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設計師用梳子分撥我的頭髮;喀擦喀擦,剪刀一寸一寸剪掉毛燥的分岔;嘩啦嘩啦,水柱洗去人生太多的雜念慾望。回到位子上,設計師用吹風機進行最後的吹整、修飾,並用髮蠟雕塑我的全新造型。我戴上眼鏡,微笑看著鏡中的自己,彷彿經歷受洗般的神聖儀式,我是新造的人,生命再度充滿了希望。
大家好,我是厭世英語教材編輯。請別誤會,英語教學並非我的本業或興趣,只不過泅泳在臺灣茫茫的過勞之海中,我和多數人一樣,還是要混口飯吃的,有相關能力便去應徵編輯工作,並順利錄取。
天氣晴朗,陽光強烈彷彿南歐希臘,它在催促著我,要我帶你離家:要我駕車帶你到處遨遊、到處流浪。車子奔馳在空曠的道路上,你沒有多說什麼,望著遠方。我從後照鏡裡,看見白雲繚繞藍天。假期過後的海邊,人潮散去,留下滿目瘡痍的垃圾,冷冷清清,但海浪的撞擊未曾停歇,我彷彿也聽見自己心中的海浪。你拾起地上的…
我決定寫一份與眾不同的報告,需要去採訪一位盲人舞者。在他的家裡,我就坐在他的左方,他並不看著我,但聽著我的聲音,便能辨認我的方位。隨著訪問進行,我跟舞者漸漸聊開了,一步一步,走進他心靈中的秘密花園…。
上禮拜跟兩位朋友在台北吃飯,金山南路二段的那一間小食堂。M說:「能這樣跟你們聊天真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像在我工作的地方。」飯後我們在永康街周圍散步幫助消化,我們三人居住在三個不同的地方:我將回到台北的家,J會回到桃園的宿舍,M今天搭火車北上參加婚宴,等會又要搭火車回花蓮。「我真的很喜歡在花蓮住呢。」我…
“Someone else will die.” — The Hours
善良的人
昨晚做了個夢
每天早上都從痛苦中醒來。不是愛人的臉龐,不是愉悅的鳥鳴,不是美味豐盛的早餐,每天早上迎接我的,是難以承受的痛與苦。多年的慢性病,無藥可醫,最近,有一節脊椎像是被砸進去一塊石頭,但我不知道痛的究竟是我,還是嵌在脊椎上的石頭。痛有其節奏,像是呼吸,一點一點變大,又一點一點變小。痛有其形狀,圓圓的,尖尖的,…
炎熱的午後,小貓都要融化了,迷迷糊湖在巷子兩邊的牆上趴睡,不知今夕何夕,伸出舌頭,弓起身來,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把耳朵貼在樹爺爺的胸膛上,拍拍爺爺,便聽見他規律、沉穩的心跳,頓時只覺溫度下降了些,空氣清爽了些。
怎麼會有這麼倒楣的一天呢?
早上起床,鬧鐘沒響,匆匆忙忙地出門時,剛剛好下起了大雨。
親愛的朋友:
暑假後分開一個月多,前幾天再度接到了你的電郵,知道你的困惑與難過。我這幾天有時反覆思索你的問題,有時安靜地到公園散步。我的思索在今日的散步中似乎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