我們認為是公關動作,我不抗拒公關活動,但不希望港督只會做宣傳。今次他將告訴我們對香港有何想法及有何大計。我預料北京會大為不悅,原因並非如傳聞講彭督要擴大功能團體選舉架構,也不是因為推行直選等個別政策,而是在於彭督一意孤行,甚至連假意徵詢他們意見也沒有,我想這點最令中方失望。(你同意他這樣做嗎?)絕對同意,這是唯一方法。」

彭定康:「我們不斷收到北京信息,應說是暴風警告,維持了大半星期,這是北京慣常處事手法,所以很難說今次有何特別。」

今次確跟以往不同,雖然北京原則上同意方案主旨,讓1995年選舉可有多點民主,卻惱怒英方拒絕先行呈上港督的草稿,要待最後階段才獲知細節。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彭定康:「上周六中方召見英大使,魯平先生嚴厲警告他,同時我們接到兩個私人渠道的信息,表明中方如何震怒。所有官方非官方消息都說,不該在1995年提出我的方案,又說我應在和中方商討前保密,但我估計北京會以橫蠻手段嚇怕香港人,使之拒絕接納我的民主方案,這種情況屢見不鮮。我必須保持立場明確,我整個工作生涯都建基在民主制度上,這不可能對我沒深切影響。我的目標很簡單,維護香港人生活方式,雖然香港民主步伐受限制,但只是限制而已,不是全面堵截去路。原地踏步不是辦法,香港人的生活方式…」//

彭定康現在要抵受北京傳媒炮轟,爭取方案順利推行,一班商業大亨則默默擔驚受怕。彭定康的批評者預備粉墨登場,對他展開一場消耗戰。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李鵬飛(自由黨主席):「若說英國任的港督不負責任,這是強硬用詞,以彭定康的政治經驗,他很清楚中方這表達方法是輕率不得的。別忘記,九七後一切後果由港人承擔,不是彭定康,他將離開香港,中國如何對待香港才是最要緊的後果。」//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羅康瑞(瑞安集團主席):「我們知道中國將大動肝火,因我們熟知中方脾性,我們曾協助制訂基本法,知道怎樣才能將意見傳給他們,硬碰是沒用的,我們很清楚中國會如何反應。我不認為他們只虛張聲勢,因為中國是自足自信的國家,而且十分信賴自己。認為中國不會殺掉生金蛋的鵝,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今天我們需要中國多於中國需要我們,香港沒有中國就不能生存,中國沒有香港仍可活得很好。」//

中英爭拗愈演愈烈,成為六百萬港人議論焦點,新界居民吳先生一家的反應與一般港人無異。

吳太:「最緊要香港穩定,乜都假,根本我哋小市民理不了這麼多,不會有人替我們出頭。就算我給意見也未必接納,小市民講也無用,所以不講。」

吳先生:「根本成件事已經定咗,現在點講點簽,但九七後佢哋點做都得,你無佢符。」

為求直接與市民接觸,港督邀請市民出席答問大會。北京的盟友準備就緒隨時出擊。

「港督先生,對於九五直選,我想提問。事實上基本法及中英聯合聲明已清楚列明所有安排,我們只希望香港能順利過渡,我想你應該與史方多作討論。回顧歷史可見,英國撤出殖民地均出現麻煩。我在香港生活,希望在此終老,不想見到香港變得一塌糊塗。」

新聞掏寶(2020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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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定康:「他們採取一貫戰術,讓香港親中傳媒爆發罵戰。這星期截至周六早上,共四十篇評論社論罵我『走狗』,我想這周末還有另外二十篇,我覺得未免太尖酸刻薄了。但要是他們認為這已很壞,請看英國傳媒報道。」

在前途一片模糊的氣氛下,彭定康首次前赴北京,行程須等十四屆黨中全會閉幕。

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

彭定康首次要見的是港澳辦主任魯平。會談持續了六小時,魯平堅持不接納彭督方案,彭定康一無所得。當晚,港督背負違反中英協議罪名返回英大使館。這次會面令人疲累不堪,他與眾顧問閉門開會,嘗試了解中方為何如此決絕,評估這次損害。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鄧蓮如(前行政局議員):「我想最壞情況,最沒有迴旋餘地是中方公開表明要在1997年推翻你所做的一切,這是非常嚴厲的聲明,會令港人非常焦慮,令我們進退兩難。(這會令方案出軌…)會令方案出軌,即是會摧毀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們只想香港順利過渡,他的處境甚艱難。」//

彭定康:「跟中國接觸後我有點錯愕,我認為他們有點霸道。多年來,各國與中國交往均採取不同於一般的標準,但中國卻堅持自己準則。為何遊戲規則要由他們決定?短期內我不敢肯定中方會否終止一切。北京政權到1997年還將依舊,即使我百般遷就,丟臉地讓步又有何意義?到時我會是甚麼模樣?只變成一件不太顯眼的裝飾品,這五年都會是這樣。對英國來說,如此結束這段重要歷史,實在不光彩。」

末代港督彭定康(1997) 第1集
解密百年香港 政制爭拗(2007年8月21日)://曾鈺成(行政會議成員):「我記得彭定康相當傲慢,他說我們有很多顧問,告訴我中國政府辦事方式,北京應該了解我的辦事方式。」//
有線新聞 風雲十載談(2007)://魯平:「我們跟衛奕信合作得很好,我們是好朋友。那時衛奕信說他不方便到內地,按照皇室訓令、英皇制誥,你港督一離開香港哪怕是半天也要刊憲指定代理人。所以每次都是我去,坐車到羅湖橋,他那車在中間接我,再坐直升機到他粉嶺的別墅。1989年前,我們經常聯繫,誰都不知道。關鍵問題是英國1989年後錯估形勢,對華政策起變化。那時英國認為中國早晚要走蘇聯和東歐的道路,共產黨早晚要垮,整個政策180度轉彎。[彭定康]外交上確是高手,但他太不了解中國,我就搞我的,到時你不敢推翻,他利用香港來巔覆我們國家。」//
錢其琛(2004)《外交十記》297://英國政府於四月任命曾任保守黨主席的「強勢人物」彭定康(Patten, Chris) ,取代了被視為對華「軟弱」的衛奕信(Wilson, David Clive),出任最後一任香港總督。彭定康一上任,就進一步大幅度地改變英國對香港的政策。兩國圍繞香港政制發展方向的分歧,很快就演變成新一輪公開而嚴重的較量。// [圖:1991年香港大事回顧]

彭定康口述,《說吧,香港》(1999) 259–260:

我考慮的是一個關鍵的問題是:《聯合聲明》要如實地執行,而不是將它重新詮釋才實行…你說的是選舉,即人們走進投票站公正地投票,還是秘密地安排一切?雖然《基本法》嘗試反映《聯合聲明》的精神,它畢竟是一份中國的文件,它與《聯合聲明》的矛盾,應由中方處理…

雖然有相反的論據,但是我不相信如果我能較留心中國的忌諱之處,那麼推行選舉改革或其他改革就較容易…很多人以為在與中國打交道時,堅持原則是錯的。我不敢苟同。如果我從沒有諮詢過倫敦和香港的外交部中國通的意見,如果我在構思政策時沒有與本地的高級官員討論,如果我對香港的政治團體的忠告置若罔聞,那我就是個瘋子和罪犯了。

我關注的是我們能有的真正的選擇。我已經說過無數次,我們並非在與中國爭辯和平平靜靜地生活之間進行選擇。如果我們有幸能避過與中國的爭辯,那麼,我們將要面對的是:與香港一切正義的代表、國際輿論,以及毫無疑問地,與西敏寺的反對黨爭辯。

在1997年前就推行中國在主權移交後以為合適的政策,我認為這樣給「銜接」下定義是頗不尋常的。所謂銜接不是指中國調節自己的政策,以符合香港在九七以前這些年來的發展嗎?但是,我們拒絕給不義的事協助,例如使《人權法案》成為笑柄、操縱選舉等等。我們也不顧意默許這些事情。

1992年香港大事回顧://彭定康在就職演辭向港人保證,他來港沒秘密任務:「我會竭盡所能消除疑慮建立信心,但信任是雙程路,與中方衷誠合作是我真心誠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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