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在炎熱中滋長,空氣裡愈漸濃重的濕氣和夾雜著暖風暴襲而來的蚊蟲,讓我們所居住的城市更加不適合思考。現在提筆,我感覺自己在高中時期的溫度裡沈浮,我想和當時的自己對話。
我不會和她說些令人疲憊的期許,也不期待告訴當時的自己應該更加努力。我會和她說,我不知道如果回頭來過會是對或錯,是否應該讀中文,是否應該離開商學院,是否不該追星,但我知道這麼做了之後人生也不會過得太糟,所以請妳,沉迷當下。
聽我說,最近的我仍然有些不安。
「如果要告白,你會說什麼?」
今天有人問了我這個問題,我愣了太久,沒能答上來。
很多事情都發生在九這個日子上。五月九日,初戀的紀念日;十月九日,每一個初戀的失戀日。
許久沒有過告白的冀盼了。從將他驅逐出我的世界的十月九日起,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向誰告白。
海在沙漠盡頭,遠而空洞。
海不會因為靜置在那裡就蒸發,直到再次加溫,才知道,哦,他正在快速地離去,像退潮。
像是漲潮的浪一樣猛力捲走腳底的沙,站不穩的時候我再度被沖進了海裡。到底是被浪帶的,還是我自願踏入的,我無暇去想那麼多,進入冰涼的海水裡時,我感到久違的舒心暢快。甚至在床上翻了一個圈,像是取悅著人類的貓。
那是相隔了 219 天的漲潮,漲得很高,海浪把腳下的沙子一瞬間咬光,我瞬間滅頂。那些在海中掙扎的瀕死經驗我都沒忘記,所以這次不敢再游得太遠了。