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人如何慶祝春天? Valborgsmässoafton 聖瓦爾普吉斯之夜

熊熊的篝火在夕陽的映照下燃燒,升起冉冉的升煙。象徵著冬季的結束,春季的來臨。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進入了溫暖的季節。在瑞典的唸書生活也快要到了旅程的二分之一,不僅讓人感嘆時光飛逝。五、六月天氣漸暖,白天最高溫大約25度,晚上最低溫則是13度左右,非常宜人。這樣的天氣非常適合到外面走走,享受自然的美好。

五月同時也是一個很多Röda dagar的月份。Röda dagar泛指週休二日之外的國定假日,並且根據法令放假。五月一號是國際勞動節,對於注重社會福利的瑞典來說,是一個重要的節日;大部分的店家都會休息或者是提早結束營業,讓大家都有機會回歸家庭生活,給自己喘一口氣。在瑞典,跟勞動節連在一起的節日是Valborgsmässoafton,不僅是瑞典數一數二的大節日,也是象徵著春天來臨的日子。

Valborgsmässoafton是什麼?

Valborgsmässoafton 是一個源自於德國的基督教節日,是愛沙尼亞、芬蘭、拉脫維亞、瑞典、德國等國家都會慶祝日。在4月30日與5月1日之間,人們會燃燒篝火、製造噪音來驅逐邪靈,而這是基督教義對於Valborgsmässoafton起源的解釋。

在瑞典與芬蘭,Valborgsmässoafton有著相似的慶祝習俗,但是卻有著不一樣的慶祝意涵。Valborgsmässoafton是大多數瑞典人慶祝的日子,但是瑞典人並不將慶祝活動與宗教結合起來。在芬蘭和瑞典的許多地方,人們透過燃燒營火來慶祝週末,有些地方還會燃放煙火和鞭炮。主要用意在於清理春季整理森林和土地而產生的廢棄物(如木材等)。而瑞典通常在5月初實施禁火令,因此焚燒行為必須在此之前進行,以免造成森林大火。

4月底恰好是春天蒞臨瑞典的時間,Valborgsmässoafton代表著春天與光明,因此焚燒木材的慶祝活動比基督教傳入北歐地區還要來的早。點火燒材不是為了嚇跑邪靈,而是為了除舊佈新。當基督教在中世紀傳入北歐之後,這種慶祝行為恰好符合基督教對其教義的詮釋,也像徵性地體現在Valborgsmässoafton的篝火之中。另一方面,Valborgsmässoafton恰好與瑞典現任國王Carl XVI Gustaf的生日同天。只是瑞典人的對於篝火的熱衷程度好像大於國王的生日;大家都忙著在戶外野餐看篝火,而不是窩在家看國王的生日轉播。

photo credit: Yi Hsuan Wang

瑞典人如何慶祝Valborgsmässoafton?

生篝火是瑞典人慶祝Valborgsmässoafton必做的一件事。然而單純只生篝火有一點無聊,通常政府將Valborgsmässoafton設計成幾個小時的活動。人們攜家帶眷,坐在草皮上野餐、喝酒,欣賞樂團、當地合唱團等團體上台表演;直到晚間時分才開始點燃篝火,爲活動劃下完美的句點。

偶然的機會下,在社區小報發現市政府在家附近的自然保護區有舉辦Valborgsmässoafton的活動。即便當天才剛從附近的城市旅遊回來而疲憊不堪,也還是打起精神,匆匆的準備一點食物,就騎著腳踏車前往小湖;準備趕上晚上20:00整的點火儀式。

春天的瑞典與冬天截然不同,接近8點太陽仍未下山,依舊是明亮的白天。騎著腳踏車往小湖的路上,周遭的景致變化讓我們漸漸的從都市帶入魔幻的世界。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香味,是春天獨有的味道。腳踏車的車輪壓在沒有鋪裝的泥土路上,發出沈穩的沙沙聲;讓人的心情漸漸放鬆。

森林裡有別於以往的寧靜,充滿了生機與人氣。在靠近活動地點,就遠處可以看到巨大的篝火已經堆疊完成,聳立在湖邊。小徑旁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腳踏車,大家各顯神通,把腳踏車鎖在路邊或樹林裡。無論是推著嬰兒車的父母、手牽手的伴侶、還是成群結對的青少年,不分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此,慶祝春天的到來。

走向會場,數以百計的人已經把沙灘擠的水泄不通;樂團在一旁的舞台演奏曲調輕快的音樂,與春天的氛圍相互輝映。民眾隨著音樂起舞,一邊等待8點的點火儀式。許多人或坐或站,或者是在小坡上席地而坐,一邊吃著野餐一邊從高處俯瞰篝火堆。

Photo credit: Yi Hsuan Wang

8點一到,音樂聲音漸漸減弱,大家把目光轉到眾所期待的點火儀式。跟眾多人一樣,我們繞著篝火堆,期待著熊熊大火在夜色降臨之前點燃,照亮逐漸變暗的天空。當地的童軍擔任點燃篝火的工作,小朋友們在老童軍的指導下,將油淋上篝火,並用火把將其點燃。在眾人的期待中,篝火緩緩的開始燃燒。然而可能因為木材過度密集,使得木材堆內的空氣不足,導致篝火難以完全燃燒,只有幾處零星火苗,以及些許的「畢波」在空中呢喃。

沒有熊熊燃燒的篝火沒有關係,對於瑞典人來說,Valborgsmässoafton更重要的意涵在於走入自然,和親朋好友敬祝春天的到來。坐在篝火旁的小丘上,三三兩兩的瑞典人帶著野餐墊,從背包裡拿出從家裡準備好的麵包水果或者是外帶的披薩開始跟享用。大家聚在一起談天,一邊看著升不起來的篝火,一邊欣賞逐漸日落的黃昏。

平靜的湖水倒映著翠綠的森林還有藍粉相間的天空,幾個小朋友在淺灘旁的玩水,絲毫不在意篝火是否有成功升起。青少年們成群結隊,和朋友們暢聊連假度計畫;遠處還有幾個中年大叔穿著青蛙裝在湖裡釣魚,置身周遭的喧鬧於事外。顯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慶祝Valborgsmässoafton的方式,用屬於自己的方式迎接春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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