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楚門的世界》你選擇虛假世界的真實,還是真實世界的虛假?

「萬一晚點沒辦法再看到你,先跟你說聲早安、午安跟晚安。」這句話貫穿了整部電影,也令我感受到楚門天性的善良。

楚門(Truman)一個電視台領養的孩子,從出生到30歲,一直受到5000多台攝影機,不間斷的零隱私拍攝。

整部劇如果放到現實生活,不僅顯得荒誕離奇,相信也會引起社會譁然,但現今社群的發酵卻讓大眾的窺視慾似乎只增不減,也許是因為世界裡太多虛假和欺騙,一部部真人實境秀接著上映,同時許多人高喊著注重隱私權,一方面卻又緊抓著他人的私生活不放。

酒吧裡的群眾,經常會聚在一起觀看著楚門秀

如同電影裡觀眾們的反應一直讓我感到很疑惑,一方面他們希望楚門逃出這個「被設計出的假世界」,一方面卻又時時刻刻關注著楚門一舉一動。

電影裡甚至有演員不斷混入片場,只為博得關注,與楚門恰恰相反。而諷刺的是,如今多數人卻也渴望著透過社群媒體,來反覆確認自己的存在與價值。

後方穿戴紅色降落傘的人,正是偷跑進片場只為了登上楚門秀的路人

從劇情開頭螢幕四周不自然的暗角、像是窺視般的鏡頭,以及偶爾會出現的拍照聲,其實觀眾就能從諾大的佈景攝影棚裡,開始嗅到一絲絲端倪。燈具從天而降、下雨時雨水居然只下在楚門身上、月亮和夕陽也完美到不太真實、打開汽車收音機,聽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行動路線…..如果發生在自身,只能說一切非常Creepy。

這一幕真的Bug到太好笑,而且楚門走到哪,雨就下在哪。

其中,飾演楚門老婆的Meryl ,也總會很不合時宜的講出業配台詞,除草機、可可粉,荒唐地令人發笑,不過「她的假」其實更襯托出「楚門的真」。

她在劇中裡無時無刻抱持著一種,很假面的完美笑容,對她來說全部都是一場戲,直到被楚門挾持,她才忍不住第一次對著鏡頭露出恐懼又真實的想法,大喊著「想想辦法。」

導演無所不用其極,將楚門困在創造出的世界。甚至安排一場父親死於航船出海的劇情(但飾演父親的角色為了繼續出門楚門秀,居然又偷偷跑回了片場),牢牢地控制楚門心理,並藉由楚門好友不斷洗腦著還是家鄉最棒,讓楚門不敢輕易離開這裡,但唯一的變數來自於大學時期遇見的女孩Sylvia。

印象中Sylvia也曾對楚門說過一句話「如果現在不做,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在千萬人裡,只有Sylvia願意對楚門說真話,也讓楚門一心一意想前往Fiji。他和雜誌攤販撒謊會購買時尚雜誌,是因為老婆喜歡,實則上是為了慢慢拼湊出記憶中Sylvia的樣子。

漸漸的,楚門從日常破碎的劇情裡,斷定了這個世界不太正常,後半段其實也看得出楚門刻意按著大家理想中的人設演出,甚至某次對著鏡子裡演戲,並直言「送你們一場免費的演出」也算正式宣示他什麼都知道了。

所有人發現楚門不見後,全體尋找的場景,其實蠻令人哀傷,因為沒有人在意著楚門的感受,都為自己的利益行動。

看見最後楚門終於躲過所有監視器,克服心魔勇敢地獨自航海,說實話令人振奮,期間導演甚至安排打雷、大浪,只為磨滅楚門的意志,但卻阻擋不了想得知真相的楚門。

這時監控室有人說著「他只是一個保險員,他怎麼會航海?」,不過生活各種探索的可能性證明了,即使他們打造出那麼諾大的攝影棚、嚴謹的劇本,楚門仍然按照自己的真實意志,做出許多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這裡有點好笑的是,導演想要派人去劫船,但棚內全都是演員,他們根本不會開船,反而唯一會開船的是楚門。

船向前航行,天空看似一片蔚藍,但漸漸地發現雲朵似乎都不會動,直到船竿戳破了佈景,我們才看清整個牢籠的面貌,楚門震驚不已的同時,他也找到了一處小階梯,通往著外面的道路。

看到這裡心臟也跟著碰碰跳,知道真相的楚門是否會崩潰、大哭吶喊,這時導演的聲音出現,但電影鏡頭其實是對著天空中的太陽,彷彿暗示導演宛如高高在上神聖地位,掌握著楚門這30年的人生。

導演Christof試著挽留楚門「外面的世界並不會比我為你創造的世界更真實,同樣有謊言與欺騙。但在我的世界裡,你不必害怕。」甚至很自大的表明「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楚門則反抗著大喊「但你無法在我腦袋裡裝攝影機!」

是呀!再怎麼監視著楚門的一舉一動,我們也無從得知他內心的想法,如同現實生活裡,為了融入群體內生活,我們有時也不得不配合著演戲,無法探知他人想法的虛假與真實。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楚門接下來會做出什麼舉動,最後我們只看見楚門彎腰鞠躬做了個謝幕的動作,說著那句經典台詞「萬一晚點沒辦法再看到你,先跟你說聲早安、午安跟晚安」,便鞠躬轉身離開佈景,準備踏向他這輩子還從未體驗過、未知的冒險。

那,電視機前的觀眾呢?有因為楚門的反應而有所改變嗎?只是閒聊著接下來要看什麼電視節目,也許,還會有下一個楚門出現。

生活有趣的地方在於它的探索和未知性,所以令人更想好好感受與把握當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未來還會遇見什麼,而且生活都是「不可被複製的」,即時給100個人同樣的100個劇本,也會演出100種生活,顯得每個人多麼獨一無二。

看完後真心覺得金凱瑞的演技實在太打動人心,從1998年到現在的2023年,已經25年但劇情始終令人感到驚艷,內心深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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