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fordance 真的affordable

用設計正義捶倒資本主義的高牆

Johnny Wu
UX Pacer
6 min readOct 4,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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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大家來聊聊這個本書 。 近年人權意識高漲,也襲捲科技界,促使我們重新檢視既有的產品,其中許多爭議都與使用者資料有關,例如Google的人臉辨識系統,或是Facebook的演算法 ,但他們忽略少數族群的權益。主要研究跨性別媒體倡議運動、參與式設計和設計正義的麻省理工學院公民媒體副教授、哈佛大學網路研究中心成員 Sasha Costanza-Choc教授在《Design Justice: Community-Led Practices to Build the Worlds We Need》一書中帶領我們深入探討相關議題。

什麼是設計正義呢(design justice)?

設計正義呼籲我們重新看待設計流程,專注經常受到忽略的少數族群,並透過創意的參與式設計來解決社群中最艱難的挑戰。

設計的核心:直觀功能性

直觀功能(Affordance)是什麼呢?往往大家都會想到Don Norman在《The design of everything》的解釋。直觀功能是物體的屬性和操作者能否使用、如何使用這個物體的相對關係。 但你知道嗎?他完全忽略了少數族群是否能夠感知產品的直觀功能。例如,Norman認為殘障人士的身體缺陷是待解決的「問題」。

首先,我們應該思考設計時所假定的直觀功能,是否保障人人平等,或系統性地賦予了某些族群特權?以捲動軸為例,雖然對於一般人來說,捲動軸擁有清楚的直觀功能,但對盲人、視障者或初次使用電腦的人來說,他們完全無法從捲動軸的設計上得到任何使用方法的暗示。個人特質的立足點,決定了特定用戶是否能充分感知設計產品的直觀特性,總是有某些類型的使用者比其他人更容易理解設計產品的功能。

再者,設計正義除了考慮產品的直觀功能,還講求產品的預設的負擔能力是否適用於所有人。例如,對大多數人而言,樓梯方便我們在兩層樓間輕鬆移動;但對於行動不便、或不便使用樓梯的人來說,儘管他們能感知到樓梯的直觀功能,卻具備他們無法承擔的負擔能力,因此無法使用。

(圖片來自youtube)

有直觀功能就有反直觀功能 (disaffordance)

相對於直觀功能,設計的非直觀功能則是透過感知線索,約束、限制使用者的行動。例如:門的直觀功能是讓人進入,但若門上有鎖,則提供了非直觀功能線索,讓人知道不能隨意進入。某些產品甚至需要使用者拋棄身分認同才能使用。例如,作為一個非二元性別者,訂機票的過程中,常常要求我認定自己是屬於男性還是女性,就是一種迫使我拋棄身分認同的設計。其中還包括設計正義要求我們不斷考慮不同族群面對相同設計時對affordance和disaffordance。 例如,對小孩子來說,要拉動成人胸部高度的垂直門桿可能很困難,因此最適合的設計解決方案可能是可以向上、也可以向下擺動的門桿。在餐廳廚房的門中,服務員的手和胳膊經常被盤子和盤子所佔據,導致無法開門,因此這種設計也常應用於此。

分析設計正義的目的,並不是強迫我們想出單一的「最佳」解決方案,而是鼓勵我們認清設計背後可能賦予部分族群特權而不利於弱勢族群的種種因素。

歧視性設計 (Discriminatory Design)

歧視性定義指的是在設計中內化種族,性別、階級等差異偏見。
舉個例子,法商Carmat設計出的人造心臟適合86%男性的胸腔;但只有20%的女性適用這種心臟,且該公司不願意投資大量資源繼續開發更適合女性用的心臟模型,就是一種歧視性設計。

(圖片來自Carmat)

標準化設計往往會產生歧視性設計。無論是汽車座椅的平均大小、高度到工具手柄據說「符合人體工學」的手指凹陷處大小,再到吉他琴格的大小等,這些設計最初都是根據統計原則開發,該準則賦予三分之一的世界男性身體以特權,而且在各領域(例如交通,衛生,住房,服裝等)中無處不在影響我們的設計。

目前的解決方案?

Intersectional benchmarks (交叉指標

大多數設計過程還沒透過系統使用者的背景資訊,來瞭解使用者的種族、階級、性別和殘疾等特性,如何影響使用體驗。設計正義提倡我們正式針對這類問題做出規範,並將其視為各類設計工作的重要基準。目前,除了 美國殘障人士法案(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中所規定的合規性之外,偏見問題通常僅在系統明顯針對某些種族或性別的使用者特別容易故障時才浮上檯面。例如,之前Twitter的照片預覽演算法,會在一張同時出現白人和黑人的照片優先裁切白人的臉孔。與其將這些類型的案例理解為特例,不如點出這些失敗設計背後的根本問題,因為這些問題早已「滲透」大多數的設計流程。

在發佈產品之前,設計正義運用一系列交叉驗證測試,代替一般用於測試設計有效性的普遍假設,而產品工程師會對原型進行一系列測試。這些測試通常必須滿足特定的條件。在現代產品設計方法中,很可能會根據驗證過程中產品的使用成效來介紹產品,例如:「在不同顏色的背景中,有超過95%的機率能夠精準裁切出使用者的臉孔。」若我們要嘗試設計正義提倡的交叉驗證測試,就應該在驗證過程中納入不同性別、種族、年齡和階級的使用者。

(圖片來自MIT)

Sasha 在書中有探討一下的其他設計模式,請參考以下的文章

價值敏感設計(Value-Sensitive Design)

通用設計(Universal design)

包容性設計(Inclusive design)

小結

Sasha的觀點讓人發現原來在設計中,歧視真的無所不在。歧視和不平等不只存在我們所關注的各類政治議題,實際上也入侵了我們生活各方面熟悉的產品當中。身為UX Designer,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使用者,他們不單只是我們圖中的persona,1%的使用者很可能就代表著1000、10000人,因此我們更要承擔起社會責任,多認識不同族群的歷史、特色,勿忘初衷,替我們的客戶、老闆和使用者把關。最後我想問你,你是要選擇

“a world where many worlds fit” or “one world project of neoliberal global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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